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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5年第2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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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德这次赴意大利,歌德研究史称之为“歌德潜逃意大利”。
  让广大歌德迷尤其赧颜的是,歌德此行并非临时起意,他事先还专门向奥古斯特大公申请无限期度假,并得到了批准。奥古斯特大公,这个歌德的少年玩伴,非常义气地没有向夏露笛透露一字一句。
  曾几何时,歌德还写道:“这位夫人对我的重要性,对我具有的力量,我无法另作解释,只能说是前生注定如此。我们前世是夫妻!”一语成谶,虽然他们两人此后双双仍在人世,可卡尔斯巴德一别,他们竟就此成了“前世夫妻”。
  夏露笛并未正式嫁给歌德。她一辈子都是那个掌马大臣的法定妻子。所以,她也无权去做婚前调查。如果她做了,她不会对歌德的逃走如此失望。

  研究歌德的女人,留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他一生总是在不停地爱上一个新的女人,然后再很不光明正大地从她身边逃开。从这一点说起来,夏露笛享受的是“国民待遇”。
  歌德真正的初恋,是1766年在莱比锡念大学时爱上酒馆老板的女儿薛安卡(Anna Katharina Schoenkopf)。这是个道地的美女,她的名字Schoenkopf意译出来就是“螓首”。歌德昵称她为“凯特磬”。他后来在回忆文章中描述她“年轻貌美,活泼可人”。可凯特磬当时已经名花有主,琵琶在怀。她当时的恋人、后来的丈夫显然是个成功男人,后来当了莱比锡副市长。
  歌德的初恋以大败告终。他为凯特磬写下了生平第一部诗集《安涅塔》。这次失恋是歌德将他的爱情形诸文字的肇始。在回忆录《诗与真》中他总结道:“一个方针就这样形成了,在此后一生中我再未偏离:让我的快乐和痛苦变成一场戏、一首诗,借此来总结自己,校正对外界事物的理解,并让自己的内心得到慰藉。”
  歌德,是由失恋炼成的。
  这场失恋给歌德的打击之大,是我们看到这些文字时所无法感受的。他于1768年7月开始吐血。所以“爱到吐血”,是从歌德开始的。终于,他在他的生日离开莱比锡返回法兰克福,那天,他一直走到凯特磬门口,最后却未举手敲门。这是他不能忘怀的真正的初恋,同时也是他一生中对爱人不辞而别的滥觞。
  第二次不辞而别,是在法国的斯特拉斯堡。1770年歌德在那里学法律时爱上了小镇色深海(Sessenheim)牧师约翰·雅可布·卜里翁(Johann Jakob Brion)18岁的女儿卜芙丽(Friederike Brion)。在回忆录《诗与真》第十卷中,他写道:“在最初见面的一瞬间,我就已感觉到她的一切优美和可爱之处而心花怒放了。”他对卜芙丽爱情的结晶是脍炙人口的名诗“五月歌”(Mailied)、“欢会与别离”(Willkommen und Abschied)和“野玫瑰”(Heidenroeslein)。可是,1771年8月中旬,他的博士论文《关于立法者确定宗教和文化的权力》(Ueber die Macht der Gesetzgeber; Religion und Kultus zu bestimmen)未被通过,歌德因此未能取得博士学位。当他从斯特拉斯堡回法兰克福时,对卜芙丽也是不辞而别。卜芙丽由此终身未嫁,让歌德抱憾一生。歌德同样也将这个遗憾形诸文字:《浮士德》中最后引领浮士德上天堂的甘泪卿身上,就明显有卜芙丽的影子。
  时至今日,在莱比锡老股票交易所大门前还有一个学生时代的歌德的塑像,塑像的基座上有凯特磬、卜芙丽和后来另一个情人薛丽莉的浮雕。

