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特别使人感到惊奇的,是十九世纪符号逻辑学的伟大创始人之一——布
尔的逻辑学,构成了一种代数学,叫做布尔代数学。布尔代数学保证了“类”
的逻辑和传统形式下的命题逻辑的解释,而且相当于模数为2 的算术,就是
说它唯一的值是0 和1。可是,我们可以从这个代数学中引出一个“网”的
结构(参看第6 节),只要在所有网结构的共同特性上,增加一个分配性的特
性,一个包含着一个极大成分和一个极小成分的特性,还有主要的一个是互
补性的特性(这样,每个项都包含了它的逆向或否定项):于是人们称之为“布
尔网”。
另一方面,排中选言的(或者是P 或者是q 不能兼是两者)和等价的(既是p 又是q,或者既不是p 也不是q)这两种布尔运算,二者都能组成一个群,而且这两个群之中的每一个群,都可以转换成一个交替的环①。这样,我们看到,在逻辑学上又找到了数学上通用的两个主要结构。
但是,此外我们还能抽绎出一个更普遍的群,作为克莱因四元群
(groupede quaternalite)的一个特殊情况。假定是这样一个蕴涵命题p ? q
的运算:如果我们把这个命题改成逆命题(N),就得到p·p (这就否定了蕴
涵关系)。如果我们把p ? q 命题的两个项对调,或者单保持原来的蕴涵关系
①
参看J。…B。 GRlZE 著《逻辑学》(Logique),第277 页,载法国版《七星百科全书》(Encyclopédiedela Pléiade)第XXII 卷,《逻辑学与科学知识》(Logiqueetconnaissancescientifique),Piaget 等人合著。
形式而放在否定了的命题之间(p ??q ),我们就得到它的互反性命题R,即q ? p ? q ? p ?
。如果在p 命题的正常形式(也就是pq ∨∨pq )中,我们把符号
(V)和(·)进行交换,我们就得到p ??q 命题的对射性命题C,即p 。q。最后,如果我们保留p ??q 命题不变,我们就得到了恒等性变换I②。于是,我们就以代换的方式得到:NR=C;NC=R;CR=N;还有NRC=I。
这样,就有了一个四种变换的群,其二值命题逻辑运算(命题可以是二元的、三元的、等等)提供的例子,和用它的“部分的集合”的那些成分组成四元29 运算所得到的例子有同样的多①;这些四元运算中的某些例子可以是:I=R 和N=C,或者1=C 和N=R;但是,自然从来不能I=N 的。
总而言之,在逻辑学中存在着一些完全意义的“结构”,这是很明确的,而且对于结构主义理论来说,更加有意义的是,我们可以从自然思维的发展中追溯这些结构在心理上的起源。所以,这里有一个问题,要留在将来再加以讨论。
8。形式化的权宣性限度
但是,关于逻辑结构的思考,对一般结构主义来说,还有另外一个好处,
就是指明在哪些方面“结构”不能跟它们的形式化混为一谈?并且指明,在
什么上面,从一种我们将要努力逐步加以说明的意义上说,结构是从“自然
的”现实中产生的。
1931 年,哥德尔(Kurt G?del)有一个发现,影响深远,值得注意。这是
因为这个发现推翻了当时占统治地位的、要把全部数学归结为逻辑学、又从
逻辑学归结为纯粹的形式化的那种观点;还因为这个发现给形式化规定了一
些界限;无疑,这些形式化的界限是可以变动的,或者说是权宜性的,但是
在结构建立的某个时候却始终是存在的。的确,他已经证明了一种足够丰富
和前后一贯的理论,例如象初等算术,是不能用它本身的手段或某些更“弱”
的手段(在这个特殊情况下,是怀特海德(Whitehead)和罗素(Russell)的3
《数学原理》中的逻辑)来证明它本身是没有矛盾的:仅仅依靠它自己的工
具,这个理论就的确会导致一些不能决定真假的命题,因而也就不能达到完
备的境地。相反,人们后来发现,在作为出发点的理论内部原来不能实现的
这些论证,要是用了更“强”的手段,却可以实现。金琛(Gentzen)用坎托尔
的超穷算术在初等算术上做到了这点。但是,坎托尔的超穷算术也无法完成
