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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马-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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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把书房门关上,闩一闩好。拿只镬子往风炉上一摆,桐油往镬子里一倒,看看风炉甩火力勿足,拿扇子嚓嚓嚓嚓,煽一煽旺,张文瑞想:阿哥烧桐油,有啥看头?所以就向铺上横下去,闭目养神。 

文祥看到风炉里火苗直往上蹿,镬子里的桐油慢慢地从边上在翻滚起来。再隔一歇,连锅子中心的桐油也在翻滚,油面上青烟直冒。文祥一看,差勿多哉,把白天准备好的一顶小帽子往头上一戴,再拿一块揩面手巾,往头颈里一圈,啥事体?张文祥下定决心,准备彻底毁容。如何毁法?文祥看到小镬子里的桐油翻滚起来,走过去拿只饭碗,舀大半碗冷水,望准镬子里一倒,沸滚的桐油,哗……往上边涌来,文祥眼睛闭紧,嘴唇抿拢,拿个头揿下去,面孔上全部烫着,烫得象张文祥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英雄好汉,也连“阿哟喂”三个字都喊勿出来;练过“骑马蹲”功天的七尺之躯,也会立都立不直,竟直往风炉上跌下去。张文祥虽然疼痛难忍,但心里仍然十分清爽,我假使这样会扑跌下去,身体要压在炉子上。现在风炉里的火这样旺,我这个人要全部烧坏。所以张文祥牙齿咬一咬紧,运足功夫,噔!人立一立直,往横垛里掼下去。这时候,张文祥已经痛得神志昏迷,倒到地上,两只脚一挺,坏了!风炉、桐油镬子全部踢翻。这个时候的张文祥,已经是三魂飘飘,七魂悠悠,象堕入五里雾中。张文祥到底性命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廿七回 马总督天津中枪

张文瑞本来躺在床铺上闭目养神,猛然听到这样大的声音,晓得出事了。眼睛张开,两只手在床上一撑,身体竖起来,就在台子上拿只面桶,将水望准风炉上一泼,幸好余火已经不多,总算浇灭,否则蔓延到桐油上,还那了得!文瑞看火已浇熄,急步过来,抱起张文祥,一看,嚯唷!这只面孔那里还象啥腔?全部是水泡,来粒大,黄豆样,密密麻麻,连眼睛、鼻头都看不清了。张文瑞看到哥哥烫成这种样子,心痛啊!“阿哥,阿哥!” 

张文祥心里明白,脑子里清爽,晓得兄弟在喊我,但是痛得钻心透骨,故而一点点声音也没有。文瑞把阿哥抱过来,轻轻放到床上,把鞋子脱掉,让阿哥睡好。再走过来,把书房门拉开,一方面叫佣人进来,把房间里打扫干净;一方面派二爷到里面去把蒋氏请出来,商量善后。 

蒋氏到书房里,看到伯伯烫成这个样子,当然要把男人数说:“怎么你这个人呆得象木头一段?你和阿哥在一间书房里,难道阿哥干这种事情,你会不知道?阿是你站在旁边当出戏法看白相?”张文瑞哑子吃黄连,说不出的苦:“贤妻,我问过阿哥,阿哥对我讲:别多管!早晓得他要烫面孔,我随便怎样不会让他烫的。现在阿哥既然已经烫成这样,你看这怎么办呢?”蒋氏呆了一歇,对男人讲:“伯怕现在烫得伤势蛮重,赶快去把郎中先生请来,替他先看伤要紧…。”她略一沉吟:“郎中先生来了之后,必然要问长问短,是你啥人?你千万不能说是你的阿哥!”张文瑞这下呆脱哉!不说阿哥?那说是谁?总不见得街上陌陌生生的人,会睡到我皮货庄老板的书房里来?! 

“那说是谁?”“你只好说,他是贩皮货的客人,到这里来拿货的,所以住在我家里。”“那末皮货客人怎么会烫成这个样子呢?”“哇!你只好说本来一日三餐是我们烧给他吃的;这几天,他嫌我们烧得东西不合胃口,要想自己烧点。今朝他买了点肉,要烧走油肉,不知怎样一个不留心,一头栽到油镬子里去,烫得这个样子。”张文瑞一听,连连摇手:“这个不行,你当郎中先生是死人?走油肉从来没有用桐油烧的。现在你闻闻,房间里这般桐油味道!”实际上蒋氏也是没有法子中的法子,“喔唷!你这个死人,你不会叫手下人把房间里先弄弄干净?假使郎中先生说出这种话来,你就只当不懂,凿他一句;要末你先生家里烧走油肉是用桐汕烧的!这样一来,他也就不会再说啥了。快点吧,救阿哥要紧。” 