  歌德的第三次不辞而别是一个垂青文学史的爱情传说。
  1772年,歌德从法兰克福到威兹拉(Wetzlar)帝国法院实习,在那里赢得普遍赞誉。
  对歌德评价最高的友人叫卡育可(Johann Christian Kestner),时任不来梅公使馆秘书。
  卡育可注定要走进歌德的生命。不是因为他对歌德的评价,而是因为他的未婚妻。他的未婚妻是夏绿蒂·布芙(Charlotte Buff),一个在十六个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二的姑娘。
  美丽的夏绿蒂属于那种一顾倾城,再顾倾国的惊世美人。在他们头一次见面的舞会上,歌德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芳华十九的姑娘。然而,罗敷已嫁,名花有主。歌德毕竟还不是专门觊觎朋友妻子的小人。而且,夏绿蒂虽然颇为歌德的盖世才华所叹服,但却并未因此爱上歌德。她继续深爱着卡育可。正因为如此,卡育可虽然明知歌德心仪自己的未婚妻,却从不阻拦歌德接近夏绿蒂。
  卡育可和夏绿蒂的爱情十分幸福。可他们的幸福完全建筑在歌德的痛苦之上。还有什么比无望的爱情更能伤害一个少年?歌德当时收集了许多刀剑,他经常晚上拿着一把名贵的短剑在自己胸膛上比比划划,在冥冥中体会锐利的剑锋以无间入有厚地投进胸腔时那种一了百了的淋漓痛快。
  歌德最后没有走这条路。所以他面前只剩下一条路:离开。
  1773年春,卡育可与夏绿蒂喜结连理。歌德虽然收到了请柬却并没有参加他们的婚礼,因为这时他又爱上了罗蜜莲(Maximiliane von Brentano; geb。 Laroche)。然而,这位美丽的少女同样拒绝了歌德,听从父命嫁给了一个比她大十五岁并有五个儿女的鳏夫银行家。这是歌德在爱情上最后一次败给金钱,也是最为刻骨铭心的一次。
  此次失恋之后,歌德以自己跟夏绿蒂五个月的交往为素材写出了《少年维特之烦恼》,面市之后一炮而红,洛阳纸贵,成为德国第一部获得欧洲和世界声誉的作品。24岁的歌德亦凭此书一跃成为德国第一位驰骋欧洲文坛的大作家。

  如果夏露笛知道这些,她就不会对歌德的不辞而别如此愤怒。
  歌德逃走的原因很简单:他厌倦了。当然他也厌倦了鄙俗的德意志,但是他也厌倦了老母鸡样时刻展翅圈围着他的夏露笛。
  他对夏露笛已经激情不再。所有的天才诗人,在精神上都是终生向往遥远的地平线的永无足的吉卜赛人。他们绝不会用一生来固守一个方向。

  夏露笛的悲剧在于,她始终没明白,她在歌德生命中扮演如此重要角色的时间是前定的,并非无限。歌德必得需要她这样一个“贵妇”来助度过生命中决定性的那个时期,需要她来梳理他那青春狂野的情感,需要这个姐姐、妈妈兼情人来助他完成从青蛇到紫龙的蜕变。那时,她是他思想的谋臣、肉体的长随、灵魂的护士。
  1820年,耄耋之年的歌德在一首诗中明确地称夏露笛是他生命过程中的“教育体验”(Bildungserlebnis),称夏露笛对他的影响堪比莎士比亚的诗歌。夏露笛和我们这些歌德迷都愿意这种情形持续一生——那将是如何完满动人的爱情故事!可她不明白,虽然教育是终生的,体验却从来都是即时的。如果这种情形持续一生,歌德将不复歌德。
  从这个意义上说,夏露笛选择歌德就是选择悲剧。
  然而,歌德并不是夏露笛的悲剧。在令人窒息的夜郎之国魏玛,如果没有他的到来,夏露笛绝对找不到生命的意义和方向。歌德不是夏露笛惟一的男人,但是,他却是夏露笛第一个、也是此生惟一的一个志同道合的挚友。歌德准确地看出了夏露笛对于他的意义,却完全没有明白他自己对夏露笛的意义。是他的不期而至将夏露笛从魏玛那可怕的孤独中捞出来,给了夏露笛光彩万丈的精神愉悦,又是他的不辞而别将夏露笛重新送回了无边的孤独和黑暗之中。从这一点上说,他对夏露笛的伤害,深不可测。
  这不仅是感情问题,而且关乎灵魂。

  尽管歌德与夏露笛的爱情如此炽热,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整天眼观鼻,鼻观心,坐怀不乱。实际上,他在这期间经常违反三大纪律四下乱观。1779年4月,歌德的诗剧《伊菲格尼》试验版在魏玛上演,歌德专门从莱比锡请来女演员施可娜(Corona Schroeter)扮演女主角伊菲格尼,而歌德则主动请缨扮演男主角。这施可娜乃歌德学生时代老情人儿,深得“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嫁得好不如睡得好”个中三昧,甫到魏玛即导致奥古斯特大公与歌德同时雄起双凰求凤。而她不知用了什么秘门暗道,不仅巧妙地同时摆平了歌德与奥古斯特大公,居然还获得了宫廷歌手的终身职位。
  正因为施可娜的出现,夏露笛对《伊菲格尼》持强烈的批评态度。这是她犯下的另一个致命错误,多半也是歌德不辞而别的原因之一。对一个作家最大的伤害,就是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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