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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2-水龙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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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急,往下看。”
  金秀才一脸的冷静,他朝蟋蟀盆子努了努嘴,毕愣子与牙郎的眼光才又落到那两只战虫上。
  由于钳断了黑寡妇一条腿,金翅大将军得意洋洋。只见它飞跃腾挪精神倍加。黑寡妇虽然断了一肢,却也相当镇定,蹲在那里,如同一团时刻都会爆炸的惊雷。金翅大将军本想把黑寡妇撩拨出来作战,见黑寡妇纹丝不动,它按捺不住,又一次纳头冲了过来。这次黑寡妇再也不闪躲,而是挺身站起,虽然只有三条腿,却铜浇铁铸一般屹立。当金翅大将军的一对大红钳像两支长矛刺来之时,黑寡妇迅若矫龙伸出双钳相接。顿时,四只钳子紧紧纠在一起。金翅大将军左扳右扳,终是摆脱不了箝制。按行家说法,这叫攒夹。两虫相斗,按品类分文口武口,两者区别,如拳教中软功硬功。牙甫相交,敌虫即走竟至绝茨者,这是文口。猛不可当,合钳即头开项裂者,乃是武口的表现。今日场上的两只战虫,很明显,黑寡妇是文口,而金翅大将军则是百战百胜的武口。应该说,举钳相迎,应非文口的强项,如此硬碰硬,文口肯定吃亏。但此时的黑寡妇,却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英雄气概,居然敢同金翅大将军进行肉搏。而且双钳宛若神助死死箍住金翅大将军,让其挣脱不开讨不到半点便宜。双方这样僵持了一会儿,黑寡妇的大方头突然向左一偏,同时也松了金翅大将军的左钳——这也是斗技之一种,称为敲钳。金翅大将军毕竟身经百战,黑寡妇变出此招在它意料之中。当黑寡妇的钳子一松,它反过来又把它抓住。黑寡妇发现此招不奏效,立即又调整姿式,再次将头侧转,作犀牛望月之势,以自己的牙外盘,频频敲击金翅大将军的牙根。金翅大将军对这一招没有料到,因此来不及防范。连敲几下,金翅大将军牙口松动疼痛难忍。本来强有力的一对钳子忽地就软了。此时它也鼓足力气将头撞向黑寡妇的颈子——这是自救之法,只要黑寡妇保护颈项,两只钳子必然就会分开。这一招果然有效,黑寡妇立马收了双钳护住颈项。金翅大将军趁势一跳离开黑寡妇的攻击范围。但是,愈战愈勇的黑寡妇哪肯放过,趁跳到盆子另一侧的金翅大将军喘息未定,它已是饿虎扑羊一般奔来。金翅大将军牙口负痛无心恋战,只得跳起来躲避。慌乱中,它的矫健的金翅被黑寡妇的大黑钳刺破一只,这才真是破屋又遭连夜雨。斗到此时,金翅大将军已是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双方纠缠了一会儿,金翅大将军被黑寡妇逼到盆边无路可逃。这小小畜物,尽管已是遍体鳞伤,但毕竟是宁死不屈的“硬汉”。它受不了这等羞辱,于是拼尽全力朝黑寡妇撞来,此时的它,大概想与黑寡妇同归于尽了。但黑寡妇岂肯上这个当,只见它身子一磨躲过这致命的一击。金翅大将军由于用力过猛收身未稳,打横蹲踞的黑寡妇,看准金翅大将军的腰部,挺起大方头狠命一撞,立时,只见金翅大将军已是歪了脖子翻了肚儿被撞成两截。
  “呀——”
  牙郎又是情不自禁地一声尖叫。扭头一看毕愣子的一张冰脸,吓得赶紧捂住嘴巴。
  通过牙郎的表情,大厅里的诸位赌客大约猜得出发生了什么,纷纷拥上前来观看,当他们看到金翅大将军已经身首异处而黑寡妇仍在蹦哒时,都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一时间,大厅里除了把赌注压在黑寡妇身上的少数几个赌客外,大都怅然若失噤如寒蝉。毕愣子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因此痴坐在那里像个木头人。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站起来,朝金秀才道了一声“后会有期”,反剪起双手,一声不吭走出了秋魁府。
  
  


第二十九回 游管家矫情帮巨贾 金秀才大侃蟋蟀经
  金秀才与牙郎办妥了银票交割,已是喜不自胜,正说要离开,忽然有人在他肩头上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一个比自己年纪稍长的人,从衣着穿戴上看似乎是大户人家的管家。
  “先生,楼上有人请。”那人说。
  “谁?”金秀才问。
  “我家老爷。”
  “谁是你家老爷?”
