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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空港 作者:[加拿大]阿瑟·黑利-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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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雷罗含含糊糊的说:“单打一,人寿险——七万五千元。”
  他一说出口,自己的嘴就发干。他突然害怕这么说已引起排在队里每一个人的警觉。人们的眼睛都在盯着他。他整个身子在哆嗦。他肯定有人在注意他。为了掩饰自己,他点了一支烟,可是他的手抖得厉害,没法使火柴凑拢烟。幸好那个姑娘手里的圆珠笔正在“主要金额”这一栏上面悬着,看来没有注意到。
  勃妮说:“这要二元五角。”
  “什么……喔,对。”格雷罗算是把烟点上了,把火柴梗丢在地上。他伸进口袋去摸他剩下的一点点钱。
  “可是这份保险额太小啦。”勃妮·伏洛皮沃夫还没有把数字填进主要金额这一栏去。现在她把身子往前凑,让她那对乳房和这位顾客更加接近一些。她看得出他眼睛朝下在看她的双峰,而且看得出神了。男人们总是这样的。她有时感到,有的人简直要伸出手来碰一碰。不过,这个男的没有这样做。
  “太小?”格雷罗说话时笨嘴笨舌的,结结巴巴的。“我以为……这是最高的数字啦。”
  即使在勃妮看来,此人的神经质现在也是很明显的。她以为这是因为他就要上飞机的缘故。她隔着柜台放出一脸媚笑。
  “啊,不,先生。您可以买一份三十万元的保险单。好多人买这一种,保险费只要十元。说真的,花这些取得这样的保证不算多,是不是?”她的脸一直是笑吟吟的,如果对方作出反应,这意味着在竞赛里上下接近二十分之差。能否赢得那柄电动牙刷在此一举。
  “你说……要十元?”
  “对了——保三十万元。”
  D。O。格雷罗寻思:他原来不知道。他一直以为七万五千是空港购买海外飞行意外保险单的最高限额。一两个月前,他在另一个空港弄了张保险单申请书,上面是这样说的。现在他想起来了,原来那张空白的单子是从一个自动售单器里取出来的。他没想到在柜台上交易,保的金额可以高出许多。
  三十万元!
  “好吧,”他热中地说。“请……好吧。”
  勃妮嫣然一笑。“保足,格雷罗先生?”
  他正要点头同意,马上想到了一个极大的讽刺。他大概没有这十块钱。
  他对勃妮说,“小姐……等等!”就动手摸起自己的口袋,把他能摸到的钱全部拿了出来。
  排在后面的人开始不耐烦了。那个一开始就对格雷罗提出意见的男的责问勃妮说:“你方才说,他只耽搁一分钟!”
  格雷罗只找到四元七角。
  前两个晚上,D。O。格雷罗和伊内兹把两人剩下的钱凑在一起,D。O。自己取走八元,再加上零头。他把伊内兹的戒指典当出去,买环美航空公司的飞机票,先付了定洋,还多几块钱。他自己也说不上是多少。从那个时候起,他付了几顿饭钱,地铁的车费,坐空港的接客车……他知道需要二元五角买飞行保险,把这钱小心地放在另一个口袋里。除此之外,他根本没有在意,因为他知道一上第2次班机,钱再也没有什么用处。
  “您要是没有现钱,”勃妮·伏洛皮沃夫说,“给我一张支票也行。”
  “我把支票丢在家里了。”这是在撒谎。他口袋里就有一本支票簿。不过他要是签发一张支票,会退票,这份保险单也就无效。
  勃妮又出了个主意:“您给意大利通货,怎么样,格雷罗先生?我可以收里拉,汇率比价没有错。”
  他嘟嚷说:“我没有意大利钱。”接着心里暗骂自己不该这样说的。在市里报到去罗马,连行李也不带。现在发疯似的当众表明自己没钱,既无美元,又无意大利里拉。一个人除了事先知道这班飞机永远也不会抵达目的地,怎么会身无长物、不名一文就乘上一架去海外的飞机呢?
