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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理化通俗演义 作者:梁衡-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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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走越近,渐渐更看清她那一头金色秀发,红润的脸庞尤其是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像一汪深深的湖水,巴斯德彷佛已在其中照见了自己的影子。他正这样痴看呆想,忽见那女子一抬头,秋波一扫正遇着他的眼神,吓得巴斯德心跳脸红,立即低头将脸埋在书里。约摸这女子已走过窗前,他才慢慢抬起头来,只见绿荫里一角红裙飘飘忽忽,渐渐隐去。巴斯德哪还有甚么心思备课看书,他将笔往桌上一摔,用拳头砸着自己的脑袋,轻轻喊道:“上帝啊,这就是我意想中的情人!”



  从这天起这巴斯德一伏案读书,好像那书上没有字,一提笔写字,好像那笔里没有墨水,食不知味,睡不成眠,好端端一个教授被那女子的倩影折磨得颠三倒四。好在巴斯德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而又有抱负的人,深知事业为重,不可使自己的这种状态长期持续,就在研究记录本上暗暗记下,先解决这个课题。他再一调查,知道这女子竟是校长大人的千金,这下心里更是高兴。这倒不是他要攀龙附凤,而是校长一向爱巴斯德年轻有才,这门亲事或许更有希望。于是他使心生一借风使船之计,提笔先给校长为了一信:〃我的父亲是一个阿尔波亚地方的鞣皮工人,我的三个妹妹帮助他做作坊里的工作和家务,以代替去年五月不幸去世的母亲。我的家道小康,当然谈不上富裕,而且我早就决定将日后会归我所有的全部家业让给妹妹们,因此我是没有财产的。我所有的只是身体健康,工作勇敢,以及我在大学的职位。我计划把一切献给化学研究,并希望能有某种程度的成功。我以这些微薄的聘礼,请求允许我和您的女儿缔婚。〃



  这可真是欲擒故纵,说是递上聘礼,反倒没有一文,不过真坦露了一颗赤心。而校长倒也开明,便将信转给女儿玛丽,要她自己决定。玛丽一看字里行间的书呆子气,“啪”地摔入纸篓,胸脯一挺,到校园里又唱又笑地独自玩耍去了。



  巴斯德等了七天不见动静,又再换一个进攻角度提笔给玛丽的母亲写了一信:“您知道我是多么爱您的女儿,但我怕是,玛丽小姐太重视初步印象了,而初步印象对我是不利的。我确实没有甚么吸引人的地方。但回想过去的经历,我知道那些深知我者,总是深爱我的。而我今天才第一次将我的爱奉献出来。”这封信也照样传到玛丽手里,但照样是一周毫无动静。



  这回不必迂回使用火力了,巴斯德直接给玛丽写了一信。他说:“我知道你嫌我身上这般书呆子气,但我只祈求您一点,不要匆忙地下判断。您知道,您可能错了。时间会告诉您,在我的这个矜持、腼腆的外表下,还有一颗充满热情的向着您的心。我虽然一无所有,但我会给您带来荣誉。”这回玛丽小姐芳心动摇了,这一封封朴实无华的信证明巴斯德不是那种纨绔子弟,她完全可托以终身。他们开始在花园里幽会,在巴斯德稿纸成堆的书桌上对灯静坐到很晚很晚。爱情再不是折磨巴斯德感情的绞索,而成了他这架科研机器的润滑油。有玛丽在身旁,他写作时就文思泉涌,千言立就。他钻进实验室里,虽然总想早点出来去看看她,但一想到应该对得起她的爱,便又沉下心来工作了。而玛丽时间长了不见他,就像一只小猫一样悄悄地溜进实验室,将一双小手轻轻地搭在他的双肩上。



  巴斯德这次爱情攻关虽再三迂回,但却事半功倍,不到半年时间,1849年5月29日,他们便举行了婚礼。但就在宾客临门,典礼就要开始之时却找不见了新郎,大家都十分焦急。这时只有玛丽不慌不忙,她说:“别急,他一定在实验室里,可不能让那个实验半途而废啊。”



  婚后不久,他们夫妇便迁居里尔,巴斯德任里尔学院的院长兼教授。里尔,这是一个酿造业很发达的城市。巴斯德很快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新课题,掀起一场关于微生物的轩然大波。



  一天,当地的造酒商来求巴斯德,说几个月来,他们的酒突然一下子发酸了,一桶一桶地倒掉,他们的厂子眼看就要倒闭,请化学家务必救他一把。巴斯德这个皮匠的儿子,从小闻惯了鞣皮的味道,连酒坊门也没有进去过。但他确信有列文虎克留下的武器显微镜,不怕弄不出个结果。



