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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第2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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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经过半个月的艰苦卓绝,这天叶添添总算又捱过了一门考试。李重庆觉得应该给老婆好好补一下,就亲自下了厨。炉子上正煲着一道佛跳墙,他一面看着火,一面偷着看几眼电视上正放着的卡通《史努比》。 
  儿子正全神贯注,李重庆觉得自己还有很多可以和儿子分享的东西。他也喜欢史努比气定神闲的自信模样,他的主人查理·布朗就只会一唱三叹“Cood grief”。他很细心地查找了史努比的品种,米格鲁猎兔犬。他也打听了价钱,想也许可以在儿子明年生日时候给他一个惊喜,独生子女,毕竟太寂寞了。不过听说这种狗其实非常吵闹,不知是不是真的。 
  这时候听到旋钥匙的声音,叶添添进来了。李重庆迎上去,笑着说欢迎太太凯旋。叶添添把自己摊在沙发里,李重庆拿来拖鞋给她换上。她却皱了眉头,说怎么也是个大学教授,别搞得跟个老妈子似的。又远远对儿子喊,李子木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别整天盯着卡通片。给你买的学前ABC你看了多少。整天就想着玩,你知道现在社会竞争多激烈么。 
  李重庆就想,看来老婆出师未捷。 
  叶添添晚饭吃得很少,佛跳墙都没有动。李重庆收拾了碗筷,看到叶添添已经坐在计算机跟前,快速地敲动着键盘,手边上是厚厚一摞报表。李重庆就有些心疼,知道老婆又把公司的活带到家里做了。 
  李重庆把自己的东西拿到客厅里来,先是翻了翻大林赠来的一本书,书名有趣,叫《文坛十年目睹之怪现状》。仔细一看,也无非是文人互相叫板的大杂烩。他终于有些不耐烦,搁到一边去。这些年,大林编这类书有了心得,这样下去,著作等身该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在沙发上养了一会神,李重庆突然记起有个杂志的专栏向他约稿的事情,虽是人情,却也拖欠了好久的。老婆在用计算机,他就摊开稿纸来写,写着写着感觉出来了,竟有些汪洋恣肆的意思。也不管人家专栏的篇幅限制,洋洋洒洒了许多文字。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李重庆发现书房的灯熄灭了。卧室的床头灯亮着,但调到了最暗,是明暗之间隐晦的间歇,像一个似是而非的暗示。 
  李重庆轻轻走过去。叶添添卧着,给他一个完整的背影。她的头发在枕上铺张开来,浓黑地缠绕着。另一些落到了肩上,随着呼吸起伏,又悄悄地和睡衣的墨绿色融成了一片。这件丝质的睡衣,是最言简意赅的款式。叶添添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女人,过了三十岁就舍弃了所有带蕾丝边的可有可无的修饰。 
  在这个年纪,叶添添还是很美的。可她的美是一种无关风情的东西,少了柔软的质地和温度。 
  李重庆有个不好启齿的念头,希望叶添添的性情能够稍稍放浪一些,就像她的名字,能够稍稍不规范些。是的,她太中规中矩了。 
  这时候夜风隔了窗帘吹进来,吹得墨绿色的睡衣起了许多涟漪,叶添添的身体也波动起来。李重庆的心也被一点点地吹皱了,他有些兴奋,又欣喜地压制了,朝浴室走过去。 
  擦着身上的水,他对着镜子欣赏和挑剔自己,一边酝酿着,神往着。他上床,叶添添没有变换姿势,就这样背对着他。他俯下身去,抚摸了她的头发,然后沿着她身体的曲线,缓缓地温存地一路抚摸下去。他听到她的呼吸不那么均匀了,他开始拨弄着她肩上的搭带,要把手深入到她的睡衣里去。这时候他听到叶添添的声音,睡吧,明天董事局例会,老板要我列席记录。这声音是坚决的,几乎听不出睡意。 
  李重庆的手弹起来,在空中停住了,停了一会儿。他终于转过身,觉得自己的欲望好像突然从嘴里吐出的香口胶,在黏腻中冷却下来。 
  他有些不解地看了看叶添添,拧开台灯,从抽屉里摸出一根烟,点燃,随即又掐灭,把灯关上了。 
   
  五 
   
  今天余果穿了鼠灰色的短袄,“湘夫人”的设计。是真的有些短,腕子上的几只银镯子全都藏不住了,叮叮铛铛地往下落。袄子的颜色也太沉着,不过李重庆算是有些了解余果了。她的外表不张扬,是因为她的时尚有底气。 
   
