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八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十月 2006年第02期-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需要有意见。”王冬梅说:“在柳老师眼里,金老师就是耶稣就是真理、道路和生命。”柳琴声就朝金河浅浅地一笑。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表面上看来很平和,大家彼此都很客气,可暗地里却互相猜疑防范甚至攻击,置身其中,犹如踏人阴冷陈腐的墓穴,一脚踩下去,身上就能生出很多小鬼儿来。“跳房子”则给了师生们一个相对舒展、宽松的空间,他们的心灵可以自由地绽放。既然没有了界限,学生们有时候就开一些没大没小的玩笑。学生们都对云霞不“感冒”,因为每次新生入学,她都把金河的研究生叫到家里,像警察查户口一样,把大家问个底儿透,把稍微漂亮一点女生的电话都留下,然后就再也不理学生了,并且,学生打电话只要她在家永远都是她先接,口气里充满戒备,为此,学生们背地里都为金老师的婚姻感到惋惜。有一次,王冬梅就冒出了一句:“柳老师,干脆你当我们师母吧。”柳琴声脸上氤氲起一片温暖的红晕,说:“别瞎说。”其他学生也跟着起哄:“金老师,你动员动员柳老师,让她当我们师母吧。”金河笑着说:“我同意柳老师的意见,别瞎说。”大家都跟着笑了。 
  茶馆里只有王冬梅和舒平。王冬梅对金河说:“刚开学头两天没课,同学们还没回来。柳老师一会儿到。”冬天还在人的心头,两个女学生却已穿上了羊绒裙,白脖子和白胳膊很张扬地露在外面,香气扑鼻,金河蹙了半天鼻子,也没区别开她俩身上的香水。王冬梅的脸挨他很近,说话的气息已经搅动了他的眉毛:“金老师,几天不见,你都发福了。”金河说:“最近没锻炼。”王冬梅说:“从明天晚上开始,我陪你散步吧。”金河说:“我走步太快。”王冬梅说:“你甩不掉我的,我从草原来,练过长跑。”舒平把手中的蒙牛酸牛奶打开递给金河,说:“冬梅,你也不能把金老师霸住呀。金老师,这是我的奶,还没喝,给您。”说完,很不满地瞟了王冬梅一眼。她俩的话都有些撩拨人,弄得金河身上有些热,为了掩饰自己,他朝门口望去,就在这时柳琴声到了。趁金河和柳琴声打招呼的时候,王冬梅低声对舒平说:“平平,我知道你男朋友要考金老师的研究生,那你也不至于把自己脱光了吧。”舒平说:“你是喜鹊落在猪腚上。如果你真的通过金老师在电视台当了主持人,你就没想过跟他上床?”王冬梅说:“你真恶心。” 
  柳琴声落座以后,两个女学生借倒水的机会主动疏远了金河。沙龙没有主题限制,大家想聊啥聊啥,不知怎么就聊到了死去的中文系老教授鲁一哲。鲁一哲生前就退休了,因为古代汉语老师少,他又被返聘回来。老师们在背地里把“返聘”说成是:下课了,放学了,但还在自习。春节前最后一次业务学习,系主任李冰河念了报纸上对东北大学某校长的采访。那位校长在采访中说如果省长在作决策的时候能考虑东大教授的意见,那么,东大在社会上就有地位了。教授们不和政府机构接触,他们的研究永远是学院式的,永远当不了政府的智囊。政府需要的教授是知道政府想什么的教授。由此,李冰河动员老师们走出书斋,广泛地与媒介社会接触,并以此为突破口,振兴中文系,最终使中文系成为提高内蒙古电视节目水平的主要力量。当时,鲁一哲的正对面坐着金河,他看了金河一眼,大概希望金河能站出来说句反对的话,可金河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顽强地把头低下了。鲁一哲就站起来激动地说:“放屁!依他这么说,大学成了政府的附庸!在西方,大学一向独立于政府之外;在东方,《大学》讲得更明确: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大学是新思想和新理论的策源地,是知识分子的精神家园。”李冰河被噎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中文系有个习惯,谁和谁有了冲突,大家都不吭气儿,都冷静地观望。林若地曾经是李冰河的导师,最后,他说话了:“老鲁,我听说你在给私立学校上课,一上午给你多少钱?”