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八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我的名字叫红 -[土]奥尔罕·帕慕克 著-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的心,此时镇定了许多,告诉我快跑去找他们。我跑了起来。但当我在拥挤的地方想要抄近路而跑过清真寺庭院时,一群野狗以为遇到了什么玩的事,开心地尾随在了我的身后。当野狗越来越多的时候,我也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53、我是艾斯特

  当我把扁豆汤放到炉火上准备煮晚餐时,听奈辛说:“门口有客人。”我回答:“看好,别让汤糊底了。”我把汤勺递给了他,然后抓着他苍老的手引导他往锅子里搅了几下。如果你不做给他看,他会拿着汤勺站在那里呆好几个小时。
  我看见黑站在门口,一时间心中对他充满了怜悯。他脸上吓人的表情让我根本不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用进来了,”我说,“我换件衣服就来。”
  我换上平常参加斋戒月庆典、吃喜酒、大请客时穿的一套黄色和桃红色相间的外出服,然后拎起我的节日小布包。“我回来的时候要喝汤的。”我对可怜的奈辛说。
  小犹太社区里,家家户户的烟囱正费力地喷出烟雾,好像水壶用力吐着蒸汽。黑和我刚走过一条马路,我就对他说:
  “听说谢库瑞的前夫回来了。”
  黑沉默不语,一直到我们走出这个社区前,他都没有开口说话。他的面色死灰,就像那即将到来的黄昏一样。
  “他们在哪里?”好一会儿后他问。
  他这么问,我才明白谢库瑞和她的孩子不在家。“他们在他们家里。”我说。我指的是谢库瑞以前的家,但话一出口,马上晓得这么说会刺伤黑的心,于是又在句子后头加了“有能”三个字,留给他一点点希望。
  “你见到她刚回来的丈夫了吗?”他问我,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
  “我还没见到,也没亲眼看到谢库瑞离开家”
  “你怎么知道他们走了?”
  “从你的脸上看得出来。”
  “告诉我每一件事。”他坚决地说。
  心烦意乱的黑忘了一点,如果艾斯特还想继续当原来的艾斯特,帮那些眼睛盯着窗户、耳朵听着路上的无数做梦少女寻找丈夫,轻松地敲响无数痛苦家庭的大门,那么她不会说出“每一件事”。
  “我听说的是,”我说,“谢库瑞前夫的弟弟哈桑,到你们家里去了,”——听到我说“你们家”,我看到他很满意——“他告诉谢夫盖说,他父亲正在从战场回家的路上,大概下午就会抵达,如果到时候发现谢夫盖的母亲和弟弟不在家,他会非常伤心。谢夫盖把话传给了母亲,谢库瑞表现得很谨慎,但又不了决定。快到下午的时候,谢夫盖溜出家门,和他的哈桑叔一起回到了他爷爷的身边。”
  “你从哪里知道这些消息的?”
  “谢库瑞难道没跟你说过,过去两年来哈桑千方百计要把她弄回他家吗?有一段时间哈桑还通过我传信给了谢库瑞。”
  “她曾经回过信吗?”
  “伊斯坦布尔各种女人我都见识过,”我骄傲地说,“从来没有一个人像谢库瑞这样,对她的家、她的丈夫和她的节操如此忠贞不渝。”
  “可是,现在我是她的丈夫。”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典型男性的手足无措,让我很难过。无论谢库瑞到哪一边,另一边都会心碎的。
  “哈桑写了一张纸条要我转交谢库瑞。上面描述谢夫盖怎样回到家里等待父亲归来,又提到谢库瑞的婚礼不合法,谢夫盖多么不快乐,因为他不喜欢要当他新父亲的假父亲,打算留在那里不再回去。”
  “谢库瑞怎么做了?”
  “她和可怜的奥尔罕两个人等了你一整夜。”
  “哈莉叶呢?”
  “哈莉叶已经等待了好几年,想找机会对你美丽的妻子落下石。为了这个目的,她才会投进你已故姨父的怀抱。哈桑得知谢库瑞独自在凶手和鬼魂的阴影下度过夜晚后,又派我送了另一封信。”
  “他写了些什?”
  “感谢真主,这可怜的艾斯特不会读也不会写,因而每当愤怒的先生们和恼火的父亲们问起这个问题,她总是说:”我看不懂信,只看得懂美丽姑娘读信时的表情。‘“
  “你在谢库瑞脸上读出了什么?”