  生意很清淡,余果自己送了茶来,在李重庆对面坐下。 
  今天没有课么?嗯。李重庆低低地回答了,看出她其实是有些心不在焉的。镯子被她的手指挑逗着,在腕上旋转着,好像有道光斑在缓缓地爬行。李重庆呷了口茶,觉出了彼此间的僵持,心存芥蒂似的。其实什么也没有。 
  他于是找些话来说,你的茶社不妨改个名字。余果笑了。 
  你看,可以叫戈登花园广场46号,你这里多的是文人雅士。李重庆本想开个形而上的玩笑,结果自己先发现了其中的乏味。余果倒是领情的,说也好啊,不过我做弗吉尼亚,谁来扮范奈莎。再者真叫了这么个饶舌的名字,像你这样闷声不吭的,早像韦利似的,被赶出去了。 
  现在这个小资的名字,的确是流俗了。不如叫春来茶馆好些,到底还是国粹好。摆开八仙桌,铜壶煮三江,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她轻轻地唱,却做了个极其夸张的手势,把他逗笑了。 
  你知道么,阿庆嫂是我的偶像。沙家浜里的男人,好人坏人,没有阿庆嫂搞不定的。这时候的余果,真正是孩子气了。她握紧了拳头,有些昂扬地说,不过,比起阿庆嫂的时候,对敌斗争更加激烈了。我开这间茶社,就为了认识男人,看看男人究竟有多坏,对我丽言,所有的男人都是敌人。 
  敌人。李重痰回忆着她和男人们周旋的场景,顾盼生姿间,硝烟四起。那我呢?李重庆脱口而出,待发现不妥,也晚了。余果的眼睛发出些青蓝色的光,忽而大笑了,恶狠狠地说,我准备统战你。 
  李重庆心里一惊,暗暗叹道这么年轻的女孩把这个词用得那么精辟又俏皮。 
  你不会是个女权主义者吧?李重庆眼前浮现出挥舞着拳头的斯皮瓦克。想要是这样的千娇百媚的女孩也是女权主义者,天下男人惟有以头抢地耳。 
  你错了,女权主义者不过是伪男人,而我是个实实在在的女人。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李重庆躲过这个年轻女孩的眼睛。他心底软软的,有些不安在波动。他走到大街上,在凛冽的风中清醒了,想起自己酌茶账还没有付。 
   
  尾声 
   
  接下来的冬天里发生了一些事情。系里评职称,从年轻的副教授里面评定一个做教授。候选人最后圈定两个,李重庆在最后一关落了马。听说另一个做了些手脚,是大林。叶添添怀孕了,怀了两个月才去做人流。没有告诉李重庆,自己偷偷除掉了。这件事情,李重庆有些生气,他忍了下去,因为他生起气来,只会引,起叶添添生更大的气。儿子李子木很争气,在全省的幼儿英文演讲比赛里得了第一名,还得了一笔奖金。奖金被叶添添强行征收,说等儿子上学了买参考书用。因此引起母子不合。岳父岳母金婚,儿女们出钱给他们办了新马泰七日游。可岳父背着岳母在芭堤亚看了一场成人歌舞表演。这件事,引起老两口夫妻反目。不过这个冬天基本上算是小乱大治,李重庆是满意的。 
   
  春分那天的早晨六点半,叶添添接到重庆师母的电话。这时候李重庆正端着满手的豆浆油条,在家门口嚷着老婆开门。从老婆手里接过电话,李重庆没有听到师母的声音,那头很吵闹似的,然后是空洞的安静。很久了,李重庆听到远远的一声叹息,然后系总支书记对他说,重庆,到医院来一趟,你师父刚刚过世了。 
  导师还在特护病房里,没有推走。李重庆揭开床单,看见师父的头发有些乱了,他就用手指帮他撩上去。这时春天的阳光照过来了,师父的脸色好起来了。 
  李重庆静默着,突然哭了,开始只是流泪,突然就哭出声音来。哭得那样凶猛,那样没有节制。他感到心里堵得慌,同时又感到空得慌。他好久没有好好地哭一哭了。大家看着平常老成持重的李副教授把自己哭得像个孩子。他们由着他去哭了,由着他哭了很久。 
   
  夏天的时候,添添的一个侄子高考分数下来了。第一志愿报的是李重庆的大学,可是差了很多分。全家就琢磨着送他出国去念书。重庆有个同学在一家有名的出国中介公司,他就去找他了解些细节。 
  在中介公司门口,他遇到了余果。 
  余果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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