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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斟酌,一个草案终于通过,简直等于集体修改作文。可惜成就的只是一篇面无表情更无文采的平庸之作。绝无漏洞,也绝无看头。”莫默对照着会场的表现,深觉君之所言正中我心,不禁欣然微笑。
正自得其乐,突觉有人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左肩后侧,忙转头看去,一张清爽怡人、秀美绝伦的女孩脸庞跃然入目,却不认识,不禁愕然,以眼神询问:“有事么?”
那女孩嫣然一笑,冲莫默点点头,轻轻招手,示意他把椅子拉后些,*近她身旁来。莫默照办。待莫默坐好,女孩稍稍倾过身子,把嘴*近莫默耳边细声问:“你在笑什么?看你一直笑得很开心,毕关长讲得很精彩吗?”
莫默深深看了她的眼睛一眼,只觉得清澈至底、坦然纯洁,找不到半点令人怀疑的感觉,遂悄声直言:“精彩,精彩得像狗屁一样。”
女孩闻言不禁掩嘴偷笑,开心已极,半晌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眼珠灵活地转了几下,低声问:“你读过余光中的《开你的大头会》吗?”
一听此言,莫默的眼睛忽地亮了起来,道:“嘿,刚刚我还在想这篇文章。余光中写得精彩极了,言我之所欲言。”
那女孩愈发高兴,咯咯几声浅笑,冲主席台努努嘴,一字一顿地道:“开,你,的,大,头,会!”神态顽皮,天真可爱。
一时间,莫默只觉得她是个小小女孩。见她笑得愈发厉害,渐渐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生怕毕关长听见,忙食指竖唇,轻轻长长地“嘘”了声,示意她小声些。
女孩眉毛一扬,双手插了插腰,皱皱鼻子,不屑地道:“我才不怕他呢!”但声音还是压低了许多。
莫默有些吃惊地看着女孩,职业的敏感告诉他,女孩与毕关长一定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大脑中刹那间作了几种揣测。令他惊心的是,居然所有的揣测都偏于灰暗。莫默被自己吓了一跳,赶忙收敛心神,颇为歉意地看了女孩一眼。那女孩心思敏捷,从莫默的眼光中捕捉到了他那不同寻常的感觉,扑闪着晶莹的大眼睛,低声问:“你在想什么?能告诉我吗?”不知怎的,莫默的思维好像因了她这句问话凝结了起来,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那女孩聪明之极,怔怔地看着莫默一会,明亮的眼神渐渐地暗淡了下来,一丝黯然神伤的味道蕴藏其中。莫默读懂了,知道自己推测的方向对了,不想让女孩伤心,微微一笑,冲女孩眨眨眼睛,眼神中满是亲切、真诚。女孩的眼睛又忽地亮了,嘴角眉间都焕发出欣喜的气息,把椅子移了移,又*近莫默些,凑耳道:“你知道吗?我认识你。”
莫默讶然道:“真的吗?”
“当然”女孩点头,喜滋滋道;“你知道我怎么认识你的吗?”
莫默不愿胡猜,摇头说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吧。我叫水——冰——晶”女孩直视着莫默,想看看他的反应。
莫默反应很快,道:“水冰吟……”
“是我堂姐。”女孩道,“我堂姐经常跟我提起你。她说她来汕蒙认识了一个正人君子,唯一的正人君子,还说要找机会介绍我认识呢。现在不用啦,我自己认识你啦。”语气里满含喜悦的色彩。
莫默又是惭愧又是感动,不好意思地道:“水冰吟她从来没跟我说过,有一个妹妹在海关工作。”
水冰晶扑哧一笑,又赶忙掩嘴,道:“什么呀,我也从来不说我有一个姐姐在汕蒙国际大酒店做事。又不是名人又不是什么大官,有什么好说的?!”
莫默想想也是,也笑了。两个人便躲在背后偷偷地笑个不停,说个不停。
会议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忽然间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莫默和水冰晶吓了一跳,赶忙起身收了椅子,随着人流走出门口。水冰晶低声说了一句:“我在十三楼文秘科等你。”便快步而去。莫默站在通道等毕余幢。不一会儿,毕余幢走了出来。经过会议的滋润,愈发显得神采飞扬,以慷慨激扬的口气冲莫默道:“怎么样,莫老弟,对我们海关如此民主如此活跃的会议有什么指点没有?”