  “无助。”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彼此都没有开口。我看见一只猫头鹰栖息在一座小希腊教堂的圆顶上,等待着夜晚;挂着两条鼻涕的邻居小孩嘲笑我的衣服和布包;一条癞痢狗一边开心地搔痒,一边蹦蹦跳跳走下柏树耸立的墓园,走向街道,去迎接黑夜的来。
  “走慢一点!”我朝黑喊,“没办法像你那样上坡上得那么快。我提着这么一个包袱,你要带我上哪儿去?”
  “在你带我到哈桑家之前,我要先带你去见几个慷慨而勇敢的年轻人,这么一来你就可以打开布包向他们兜售碎花手帕、丝绸腰带和银线绣花钱包,叫他们买给自己的秘密情人。”
  如此凄惨的状态下,黑仍说得出笑话,这是好事儿。然而我立刻看到,在他嬉笑的背后,蕴藏着何等样的严肃“如果你打算召集人群,那么我绝不会带你去哈桑的家。”我说,“我怕死了争吵和打架。”
  “假如你继续做一个平常那样的聪明艾斯特,”他说,“那就既不会有争吵,更不会有打架。”
  我们穿了阿克萨拉依,走上了一条直通朗加菜园的路。泥泞道路的上方是一片曾经辉煌过的街区,黑走进了一间尚打烊的理发店。我看见他与理发师交谈,昏黄的油灯下,发师正在给人理发,一个脸蛋白净的男孩正用细致的手举着油灯为理发师照明。没过多久,理发师与他的学徒加入了我们的行列;之后,在阿克萨拉依又有两个男人加入了进来。他们带着宝剑与斧头。来到谢赫乍巴胥的一条巷子时,一位我怎么也想像不到会卷入这种暴力行动的神学院学生,也在黑暗中加入了我们,手里还拿着一把剑。
  “你打算在光天日之下闯入市中心的房子吗?”我说。
  “不是光天化日,现在是晚上。”黑以一种很喜欢开玩笑的语气轻松地说。
  “别因为你召集了这么一些就那么过分地自信。”我说,“千万别让禁卫步兵们看到一群武装暴徒在路上闲逛。”
  “谁也不会看见。”
  “昨天,一群艾尔祖鲁姆教徒先突袭了一家酒馆,接着又闯入了撒厄尔卡普的杰拉黑苦行僧修道院,在两个地方都是见人就打。一个老人头上挨了一棍之后就死了。乌漆抹黑的夜里,他们可能会以为们是同一伙的。”
  “我听说你去过已故高雅先生的家里,探望过他的妻子,真主保佑她,也见到了墨渍斑斑的马匹草图,之后你告诉了谢库瑞这件事。既然如此,你知道高雅先生与艾尔祖鲁姆传道士的忠实信徒们,是不是走得很近?”
  “我之所以去他家打探过高雅先生妻子的口风,是因为我认为或许到时候,这些消息能帮助我可怜的谢库瑞。”我说,“本来我去那里就是给她看佛兰芒商船最新运到的布匹,而不是想介入你们的法律政治事务,反正我愚钝的头脑也搞不懂。”
  “艾斯特女士,你很聪明。”
  “既然你说我很聪明,那么我也告诉你这一点:这些艾尔祖鲁姆传道士的忠实信徒们还会更加狂怒,还会伤害更多人,你们还是小心点吧。”
  当我们走进恰尔舍卡普后头的街道时,我害怕得心跳都加速了。天的半月投下苍白的月光,照得栗子树和桑椹树上光秃秃、湿漉漉的干闪烁发亮。邪灵与鬼魂吹出的一阵微风,吹皱了我布包上的荷叶花边,穿入树林引起一阵窸窣耳语,并带着我们一行人的气味,飘送到了路旁蜷伏着的野狗面前。一只接着一只,它们开始狂吠,这时我向黑指了指房子的所在。我们静静地瞪着黑暗的屋顶和百叶窗看了一会儿。黑安排手下包围了房子,各就各位:有人去了空旷的花园,有人负责庭院大门两侧,还有人躲进了屋后的无花果树后。
  “大门入口那边有一个肮脏的鞑靼乞丐。”我说,“他是个瞎子,可是对这条马路上的来往行人一清二楚,甚至比这里的区长还熟。他成天搞怪捣蛋就像苏丹的龌龊猴子一样。只远远地扔个八九枚银币给他,他就会告诉你他所知道的一切。”
  隔着一段距离,我望着黑递钱币给他,然后拔出长剑抵住乞丐的喉咙,逼问他。接着,我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总之,本来我以为只是在看守房子的理发师学徒,却开始用斧头的握柄猛捶鞑靼人。我观望了一会儿,以为一下子就会结束,可是靼人却不停地哀号着。我跑上前去,把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