  接着,格雷罗又自我解释一番……除了他自己心里明白……这两件事——一件发生在市里,一件发生在这里——应该是没有什么联系的。要到以后这两件事才会被扯在一起,可是到那时,就无所谓了。
  他象走出家门以后一直在琢磨的那样,认为人们对此怀疑无关宏旨。重要的因素仍然是要消灭飞机的残骸,消灭证据。
  他发现自己的信心在出乎意外地加强,虽然眼下他一直在失言,在出乖露丑。
  他在保险营业柜上的那一堆零钱上面又添了一些角子和铜元,接着,象是出现了奇迹似的,在里面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张五元的纸币。
  格雷罗并不掩饰他的激动,惊呼:“有啦!够啦!”甚至还剩下一块多点零钱。
  现在连勃妮·伏洛皮沃夫也在怀疑起来了。她开始犹豫,没有把这个人等着的三十万元的保险单写上去。
  当他在口袋里摸索的时候,她一直在观察这位顾客的脸色。
  这个人要出国,身上没有钱,这当然是件怪事。不过,这终究是他自己的事。可以有很多原因。使她不安的是此人的一双眼睛,露出一丝疯狂,不顾一切的神情。这两种神态勃妮自己过去有过。她在别的人身上也曾看到过。
  有时候——虽然看起来象似很久以前的事——她自己就曾有过类似的神态。
  勃妮所在的保险公司的雇员们曾得到一项要经常遵守的指示:如果一个购买飞行保险的人看样子失去理性、异乎寻常地激动,或是喝醉酒的,应即报告他所要搭乘的航空公司。勃妮面临的问题是:现在这个情况是否应该按这条规定行事。
  她对此没有把握。
  公司这条固定的指示有时在飞行保险推销员中间也讨论过。有些姑娘不满意这项指示,不加理睬,理由是她们是受雇出售保险单的,不是当没有酬劳、没有资历的心理学家。还有人指出,许多人在空港买飞行保险,首先就是神经紧张的。一个没有受过专门训练的人,怎么能分辨神经紧张和失去理性这两者之间的分界线呢?勃妮自己从来也没有报告过发现极度紧张的旅客。她知道有一个姑娘曾经报告过,而那个乘客却原来是一家航空公司的副总裁,他之所以兴奋激动是因为他妻子快要分娩了。在这个问题上,曾发生过各种各样的麻烦。
  勃妮还是犹豫不决。她用点这个人放在柜台上的钱这一举动来掩饰她的犹豫。她想知道麦奇,在她旁边工作的另一个职员,是否注意到任何不寻常的事情。显然没有。麦奇正忙着写一份保险单,赢取她的竞赛得分。
  最后,勃妮·伏洛皮沃夫的过去的经历左右了她的决定。在她的性格形成的年头里……被占领的欧洲、她向西方的逃亡、柏林墙……教给她如何求生存,还使她懂得了另外一件事:要遏制好奇心,不要提不必要的问题。提问题会把自己牵涉进去,而在你自己还有问题有待解决的时候,应该避免把自己牵涉进去,牵涉到别人的问题里面去。
  她不再多问,同时为了解决她自己如何赢得一支电动牙刷的问题,勃妮·伏洛皮沃夫把保险单写好,保险金额为三十万元,保的是D。O。格雷罗的寿险。
  格雷罗在前往四十七号门搭乘第2次班机的路上,把保险单寄给了他的妻子伊内兹。

13
  美国海关检查长哈里·斯坦迪什没有听见第2次班机即将离港的通知,但他知道已经广播了。航班通知是不转播到海关大厅的,因为只有乘国际航线班机抵港的旅客才到这个地方来,所以斯坦迪什是打电话从环美公司打听来的。环美告诉他第2次班机已经开始让乘客在第四十七号出入口上机,并要在重新修订的时间表晚上十一点离港。
  斯坦迪什看看挂钟,过几分钟他就要到第四十七号出入口去。他并无公事在身,而是去送他的外甥女朱迪——他姐姐的一个孩子——到欧洲去上一年学。斯坦迪什曾答应他那住在丹佛的姐姐,他会去送朱迪的。早先他已经同外甥女——文静端庄的姑娘,十八岁——在候机楼呆了一些时候,他答应在她的班机起飞前再来同她最后告别。
  这时,海关检查长斯坦迪什已经快下班了,这一天工作特别烦乱,可是眼下他还在设法解决一件难办的事。
  “太太,”他平心静气地对一位神气活现、骨瘦如柴的女人说,“你是不是打定主意不愿改口了呢?”横在他们之间的海关检查台上摊着这个女人的几个箱子,全都打开了。
  她怒气冲冲地顶撞说,“我对你说的都是真话,但是你的意思是说我在撒谎。说真的!你们这些人也太吹毛求疵,太不相信人了。我有时纳闷我们是不是生活在警察国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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