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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顽皮,被你爹爹看到了,会连娘一起说的。”
“是烂表弟和我一起下鱼塘摸鱼的,娘娘偏心,怎么不骂烂表弟?”
秦筱梅倔强的指着文霜岩。
可是,文霜岩一身干爽,与早晨出门时一模一样。
苏大小姐正要问话时,文霜岩委屈的问秦筱梅:“如果我和表姐一起下了水,我身上怎么没湿呢?”
“因为你换了衣服,湿衣服就在你的书包里!”
秦筱梅发了疯,将文霜岩书包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
只有文房四宝,书卷纸张,哪来的湿衣服?
文霜岩委屈的捡着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几分哽咽:“我知道表姐不喜欢我,可也不能冤枉我。”
妹妹与妹夫早亡,只留下这一个独子,却受到梅儿栽赃。
“秦筱梅,你给我进房间!”
苏大小姐再也忍不住了,夹着小腿乱蹬的秦大千金就进了房间。
生平挨了娘娘的第一顿揍,娘娘说不是因为她下水摸鱼才揍她,是因为她不该说谎。
真是没天理,说实话的人被冤枉成说谎,还挨了揍。
说谎话的人被嘘寒问暖,还被奖励了两块绿豆糕。
秦筱梅在抹眼泪的时候,终于想明白了这件事。
烂表弟是将新衣服藏在树后面,换下来的湿衣服也藏在树后面。
摸鱼这件事,根本就是烂表弟在算计我!
好,开战了对不对?
本小姐奉陪到底!
秦大人是文人,不懂武功,却喜欢骑射。
骏马,硬弓,是除了家人之外,秦大人的至爱。
这一天,秦大人喜获一匹旋风乌骓马。
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通体黑亮,像油汪汪的新缎子。
每天,秦大人忙完公务,赶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马厩里看马,惹得全家人都在与马儿争风吃醋。
又是一年春来到,风儿徐,山花儿俏。
秦筱梅趁着爹爹心情好,闹着要去郊游。
忙了一整年的衙门官司,秦大人也想放松心情,也可以借郊游之际,任马驰骋。
于是,一家四口远郊踏青,秦大人骑着旋风乌骓,苏大小姐带着两个孩子坐车而行。
一切都很顺利,秦大人过足了驰马的瘾,两个孩子漫天野地的采花招蝶。
苏大小姐准备了精美的餐食。
用过了午餐酒,秦大人有些倦意,和衣躺在山坡上小睡。
秦筱梅主动承担起喂马的责任。
她的责任,就是吩咐文霜岩去拔青草,她牵着马儿在山坡上疯跑。
秦大人睡醒了,家人回程。
回程的路上,出了些毛病。
旋风乌骓突然拉稀,像水一样的哗哗直流。
拉到腿软,卧倒在地,一步也走不动了。
秦大人心疼的抚摸马鬃,荒郊野外的,确实让人束手无策。
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然闹肚子病呢?
正在哀声叹气的时候,秦筱梅跳下了车,手里举着文岩霜的腰囊,献宝似的对爹爹笑:“爹爹,你看,我把表弟私藏的零食翻出来了。”
解开腰囊,袋口冲下,哗啦啦的倒出一些豆子。
秦筱梅将手掌摊平,递到爹爹眼下:“爹爹,表弟藏的这些豆子,到底是什么零食呀,我怎么没吃过呢?”
拈起一枚豆子,就要往嘴里放,却被爹爹打掉了。
巴豆,这是用于让人腹泄的豆子。
岩儿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秦大人掀开车厢桥帘,见到文霜岩正在沉睡,轻轻唤下了苏大小姐。
“娘子,你看。”秦大人将岩儿的腰囊递给苏大小姐,从里面又倒出几颗巴豆。
苏大小姐微微蹙眉。
“娘子,我午睡时,究竟是谁喂的马?”
“是梅儿与岩儿一起喂的。”苏大小姐叹了一口气:“不过,确实是岩儿准备的草料。”
“岩儿读过医书,怎能不知道巴豆是通泄之物?”秦大人望向车厢,满眼失望,长叹一声:“我待岩儿,更胜梅儿,他为何要损我心爱之物?”