鲁一哲颇有些得意地说:“200元。”林若地说:“你知道冰河策划一上午电视节目挣多少钱吗?”鲁一哲除了古代汉语,几乎什么也不知道,就说:“不知道,500元撑死了吧。”林若地说:“那你还转啥呀,你又转不出钱来!人家一上午挣6000元。你天天讲,讲死你,半个月才能讲回来。”鲁一哲哆嗦着胳膊,指着林若地说:“你……你……”然后就晕倒在座位上,人们连掐带捶才给弄醒了。晚上鲁一哲站在阳台上晾衣服,从4楼摔下来,当场死亡,究竟是失足还是自杀,只有天知道了。鲁一哲的死在呼和浩特引起很大震动,社会舆论把E大搞得很狼狈。李冰河找了一帮记者在报上连续发了几篇文章,把鲁一哲写成了一个孤独、与世隔绝的知识分子,此事才不了了之。 
  舒平听了两位老师的讲述之后,说:“太傻A了,这么点小事就至于气死呀。”说着,就晃动着高挺的前胸去给金河倒水,金河接杯的时候使劲儿看了一下她的胸脯,就联想到了云霞的胸脯和那个梦。为什么老做这样的梦呢?按照弗洛伊德《释梦》的理论无非有两种解释:一、任何梦都贯穿了一个意象,这个意象就是做梦的动机,换句话说,梦的内容正是自己欲望的满足;二、衣服是避孕套的符号,他想不带套,云霞想带套,在梦里就成了反欲望。 
  金河的潜意识已经很活跃了,要不盯女学生前面,要不后面,这些自然没有逃过柳琴声的眼睛。她心生腻歪,不再看他,顺手抓起他放在桌子上的书,翻着翻着,她的脸色骤然变了。她说:“金老师,要自杀也轮不到鲁一哲,应该是你呀。”两个女学生对柳琴声的一反常态很纳闷。金河一怔,问柳琴声:“为什么?”柳琴声说:“你是作家呀。你看,日本的大作家都自杀了。你要想成为大作家,最好考虑自杀。”金河说:“没考虑过。”柳琴声说:“要不你去蹲监狱,要不你就离婚。你看,苏联的大作家都蹲过监狱,美国的大作家都离过婚。你的生活太平淡了。”舒平拍着手欢呼雀跃地说:“金老师,您干脆离婚吧!”舒平是柳琴声的学生,柳琴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你最好把自己把紧了,要不然你会吃亏的。”舒平把头扭到边上,小声对王冬梅说:“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柳琴声没再理舒平,她对金河说:“我劝你还是离婚吧,省得心里藏那么多东西。”金河问:“我心里藏什么了?”柳琴声说:“藏什么了你自己知道。” 
  柳琴声把书放在金河的面前,起身离去。他愣了一下,抓起书追出去。在一棵树下,他追上了她。她说:“你那纸条从哪儿来的?”他说:“我信箱里……”她说:“我告诉你,写得挺好。可你别美,那不是我写的!”他说:“……”她说:“从现在起,我烦你,烦透你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她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在原地琢磨了半天,最后从兜里又掏出一张纸条,上写: 
  金,我生在你之后,你可知道,我将死于你之前?你不爱我的、抛弃我的那一天就是我生命的尽头。 
  他看了半天,最后把纸条小心翼翼地夹在书里。 
  一个月后,金河和柳琴声面对面地坐在了开往包头的火车上,二人是去包头大学参加一个学术会议的。本来,他不太热衷于各种学术会议,可不来包头他就得在E大参加林若地的剧评工作室成立10周年纪念会,那样就更无聊了。他问她是不是也是因此来包头的,她撇了撇嘴没理他,他不再吱声,闭上眼睛想眯一会儿,可系里那点破事老往脑子里跑,尤其是林若地,他咬着牙想把他赶出去却怎么也做不到。 
  林若地是原中文系主任,从岗位上退下来的时候给自己成立了一个剧评工作室。他本来是教写作的,根本不懂影视,但工作室成立了,也不能老闲着,就偶尔找来一两部烂国产电影,再纠集几个年轻教师研讨一番,互相吹捧一下,有一点灶坑里的王八自己拱火的意思。工作室一开始是虚的,弄着弄着就被他弄实了,还真有一批人围着他转。他是校学术委员会的委员,系里老师的科研立项和职称评定都得从他手上过,谁也不敢得罪他。于是,不管他办什么会,总有人争着参加,就像小孩过家家一样,小的生怕大的不带着他玩儿。他炮制出一篇文章之后,总有人捧臭脚,跟着发一篇“也谈……”之类;有时候,他干脆授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