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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为燕飞不平,还是在为自己不平。但情感上他宁愿将箭头指向无辜的海漂。
“你刚才说他像谁?”
海漂半眯起碧绿的眼睛微笑,此次却是笑而不答,那表情似乎看透了韩三笑方才心中所想,令韩三笑更感不妙。
这时门飞快地开了,宋令箭从屋里闪出身形,一声招呼不打地往外走。
韩三笑叫住了她:“什么情况?”
“我会想办法救她。少来烦我。”宋令箭说完话人已消失,隔壁响起关门声,她关在燕飞房里折腾半天,屁也不放一个就回家去了?很少有事情能困住这个女人??到底是他越来越离失了自己的力量,抑或是病情太重无法阻挡,以致于甚少落败的宋令箭也会束手无策?
隔壁,宋令箭冰冷地躺在床上,她的脸色苍白到透,好像燕飞的病魔同时也在吸取她的生命。轻闭着的眼皮下的眼珠子阴沉地转动着,她已先于韩三笑之前感知到这里的变化,那股力量一直笼罩着这里,不知是正是邪,反正是因为这股力量,她救不了燕飞,如果再拖延,可能真的无力回天??
天色暗沉,韩三笑起身收拾要去衙门更房,铃铛叮呤摇了一下,海漂静静道:“那孩子又来了。”
韩三笑皱了皱眉,这可稀罕,今天一天来了两次。很快的,他就看到少年背着包袱走了进来,他长得并不难看,浓眉虎目,五官刚劲有力,四肢强壮,应是出生山野,皮肤显现阳光长期照射后古铜,紧抿着的唇显得很易怒。
“她还在休息,接不了你的信。不如你先留个地址,等她醒了我们再通知你。”韩三笑没了平日与他调笑几句的兴致,若有所思道。
少年嘴边浮起冷笑:“她有时间休息,我没那么多时间等。这信你拿去,此后看不看都与我无关,我已尽人事,接下来的随天意了。”他果然把前几天视如珍宝的信递交了出来,韩三笑飞快地目测了一下信,挺厚实的,没有收信人,也没有落款与封口,像是普通亲近的人随手写的一些嘱托。信封泛旧得几乎起了毛,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看来反复用着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你在此等了这么多天,只为让燕飞亲手接你的信,何以突然放弃了?”
少年充满嘲讽地笑了,他一笑,右脸上便出现一个大而浅的酒窝,韩三笑突然觉得好熟悉。
“告辞。??应是不会再见了。”少年退后,转身离开。
韩三笑觉得他身上突然传来一股很矛盾的情怀,像是很悲凉,又像是如释重负。
“喂!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找你?”
“燕错。”他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慢慢消失在斜阳小巷中。
韩三笑捏量着手中的信不语,燕错?一个不舍不弃要找燕飞的少年?
“不觉得孩子像飞姐么?”海漂认真地盯着前方道。
韩三笑茫然地回头看了海漂一眼,不自觉地将少年与燕飞的脸重叠,那个酒窝??燕飞的左脸也有个形状相似的大而浅的酒窝,难怪这样熟悉!他飞快地折开未封口的信封,紧张地抖开一叠的泛黄的纸页,没看几行马上凝重地皱起眉毛,一脸紧迫地追了出去!
第六章 第三节 少年来客(三)外地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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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
“韩三笑哥,啥风吹得您?”
“问你个事。”
“你是想问住在店里的那位陌生少年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长得特别像燕姑娘。好几个人都说像,可稀罕了。我猜你也一定听到了传言,想来看个究竟吧?怎么他没有去找燕姑娘吗?他还向我打听过,我还仔仔细细地跟他说了绣庄该怎么走呢。”
韩三笑默然,这个名叫燕错的少年长相与燕飞相似,为何大家都看出来了,只有他没看出来?更或许是他与燕飞太熟了,熟到骨子里去,所以表像的东这些西已经几乎不去在乎了。
“他叫什么名字?”韩三笑想再验证一下。
小驴拿出账册,翻了几页,边读边指出来给韩三笑看:“燕错。初九入住的。住尾紫七号房。”
“初九来的?”韩三笑算了算,那来了也有五六天了,为什么大前天才开始来送信?这是个小地方,绣庄并不是那么难找的地方。
“没错。我一见他,就觉得特别脸熟,轮廓与燕姑娘像是同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所以特别有留意过他。你知道,在我们镇,已经很久都没有外来的客人了。”
“所以你就安排人家住在那个跟柴房一样的小房间?欺负外地人?”