苏大小姐也浑然不解,只有低下眉目。
旋风乌骓满身腥臭,秦大人从车厢里取了水桶,去寻水源了。
马儿不能痊愈,秦大人不肯离去。
好端端的一场远郊踏春,却要露宿荒野。
夜半时分,秦筱梅哭闹不止,嚷着要回家,回家。
苏大小姐将她紧紧护在怀里,不住的安慰。
秦大人与苏大小姐没有说文霜岩半句,但看向他的眼神,却有几分哀怨。
再返回家中时,秦大人不许文霜岩再接近马厩半步。
自此后,也不再教文霜岩骑马了。
秦筱梅却可以自由的在院子里练骑术。
她坐在马背上时,总喜欢绕着文霜岩跑来跑去。
那副得意的小表情,简直是打了胜仗的巾帼英雄。
第三百二十六章 慧眼识珠
小孩子长大的速度,总在不经意间。
感觉昨天还是只到你膝弯的娃娃,今天就是到你胸口的少年了。
然后,明天,他们居然超过了你。
一晃过了十几年,也互相斗了十几年,秦筱梅婷婷玉立,文霜岩少年英姿。
在文霜岩十五岁的时候,身高终于超过了秦筱梅。
女子十五岁齐笄,由苏大小姐亲手为梅儿挽起了发髻。
文霜岩指着秦筱梅头上盘丝青云,笑出了眼泪。
“我送你一件齐笄礼物吧。”文霜岩收起笑声,说得认真。
“切,你会对我这么好?”秦筱梅很讨厌自己的新头饰,但又不敢弄乱了,否则,要被爹娘骂不端庄了。
“从今天开始,你叫我表哥,我叫你表妹。”文霜岩笑的得意,眨眨眼睛:“这是我送你的齐笄礼物。”
“滚!这辈子你都休想翻身!”
秦筱梅折了一根树枝,摘掉树叶儿,隔空抽了抽,满意的点了点头。
“是你说的,谁更高,谁就做大。”文霜岩后退半步,扬起下巴:“我现在比你高。”
“没出息的烂表弟,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秦筱梅慢慢踏一步,徐徐冷笑:“我是姐姐生的,你是妹妹生的,就算是同一个时辰出生,你也要叫我表姐!”
“自己说的理,说推翻就推翻。”文霜岩叹了一口气:“还是姨夫说的对,和女人讲理,是自讨苦吃。”
话音没落,秦筱梅就下了黑手,树枝猛抽过来。
文霜岩撒腿就跑,秦筱梅只追了几步,就被烂表弟逃了。
真是让人丧气!
秦筱梅摔掉了树枝,自己在原地气鼓鼓的。
长大有什么好?
以前烂表弟根本就跑不过我。
现在,胸前无缘无故多了两坨肉,屁股也变得肥了许多,裙子施在地上迈不开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像猴子一样跳走。
秦筱梅抱怨的太早了些,长大的麻烦不止她想的这一点点。
十六岁的时候,文霜岩去县府考秀才,他离开家的那几天,前后来了好几个媒婆。
秦筱梅隔着帐帘,偷听娘亲对每个媒婆都是一套说辞:“谢大娘的好意,可是我与夫君已经商定好,我家岩儿没出仕成家之前,梅儿不能先嫁。”
“哎哟,秦家娘子。”媒婆皱起眉头:“你家公子与小姐同岁,等给公子说上媳妇儿的时候,小姐不就活活的给耽误了吗?”
每每说到这儿,苏大小姐只能苦笑,请茶送客:“岩儿命苦,自小没有爹娘,我和夫君若不能先替岩儿立家,怕死后没脸见姐姐与姐夫。”
说媒说的好好的,却谈起了生死。
媒婆唯有叹气,暗自怨一句糊涂爹娘,姗姗离去。
烂表弟,你千万考砸一点儿,千万别一次中举!
秦筱梅偷偷在心里这样想,她才不要嫁人,搬到陌生的男人家里去住,烦死了。
可见到文霜岩回来的时候,秦筱梅会问:“表弟,考得怎么样?砸锅了吧!”
“托表妹的福,题目太简单,想考砸也难。”
“你最好考一次中一次,早点做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儿!”秦筱梅赏了烂表弟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咦?今天风向怎么变了?”文霜岩挠了挠头:“表妹不是一惯喜欢看我笑话的吗?”
“我爹娘说了,你要是不中举,我这辈子嫁不了人。”秦筱梅又折下一根树枝,摘到树叶儿,没好气的说:“你要是敢考砸了耽误我嫁人,我活扒了你的皮!”
文霜岩后跃一步,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