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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重命名声大振。到1801年他又被请到伦敦皇家学院去任讲师,第二年又升为教授。第三年,他还不满二十五岁又当选为皇家学会的会员。
各位读者,容我这里插上几句作个帮助。那英国有个皇家学会,还有个皇家学院,是两回事。前者先是英国数学家约翰.威尔金斯在1660年11月28日发起成立的英国“物理数学实验知识促进学会”,后来有如我们在本书第二十六回提到的波义耳、胡克等人添加,而成为一个有权威的国家科研机构。而皇家学院是1800年由英国物理学家伦福德伯爵在伦敦发起成立的,最初叫“发展科学和普及重要知识学会”,经费靠私人捐助,主要是为了普及科学知识,而不是进行教学,以后才逐渐变成专门科研机构。这戴维1801年被请到这里,1803年伦福德伯爵便和拉瓦锡留下的寡妇玛丽结了婚而移居法国,因此这个学院的实际支撑者便是戴维了。他人长的标致,又有一副好口才,皇家学院的收费讲座由他主讲,场场都是听众爆满。伦敦上流社会只要提起戴维,已是哪个不知谁人不晓了。
再说这戴维本是一钓鱼打鸟的顽童,浪子回头,发奋读书,十年功夫就有如此成就。他更知光阴可贵,条件难得,因此也就更加刻苦研究。在许多研究题目中他对伏打电池的电解作用尤感兴趣。他想电能将水分解成氢、氧,那么一定也能将其他物质分解出甚么新元素来。而化学实验最常用的就是苛性硷,不妨拿它一试。戴维就是搞起科研来也还有一点少年时胆大豪爽的遗风,他一有这个想法便立即和他的助手、堂兄埃德蒙得把皇家学院里所有的电池都统统集合起来,其中包含二十四个大电池,光那锌、铜制的正负电极板就有一英尺宽;又有一百个中等电池,电极板有半英尺宽;还有一百五十个小电池。这真是一支电的大军,戴维站在这套电池组织前就像大将统兵一样地得意,他说一定要让那苛性硷在他的手下分出个一清二白。
这天戴维和他的堂兄起了个大早,开端了这场计划已久的战斗。他们先将一块白色的苛性硷配成水溶液,然后就将那庞大电池组的两根导线插入溶液中,溶液立即沸腾发热,两条导线附近都出现了气泡,冲出水面。开端他们还为这热闹的场面而高兴,但过了一会儿就发现上当了,跑出的气泡是氢气和氧气,刚才被分解的只不过是水,而苛性硷还是原封未动!难道这苛性硷真的就是一种元素而再不可分了吗?戴维那倔劲又上来了,他才不相信呢!水攻不成,改用火攻。这回他将一块苛性硷放在白金勺里用高温酒精灯将它熔化,然后立即用一根导线接在白金勺上,将另一根导线插入融物中,果然电流通过了,在导线同苛性硷接触的地方出现了小小的火舌,淡淡的紫色,从未见过的美丽。戴维大叫:“埃德蒙得,快看,它出来了!”
“它在哪里?”
“就是这火,这淡紫色的火。”
埃德蒙得也极兴奋,他把鼻子凑近白金勺,仔细看着说:“可是我们总不能把这火苗存在瓶子里啊?”
“对,怎么收集这种物质呢?”戴维又犯愁了,看来是因为熔融物温度太高,这东西又易燃,一分解出来就着火了。水攻不行,火攻也不是个好办法。
1807年11月19日,是皇家学会一年一度举行贝开尔报告会的日子,戴维满心希望这次能拿一样新发明的元素去轰动一番。但是时间还剩六周,这苛性硷却软硬不吃,水火不入,他设计了几十种方案都不见效。这些日子戴维就像只拧着发条的钟,滴滴答答一刻不停地摆动,他一会儿冲到楼上摆弄一下电池,一会儿冲到实验桌上,墨水飞溅在记录簿上随便涂几行字。他走路风风火火,说话高喊大叫,沈默起来眉头皱成一个麻团,高兴了又突然大声唱歌,一些珍贵的仪器稍不合用,他便高叫,重换一台,那些烧杯、试管等玻璃器皿他更是随手打破毫不心疼。他到底不是书香门弟之家熏陶出来的循规蹈矩的子弟,身上还有那海边小镇上的野风与儿时的顽皮习气,他实验紧张也忘不了享乐,正像当年上学不误打鸟一样。他每晚只要有舞会宴席,场场必到,只是忙得顾不上换衣服,从实验室里出来,在外面再套一件干净外衣就去赴宴,回来后也不脱衣歪头就睡,第二天赴会时再套上一件。这样越穿越厚,过几天猛然有悟再一起脱掉。所以人们常说戴维教授常常胖几天,瘦几天,叫人无法捉摸。他好冲动,少冷静,极聪明,缺耐心,怕寂寞,爱虚荣,最顽强,又自信。对他这种风风火火的任务作风,助手们早已熟知,而且大家又极信任他的才气,所以总是每呼必应,实验室上下一致,倒也配合得得心应手。
再说戴维眼看报告日期就到,电解苛性硷还是水路不通,火路不行。他焦焦虑虑地苦思苦干了十几天,比较了十几个方案。也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这天他一拍脑门忽生一计:我何不把苛性硷稍稍打湿,令其刚能导电又不含剩余水份呢?这个点子一冒出来,他高兴地两手一拍大腿,高喊一声:“成了!”倒把埃德蒙得吓了一跳,忙问:“什么成了?”