小驴合上账本笑了:“他只说想个落脚的地方,是什么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便宜。阿三哥你可别说是我们在欺负人家,此次那房间还是半价租住的。这少年挺会打算,还与我砍了好一会儿的价,我见他长得实在是像燕姑娘,正好也姓燕,说不定就是远房亲戚,所以才卖了这个面子。”
韩三笑还第一次听说一个大男人住店要砍价的,不解又觉得好玩,他想起叫燕错的那个少年眼神形态里流露出来的一股无法伪装的不屈与傲气,竟会为区区几钱折腰。看来他不是想避人耳目,就是缺钱。
结果小驴的一番话马上验证了他后面的猜测。
“可能是手头撷据,我见他来的几天,一日两餐,两餐都只是清水配馒头,行李也少得紧,衣服更是没有更换过。今天他一大早出去,现在还没有回来。”
韩三笑奇怪了,明明是寻着他的踪迹来了举杯楼,小驴却说他还没回来。
“你没看走眼吧?我方才明明看着他往这个方向走的。”
“我的眼睛,从来就没看走过。”小驴轻描淡写地说,韩三笑知道,这句话只有从小驴嘴里说出来才不像个笑话,小驴的记性与眼力,他都甘拜下风。
“既然没人,那我也就回去了。他要是回来了,你记得跟他说一声,燕飞说要见他。”
小驴点点头,心中却好奇,燕姑娘是怎么了?
韩三笑出了举杯楼,向绣庄的方向走了几步,突然间折了回去,飞快绕过酒楼后院,在紧闭着的院门边上的大树后面钻了进去。原来举杯楼莫掌柜好玩,经常夜归,小驴终于受不了夜起给他开门,便在院门边上的大树后面悄悄开了个暗门。
他很快找到了尾紫七号房,他发现门没锁上就意识到自己来的这趟会一无所得,屋里床铺整齐,洗漱架上挂着风干的洗巾,没有任何个人物品,似乎早已人去楼空。看来他突然等不住要走,很有可能是支付不起这里的房钱。再英雄少年的人物,也困于柴米油盐。
韩三笑背着手慢慢走了回来,似乎对自己的一无所得并不感失望。
举杯楼飞俏的楼顶上,一个暗蓝的身影盘腿而坐,寂静无声地目送着韩三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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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吹咽,还是那两个瘦弱大眼的黑衣人。
女黑衣人双眼阴冷地盯着将起的海潮,冷冰冰道:“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男黑衣人仍旧是坐着,黑色的袖盖下面,修长白净的指头拄着下巴,沉思般遥望着远方。
“这件事情,我们不插手了。”
“什么?!”
“这里已经乱了套了,我们不仅占不到任何便宜,还会给这里添乱。先让他们斗着,等好坏高底分出来了,我们再做我们该做的事。”
“可是??可是她就快要死了!”
“她不会死的。”男黑衣人微微一笑,长睫乌黑的大眼睛更是秀气,却有种说不出的阴森。
女黑衣人兴灾乐祸般邪恶地笑了:“她活着只会比死还痛苦。”
男黑衣人冷冷看了她一眼:“你的良心给狗吃了。”
女黑衣人恶狠狠道:“良心?良心是什么东西?心肝脾肺肾,良心摆在哪里?你指给我看!”
男黑衣人冷冷地看着她。
“你别忘了,这句话,是你原封不动让我记住的。现在你倒跟我提起了良心。”
男黑衣人站起身,缓慢优雅,海风猎猎吹着他的衣裳,虽是蒙着脸,却难掩潇洒之流:“我教你杀人,教你无情,教你狠心,却没有教你狼心狗肺,如果一个人连一点真的情感都没有,还不如做条吃良心的狗,好歹也尝过良心的味道。”
女黑衣人怔怔地瞪着男黑衣人,秀气的大眼马上漫上泪水:“你骂我?”
男黑衣人淡淡看了她一眼,双手插在腕筒里,一步几丈地走远了,海浪高卷迭天,隐约传来他的声音道:“连我面前你都要如此装作,你真已无药可救。”
女黑衣人轻蔑地笑着:“你的时代早就过去了,总有一天我会取而代之,让你诚心夸赞!良心?谁看得见,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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