它自己的体系;为了做到这一点,就得求助于更高一级型式的理论。
② 译者注:逻辑上习惯上译“变换”,即“转换”。
①
我们在1949 年描述的INRC 群(《逻辑通论》(Traité deLogique),巴黎Colin 出版社出版),Marc BARBUT 曾对该书写过一篇评论(见《现代杂志》(Les Tempsmodemes),1966 年11 月号,第246 期,“结构主义诸问题”(Probl(mesdustructuralisme),第804 页),可能会引起误解,如果有人把INRC 与一种较简单的形式看做相同的话;在这种简单形式里,对于AB 人们可以把其他三项变换简化为1)改变A,2)改变
B,或3)同时改变两者。这种情况下,事实上只有一些互反性。INRC
群则相反,它所假设的成分不是一
张四方格表的AB,AB,AB,和AB,而是它的“部分的集合”的16 种组合(或对于三个命题的256 种组合,??等)。所以,从心理学上说。INRc 群只是在前青年期时才出现,而BARBUT 谈到的四成分群的各种简单模型,则7—8 岁时就能接受了。
这些阐述第一个值得注意之点是,在诸结构是可以互相比较的某个特定的领域内引进了结构相对强弱的概念。这样,引进的等级关系马上就暗示了一个构造论观念,就象生物学里不同特性的等级关系曾经暗示过演化论观念一样:一个弱结构使用较初级的方法去论证,而设计越复杂的工具则和愈来愈强的结构相对应,这样看似乎是合理的。
然而,这个构造论观念并不是随便想出来的。哥德尔这些发现的第二个基本教训,的确就是非常直接地迫使大家要接受构造论观念,因为要在论证其不矛盾性方面完成一个理论,只分析这个理论的先验的假设是不够的,而必须去建造下一个理论:直到那时候,人们原可以把各种理论看作是组成了一座美丽的金字塔,建31 立在自给自足的基础之上,最下面的一层是最坚固的,因为它是用最简单的工具组成的。但是,如果简单性成了弱的标志,如果为了加固一层就必须建造下面一层,那金字塔的坚固性实际上是悬挂在它的顶上;而金字塔的这个顶端本身也没有完成,而要不断往上增高:于是金字塔的形象要求颠倒过来了,更确切地说,是被一个越往上升越来越大的螺旋塔的形象所代替了。
事实上,结构作为转换体系的观念,因此就与连续形成的构造论
(constructivisme)一致了。然而,事情发展到这种样子的理由归根结蒂是相
当简单的,而且意义是相当普遍的。我们已经从哥德尔的研究结果中引出了
若干关于形式化的限度的重要看法,并已能证明除了存在形式化的等级之
外,还存在着不同程度地半形式化半直觉性的或相近的知识的不同等级,可
以说,它们也在等着实现形式化哩。因而形式化的界限是可变动的、或权宜
性的,而不是象标志王国的疆界的一个城墙那样,一旦封闭,就一成不变了。
拉德利哀(J。 Ladrière)曾提出一个巧妙的解释,他认为“我们不能一下子就
把思维可能有的各种运算一览无余”①。这是第一个正确的估计。但是,一方
面,我们思维可能有的运算数目不是一下子就能确定的,而是有可能逐渐增
加的;另一方面,我们的浏览能力随着智力的发展而变化很大,所以,我们
可以希望浏览能力的扩大。反32 之,如果我们考虑到第7 节开头所提到的形
式与内容的相对性,干脆地说就是由于这样的事实:不存在只有形式自身的
形式,也不存在只有内容自身的内容,每个(从感知一运动性动作到运算,或
从运算到理论等等的)成分都同时起到对于被它所统属的内容而言是形式,而
对于比它高一级的形式而言又是内容的作用。初等算术是一个形式,这是毫
无疑问的;但是,初等算术在超穷算术中成了一个内容(作为“可数的幂”)。
结果是,在每一个层次上,一定内容的可能的形式化,仍然是受到这个内容
的性质所限制的。相对于各种具体的动作来说,“自然逻辑”虽然是一个形
式,但“自然逻辑”的形式化并不能推得很远;直觉数学的形式化能推得远
得多,虽则对这些直觉数学要加以修正,才能对直觉数学作形式化的处理;
依次类推。
然而,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