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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接驾。莫夫人的声音干涩低沉:“臣妾叩见皇后娘娘。”我不理会她,径直走到大殿正中的主座坐下。我不让她起来,她就不能起来,只能跪着转身过来面对着我。“你可知道本宫到你这里,所为何事?”说话间,我摆手让许姑姑撤下茶水。想到表姑姑差点被害,现在我没有叹茶这个心情。“臣妾不知!”她不敢抬头。“本宫尊敬你是皇上的生母,对你平日里犯下的小过错,可以不计较。你擅自搬入慈阳殿,本宫也可以不追究。但是本宫没有料到,你竟然胆大妄为到想要谋害太后的地步。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我接过许姑姑手中的那块令牌,狠命地朝她面前掷去。令牌应声着地,咣当作响,转了几圈后停在她的面前。“你认不认识这块令牌?”看见她神色大变,我更加怒从心中起。她只是呜咽起来,并不开口为自己辩解。“你以为不说话,本宫就拿你没辙吗?哼!”我招手让廖姑姑走近。“你将汾阳殿所有人都集中起来,一个一个的问话,将没有令牌的人马上带到这里。还有,彻彻底底地将汾阳殿翻个遍。本宫就不信你没有蛛丝马迹留下来。”廖姑姑手下十来个宫女马上分头干活去了,而莫夫人还在那里哭个不停。整个汾阳殿气氛紧张,人人都噤声不语,更显得她哭声的凄切。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廖姑姑重新走进大殿,她手下两个宫女揪着一个内侍跟在身后。“回娘娘的话,所有人皆有令牌,唯独这个李喜儿说他令牌丢了。”说完对着身后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狠狠地将这个李喜儿推倒在地上。他摔了个狗啃泥,趴在地上不敢动弹。“抬起头来”我命令他。他不住地发抖,半天没有反应。廖姑姑大步上前,一把拽住他的头发,抬手就是一个巴掌:“皇后娘娘让你抬头,你胆敢装聋作哑?”因为头发被拽着,他的脸不得已而抬得老高。灯火通明的大殿,他的脸看得格外清楚。我微微蹙眉,这跟我想象中的黑影人差太多了。他顶多不过15、6岁,脸上还有着孩童的懵懂,嘴角边的血丝更是衬出他肌肤的苍白。看向我的眼睛内除了恐惧,还是恐惧。“李喜儿,是吧。”我的态度温和下来:“你老实回答本宫,你的令牌去哪里了?”我眼神示意让廖姑姑将他的头发松开。“回皇后娘娘的话,令牌。。。”他斜眼瞥了一眼身旁跪着的莫夫人:“令牌今早就不见了。”
我挑眉,他的话中有一丝让我不安的讯息,我不敢深想下去。心中像有千万面小鼓在捶一样,难道。。。?还想再问些什么,突然殿外一阵骚动,几个宫女抬了几个罐子进来。打头的宫女禀告道:“皇后娘娘,这是在汾阳殿的小厨房里发现的煤油,还有这些”另一个宫女上前,手上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些棉絮。“是从水缸后找出来的。”在场的众人都发出倒吸口气的嘶嘶声,现在人证物证确凿,汾阳殿铁定难逃干系。
说时迟,那时快,那个李喜儿突然转身朝莫夫人拜了一拜:“娘娘,奴才办事不力,还连累了您。奴才唯有以死谢罪!”一听此话,我心里大叫不妙,赶忙大声喊出:“廖姑姑,掰开他的嘴。”可惜已经晚了一步,李喜儿突然间发出痛苦的挣扎叫喊声,几秒后就慢慢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这次他嘴角流出的却是黑色的血。廖姑姑上前摸了摸他的颈脉,对我摇了摇头。这时我却在莫夫人脸上看见了我不能想象的表情。她竟然笑了,浅浅的笑给她苍白的脸上带去了红晕,连浑浊的眼神也有了光彩。我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觉得此刻的她是美丽的,罂粟的妖冶和百合的纯洁,竟然在同一个表情上迸发出来。我不敢置信。她为什么要笑?难道是自知死期将近,故作镇静。可为什么我分明看出了无奈和解脱。为什么她从始至终都不为自己辩解。这个李喜儿看似为了他主子而服毒自杀,可为什么会在临死前将他主子拖下水,曝光于众人眼前,让她百口莫辩呢? 还有李喜儿刚才那句话,让我想到了很多。难道说莫夫人真的是被冤枉的,难道真正的元凶另有其人?“小姐,现在人证物证俱全,您看该怎么处置莫夫人。”许姑姑看见我出神,在我身边小心询问着。“啊?”我回过神来,目光重新回到莫夫人身上。