“不要多问,快拿硷块来。”
一个硷块儿放在一只大盘里端了上来。要让这东西轻轻打湿并不必动手,只须将它在空气中少放片刻,它就会自动吸潮,表面成了湿糊糊的一层。这时戴维和他的一群助手围定这块白硷,下面垫上一块接电的白金片,一等表面刚刚发暗变湿,就一声令下:“插上去!”那架势就像几个人正在杀一头猪一样紧张,埃德蒙得是专门等着“捅刀子”的,不等语音落地,另一根导线早“嘶”地一声穿入硷块。忽然啪的一声,像炸了一个小爆竹一样,那导线附近的苛性硷便开端熔融,并且越来越厉害。你想那小小硷块那能经得过这数百个电池的电流的锥击,一会便渗出滴滴眼泪,亮晶晶像水银珠,“巴打”、“巴打”地流下来。有的刚一流出就啪的一声裂开,爆发出一阵美丽的淡紫色火焰,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有的“珠子”侥幸保存下来,却很快失去光泽,蒙上了一层白膜。
戴维看到这里,突然退出实验台,就地转了一个漂亮的舞步,如醉如狂地大跳起来,那样子真如范进中学。他边跳边拍着巴掌,嘴里念道:“真好,好极了!戴维,你胜利了,戴维,你真行啊。”他这样疯疯癫癫地在实验室里转了几个圈子,带倒了三角架,打落了烧杯、试管,碰翻了墨水瓶。大约有五、六分钟他才勉强让自己镇静下来,忙喊道:“拔掉,拔掉导线,埃德蒙得,不必要了,我们找见了,成功了!”
这次戴维真的成功了,他电解出来的那亮晶晶的金属就是钾。接着他又用同样的方法电解出了钠。
正是:
勿左也勿右,山重水复疑无路, 非水亦非火,柳暗花明又一途, 思路不偏狭,千寻万觅终得助, 智慧之光闪耀,有心人功夫不负。
作报告的日期到了。这几天戴维已经疲劳到了极点。而且身上还时冷时热。但他怀着极大的兴奋支撑着病体走上了讲台。开讲前,皇家学院的报告厅里早已水泄不通。那些上流社会的爵士、贵妇们其实也不懂什么是科学,但是化学表演,就如魔术一般还是能满足他们的好奇心的。这天戴维也真不负众望。他将自己这些日子辛苦制得的一块钾泡在一个煤油瓶里,向人们介绍说:“这是三天前世界上才发现的新元素。我给它起个名字叫锅灰素(英国人叫苛性钾是锅灰)。它是金属,可是性格真怪,既柔软又暴烈,身体还特别轻,入水不沉,见火就着。”
戴维说着用小刀伸进煤油瓶里轻轻一划就割下一块钾来,又把它挑出来扔进一个盛满水的玻璃盆里。那钾块立即带着嘶嘶的呼啸声在水面上着了魔似地乱窜,接着一声爆响,一团淡紫色的火焰,声音越来越小,体积越来越小,慢慢消失在水里,无影无踪……。
世上哪有这样的金属,台下的人简直看呆了,大家都凝神屏息看着这种奇怪的新元素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他们不愿这个魔术就这么眨眼之间退出。也许那玻璃盆里一会儿还会出现什么新东西,他们看戴维伏首在桌上也不说话,头都抵住盆沿了。全场一片肃静。可是这样等了一会儿,盆里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