  他到酒厂取回好酒浆和坏酒浆各一桶。先从好酒桶里取出一滴放在显微镜下,里面有许多细小的球,这是酵母球,就是它使甜菜浆变成了酒。他再从坏酒桶里取出一滴,奇怪,酵母球没有了,有的只是一些细杆棒,它们很小很小,大约只有二万五千分之一英寸。他立即又从厂里搬来许多桶一一化验,都找到了这种小细杆棒。他明自了,一定是这些菌消灭了酵母球,独霸了天下,于是香甜的酒就变成了苦酸的粘液,像一桶酸奶。他又配了一瓶酵母汤,然后往里面滴入一点细杆菌液。他想如果我这个推论正确,这种细杆菌就会在这瓶里繁殖起来的。



  它会不会活,会不会繁殖呢?夜深人静了巴斯德做完这一切,才洗洗手,怀着志忑的心情,掩上实验室的房门回到卧室。床头亮看一盏小小的灯,这是给他留的,玛丽已经入睡。自从他们结婚以来,几乎想不起有几次是同时就寝的,总是玛丽收拾完家务,又帮他抄写一会儿论文,实在困乏之极,只好一人上床去。所以每次巴斯德深夜回房,总怀着一种深深的歉疚之情。



  当巴斯德轻手轻脚刚走近床头时,玛丽突然将被子一拉蒙上鼻子,喊道:“呀,你又去摆弄那些酸酒桶了。”



  “亲爱的,对不起,我应该先去洗个澡的。”



  这时玛丽嫣然一笑,退下被头说:“算了吧,也不看几点钟,再洗完澡就天亮了,再说化学家身上的气味哪儿是肥皂就能洗掉的?”



  巴斯德上了床,但是眼看着天花板,还是不能入睡。玛丽知道实验室的温箱里一定又放上了甚么瓶子,才搅得他这样心绪不宁。每逢这种晚上是巴斯德最难过的,也是玛丽最焦虑的。她用自己柔嫩的手抚摸着巴斯德那双被药品烧起一层老茧的大手,抚慰着他疲倦的身骨。当手碰到巴斯德的胸口时,她感觉到他的心藏在剧烈地跳动。她吓坏了,一下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亲爱的,是不是心脏病又犯了!为了那些小动物也不能不顾自己啊。”



  巴斯德拍拍她的手平静地说:“别怕,心跳快一点说明工作速度快,抢到了时间,有甚么不好。”



  “你这哪里是工作,是提前支出生命啊。”说着玛丽伏在他身上,泪水打湿了巴斯德的前胸。



  “嫁给我吃亏了吧?”



  “不,你就是我的生命,我已经完全溶化在你的工作里。我们会成功的。明天这实验一做完,你就是我们的牛顿,我们的伽利略。”



  巴斯德感到一种极大的安慰,他就是失败了,也能在妻子面前得到一种足以抵销一切沮丧的温存。他比诺贝尔要幸福一千倍。



  他们真的成功了。第二天一早巴斯德抽出那个小瓶子,昨天放进去的一个小灰点,现在起了汽泡,他轻轻摇晃一下,瓶底升起缕缕灰雾,他取一滴放在显微镜下,惊呼道:“它们活了,它们繁殖了!”像牛顿开辟出经典力学一样,巴斯德开辟了微生物领域,他也是一位科学巨人。



  这巴斯德跃马横刀闯入微生物领域,便势如破竹,加入无人之境(本来,以前也没有几个人涉猎这里)。他先帮助葡萄产地的农民解决了防止酒变酸的难题。说来简单,只要把酒加热到摄氏五十五度,就可以将细菌杀死,这就是后来被普遍采用的〃巴氏消毒法〃。他发现了寄生在蚕身上的微生物,挽救了法国全国的养蚕业;他发现了羊炭疽杆菌,并治好了羊炭疽病,挽回了2000万法郎的损失。他由此又推出:人身上的传染病,也是出这些看不见的杀人犯传播的。这可是一个大胆的结论,这就不是化学,也不是微生物学的事了,巴斯德已经扬鞭催马踏入了医学的领地。当时欧洲对突然间流行全国的瘟疫束手无策。在俄国的一些乡村里,深更半夜男人们起来把四个寡妇绑在犁上,赶着她们绕村犁上一圈,认为这样就可以抵挡瘟疫,而苦主们也只知降温、放血,或吃点不顶用的药丸。现在巴斯德突然闯了进来说:“这些统统都是骗人!”于是整个医学界就像一个被捅了的马蜂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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