  “七彩霞的老板。”
  “是郝老板?”
  “正是。”
  “我不认识他。”
  “这又有什么要紧,上去必然就认识了。”
  金秀才还有犹豫,那人瞧了瞧四周,压低声音说:“你以为这一万两银子好赚么?外头不知有多少人等着收拾你。”
  金秀才抬眼望去,果然发现周围有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遂说了一声“好吧”,随那人上楼进了靠里的一个房间。
  屋子里头坐了三个人,是那日在淮扬酒肆的原班人马郝一标、徐爵与游七。三人围桌而坐,桌上放着几碟精致的茶点。
  这三个人,这些时经常混在一起。平素还算老实的游七,自认识郝一标后,短短十几天时间,已是吃喝嫖赌样样都经历过。张居正治家甚严,家里人若在外头滋事,他从来都是严惩不贷。去年,曾有一个家丁收受人家十两银子的贿赂,打着他的牌子,跑到房县去干涉一桩官司,被他知道了,先是痛打一顿,然后送到官府治罪。如此一来,的确起到了杀鸡吓猴的作用。张居正当了首辅之后,默许游七与徐爵交往,为的是建立管道,保持他与冯保的密切联系。至于郝一标,则是因为胡椒苏木折俸需要他帮忙。这样一来,游七经常离家与这两个人鬼混,便有了堂而皇之的理由。今天下午,徐爵差人送信到张大学士府,要游七晚上到秋魁府见面,说是有要事相商。游七向张夫人告了假,如约乘小轿来到这秋魁府。
  当小厮把游七领进秋魁府二楼这间雅室时,郝一标与徐爵已先到了。三人坐定,游七问:
  “两位老兄怎会在这里,未必你们都有斗蟋蟀的雅兴?”
  “闲来无事,这里也是京城找乐子的最好去处,”郝一标笑哈哈地说,“何况咱也曾言明,凡京城有名儿的玩赏之地,都要让你游兄从容领略。”
  “总是让你破费。”游七客气了一句。
  “老游,两天没见,怎么背也弯了?”
  徐爵一双鱼泡眼在游七身上溜来溜去,游七被他看得不自在,反唇相讥道:
  “我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哪有你徐总管快活,夜夜笙歌,快活得像神仙。”
  “嗨,你瞧瞧这老游,”徐爵手指着游七,眼看着郝一标,嬉皮笑脸地说,“把天底下最苦的事儿,却当成了神仙日子。夜夜笙歌有什么好,那一夜,你给妙蕙开包,累不累?咱在隔壁,听得那个小道姑杀人似的嚎叫,就知道你老游使了多大的劲儿,一夜下来,底气都掏空了,腰不弯才怪呢!老郝,今儿晚上,你弄点什么给老游补补?”
  徐爵一向好捉弄人,他看准了游七是个好捏的柿子,因此一见面就拿他开涮。游七肚子里的馊主意虽然不少,但天生一条呆舌头,打嘴巴官司不是徐爵的对手。受了徐爵这一顿嘲弄,除了摇头傻笑也别无他法,亏得郝一标出面解围,换了话题说道:
  “游老兄,斗蟋蟀的活儿,玩过没有?”
  “小时候玩过。”
  “来京城以后呢?”
  “没有,”游七摇摇头,“这秋魁府的大名,我是早就听说了,今儿还是第一次进来。”
  “这门道儿里,也有大学问。”
  郝一标说着,便以行家的口气,大侃了一通蟋蟀经。游七本无心绪,又怕他们笑话他“老土”,只得装出饶有兴趣的样子。待郝一标话音一落,他便问道:
  “听说玩蟋蟀的一套行头也大有讲究,仅一个蟋蟀盆子,便宜的三两个铜板,贵的,就得好几两银子。”
  “好几两银子,”郝一标哈哈大笑,“游老兄,改天我请你到寒舍,看看我收藏的十几只宣德窑的蟋蟀盆子,最贵的,值二百两银子。”
  “我的天,”游七惊得一伸舌头,“这纯是抬起来的,就是金盆子,也不值这个价。”
  “我收藏的最好的宣德窑蟋蟀盆子,产自苏州,”说到这里,郝一标把脑壳一拍,像突然记起了什么似的,瞅着游七说,“提到苏州,愚弟有件事,想请游七兄静I亡。”
  “什么事?”游七问。
  “事情倒不大,只要游兄肯帮这个忙,就易如反掌。”
  “啊,这么简单。”
  游七摸了摸脸上的朱砂痣,眯眼儿笑着,等候下文。
  郝一标斟酌着说:“眼看就要换季,咱从杭州、苏州等处置办了一些衣料,拟运来京师,想请游老兄静忙弄三条船,杭州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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