她虽目光涣散,人却镇静很多,只是跪坐在那里,看着身边脸色渐渐发紫的李喜儿尸体发呆。“廖姑姑”我唤她,抬头之际,我竟然发现她连那个装着白绫的盒子都让宫女随身带着,原来人人都以为这次我一定会痛下杀手,莫夫人在劫难逃。“你将莫夫人带到景秋宫去暂时关押。传本宫的话,让陈姑姑好生看着莫夫人,要是莫夫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就将盒子里的白绫给她用吧。”廖姑姑先是一怔,然后在讪讪一笑后忙着答应下来。我跨出殿门,穿过亭廊之际,突然转身对着跟随在身后的廖姑姑又轻声交待了一句:“她毕竟是皇上的生母,在事情没弄明白之前,不许怠慢!”黑暗中,我看不见廖姑姑此刻的表情,但我想她一定很惊讶。回到昭阳殿时,天已经微微泛白。闹腾了一整夜,我身心俱乏。许姑姑替我轻轻地捏着肩:“小姐,为什么不当机立断,除掉莫夫人。”“你怎么看莫夫人这个人?”我答非所问。“姿色平平,畏头畏尾,不上台面的货色。”说起她,许姑姑还是气呼呼的。
“正是。像她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敢做杀人放火的事?你不觉得有些不对吗?如果真是她做的,为什么又会蠢得将所有的证据都留在容易让我们找得到的地方?”许姑姑听了我的话也不禁频频点头。“难道是有人嫁祸于莫夫人?”“许姑姑,明天一早,你替我做几件事。”我将她找到身边,附在她耳边交待道。
“小姐,难不成你怀疑。。。”许姑姑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嗯。所以你做这几件事时,一定要格外小心。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听见没有?”睡意袭来,我慢慢闭上眼睛。我睡到第二天的正午才姗姗醒来,头疼得像裂开一样。昨晚的一切仿佛都像一场梦一样,我不禁苦笑,如果昨晚的一切只不过是场梦,那该多好!听宫女回报说许姑姑一早就出去了,我心里明白她是去办我交代的事了。直到晚饭后,许姑姑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怎么样了?”我屏退了身边所有人,低声问许姑姑。“小姐,你猜得一点都不错。”她在我耳边将所有的细节都一五一十地告知。
听着听着,我的眉头渐渐蹙起。窗外风声大作,天上月华无色,这真的是一个多事之秋啊。
第十六章
太后的伤势渐渐好了起来,再加上太医府和御膳房药补食补的双重功效,太后终于在七天后可以下床行走了。我一颗悬着的心也慢慢地放了下来。这几天一直阴雨不断,天空灰蒙蒙地仿佛被糊上了泥一样,阴沉地让人连起床的念头都没有。但是我还有正事要办,所以万般不情愿之下还是不得不面对新一天的开始。上官裴这几日一直不曾来过昭阳殿,听说是丁夫人的身体又不好了。看来丁夫人还真有本事牵绊君在侧啊。
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上官裴竟然还有心记得每日将各地新近进贡的各色水果送来昭阳殿。这番好意我虽看在眼里,只是在这敏感时刻,他的目的性未免也太过明显,反而让我生出了些厌恶。
念及此,心中不禁哀凉顿生:我们之间,虽然也是夫妻,但是因为要对对方的心思猜度太多,身上肩负的身家利益又太重,以至于所有的温情缠绵都像被蒙上了一层纱一样,让人将信将疑,看不真切。雨还是继续下着,我坐在花园中的亭榭中,出神地看着池塘中的红鲤鱼围着雨水造成的涟漪欢快地畅游。“娘娘”我循声看去,原来是许姑姑将冯姑姑领了来。“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冯姑姑虽然手不方便,但还是照旧屈膝行礼。“冯姑姑,不必多礼,看座吧。”我抬手指了指身旁的圆凳。“这些日子让你废寝忘食地照顾表姑姑,也真是难为你了。表姑姑是一刻也离不开你啊。本宫也只能在她老人家午睡的时候把你叫来问问情况。”我拿起桌上水晶盘中的蜜瓜放到冯姑姑面前:“冯姑姑,你尝尝。刚从塞外运回来的,新鲜着呢。”“这水果是皇上每日送来的吧。”冯姑姑虽将蜜瓜拿在手上,却并不急于品尝:“娘娘,您跟皇上。。。”她虽将目光转回了蜜瓜上,可我知道她正一心一意地等待着我的答案。
“帝后恩爱,难道不是世人所乐于见到的吗?”我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于是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