“指点?哪敢!从头到尾我只有听的份。”莫默打哈哈道。
“哦,是吗,莫老弟你太谦虚了,谁不知道你是墙书记的高参!”毕余幢虚怀若谷地道,“有什么不足之处,尽管提出批评。我一向提倡批评与自我批评。莫老弟你见多识广、思维敏锐、学识渊博,一定能看出些什么。指出来,老哥我保证改正。”不容莫默说些什么,挥挥手,又道,“走,中午我请你吃饭。咱们边吃边谈。”
“吃饭?”莫默吓了一跳,“现在几点?”忙取出手机看时间。
“哈,都快十二点了,你还不知道。”毕余幢笑眯眯地道,心里乐开了花。他以为是自己主持的会议太精彩了,以至于莫默听得入神忘了时间。他一向对自己的组织能力和演讲才华极为自信,也最喜欢别人从这两方面来赞美他、恭维他。莫默听了不禁暗暗苦笑,自己这是做什么,想好了要来调查的,却跑来开会。开会也不好好地开,不知轻重的地倒在下面跟水冰晶开小会,简直是莫名其妙。
午饭在老地方——悦来酒店的荷花香阁。
环境幽雅,酒菜丰盛,莫默却吃得索然无味。还好,上天不负莫默,总算让他得到了一点有用的信息。谈笑间毕余幢顺口说出下午要上和平堆场,晚上说不定还要通宵加班。还说是顶头上司、汕蒙市海关关长钱应贤和市委书记墙索卫特别关照的任务,非得在今天晚上九点之前搞定不可。莫默一听,自然便联想到了走私轿车的事,脸上却不动声色,只心里暗暗合计着。可是,如何才能证实是与不是呢?莫默心想这事急不得,否则说不定会弄巧成拙。索性放开心怀,与毕余幢你来我往地胡说八道,开开心心地说些黄色笑话。这样一来某些国家领导人就倒了大霉,因为每每这样的场合,人们最喜欢把他们作为黄色笑话的主角。如果有当官的在场,从官人们嘴里说出来的简直就比西方国家的“八十八级”片还精彩。
酒足饭饱,毕余幢亲自开车带莫默到最富豪桑拿泡了一个半小时,不用说,期间少不了美眉的伺候。至于两人到底是如何行事的,外人就无从得知了。心满意足之后,回到海关,又瞎聊了一会,莫默见实在无机可乘,便起身告辞。谢绝了毕余幢派车相送的好意,一直走到了海关副楼大门口,才猛地想起水冰晶说在文秘科等候自己。看了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二十二分。心想水冰晶还会在吗。抱着一丝希望匆匆来到了正楼十三楼的文秘科。却见门窗都关得很紧,窗帘也拉上了,一副没有人的迹象。试着轻轻敲了几下门,没有动静,等了会儿,加重力道又敲了几下门,还是没有动静,确定水冰晶等不及走了,懊悔自己错过了一个打探消息的绝好机会,沮丧地下了楼,情绪低落地边走边想:“要不要打电话问水冰吟她的手机号码呢?”既而否定:“问了又怎样?打手机给她吗?不太唐突了?又该怎么说?”一时没了主意,只好放弃这个念头,大开步往前走,不一会儿便到了公交车亭。看了看远方,见没有公交车来,便坐下等着33路的来临。
这时,一个人轻盈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莫默抬头一看,神态温婉,眉眼含笑的,不是水冰晶是谁?惊喜地起身道:“嘿,你怎么在这里!刚才我去了文秘科。”
“我知道,”水冰晶见了莫默的反应显得很是高兴,笑吟吟地道,“我一直在文秘科等你,偷偷看你在敲门,故意不开。”
“为什么?等得生气了?”莫默笑问。
“才不是!”水冰晶用力摇头,发髻一下掉了,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一般飘落下来。弯腰捡起发卡,盘好头发,补充道:“是饿坏了,开不动门。”说着眼光湛蓝,又露出顽皮的色彩。
“怎么,你还没吃饭?”莫默惊讶地道,心里颇觉意外,想不到水冰晶会饿着肚子等那么久。
“是啊,怕一走开,你就来了。我可不想不守信用。”水冰晶淡淡地道,语气里却掩不去一丝幽怨。先前在文秘科的时候,心里一直盼望莫默快点来找她。原以为,只需等个五分钟、十分钟,最多不超过十五分钟,哪知却等了一个又一个十五分钟。她很急、很累、很饿,还有几点想法,几分说不出的伤心,但从来没有放弃等下去的念头。她相信莫默会来的,可以说,这种发自内心深处的信任,从姐姐水冰吟第一次一整晚跟她说莫默点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