张文瑞一想,家主婆讲得有理,事情紧急,也顾不得许多了,立即吩咐二爷去把郎中先生请来。不多一歇,郎中先生急急赶到,三句两句一问,要紧看病人。一看,喔唷!伤势着实厉害。马上开方、取药,敷、服并用,外修里补。一夜过来,但见文祥呻吟不绝,昏迷不醒。第二天又是连请三个郎中,急救抢治。张文祥这次毁容啊!创伤痛深。身体大亏;加上历年来在外漂泊闯荡,受尽风寒,这次一起开发,所以毛病确实不轻。幸亏在自己胞弟文瑞家里,好来好去,张文瑞有的是钱,用掉几钿,象牯牛身上拔掉一根毛。所以经过名医诊治,服药调理;再加弟媳蒋氏细心照料,因此毛病一日一日好起来。如果在别的地方,张文祥是否能够度过这—关?我说书的就挫有这个把握了。 

今天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张文祥自己觉得精神好些,饭也吃得下,面孔上亦不痛哉。但到底烫成什么样子,自己还没看见过,今朝想要看一看一已的“尊容”,因此,就在旁边拿面青铜过来,擦一擦干净,然后对出己这只面孔一照。喔唷!这不照犹可,一照,张文祥自己也呆住了!这只而孔那里还象自己?真的连自己也不认得自己了。想想自己原来这样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一下子变成三分象人,七分象鬼的且模样,心里不免一阵难过。 

那末张文祥只面孔,究竟烫成什么样子?右面一条眉毛总算还在,耳朵上烂成三个红斑;整个面孔,直烫到下巴底下。左面眉毛已经烫光,耳朵上一片煊煊红。近前望去,已经不象一个人的面孔,红稀稀,黑黜黜,紫巍巍,白塌塌;赛过象一只剥了壳的五香茶叶蛋。 

张文祥看着自己面孔,虽不免心酸,但回过头来想想,既然连自己也认不得自己了,假使再去行刺马新贻,即使贴身站在他边上,他也一定认不出来。这本来就是自己的目的,总算苦头没有白吃,所以也就慢慢高兴起来。现在拿镜子放一放好,对坐在他对面的兄弟张文瑞笑笑,说:“老弟,做阿哥的今朝有兴,我伲很久没确到外边去兜兜白相相哉,今天不妨出去走走,散散心,你看可好?”文瑞一个多月来,一直把心悬在胸口;现在看到阿哥总算痊愈,并且想出去走走,当然高兴,满口答应:“蛮好,蛮好!我陪你出去走走。” 

文瑞陪了阿哥,出门上街。不一会,来到一爿茶馆店里,泡了两壶荣,弟兄对坐,慢慢品茗。突然听到隔壁一只茶台上有人讲起,说马新贻现在已经离开济南,到天津去做直隶总督了!张文祥听罢,心中一怔:奇怪,马新贻刚刚接任两江总督,怎么突然又到天津去了?听众有所不知,原来马新贻回家乡菏泽祭扫祖坟以后,突然接到北京传来一道圣旨,召他进京。马新贻不敢耽搁,立即上路,赶到京里。四面一打听,原来天津突然爆发白莲教起义,成千上万白莲教义民,为了反对洋鬼子在我国杀人放火,欺压百姓,打出了“扶清灭洋”的旗号,到处世事,十分活跃。象英国驻天津领事馆,门紧闭,窗不开,洋鬼子的脑袋突然没有了。不管外国侦探,中国马快,四方侦缉,结果仍是线索全无,更不要说捉拿归案了。洋人趁机要挟清朝政府,要清廷逍派干练官员来天津镇压起义,保护洋人。假如不能如洋人所请,洋人就要自己派兵到天津来了。慈禧太后最怕洋人发怒,当然十分重视,但是派啥人去合适?久思不得其人。至于在京的满、汉大员,一个也不肯去。为啥?这种是顶石臼做戏——吃力不讨好的差使;弄得不巧,撤职查办,甚至性命也要有危险。 

江苏抚台丁日昌、安徽抚台沈葆桢得到这个消息,马上保举马新贻为直隶总督。说马新贻办事能干,熟悉洋务,当此重任,最为恰当。实际上,说马新贻办事能干,还马马虎虎说得过去,至于说他熟悉洋务,那真是天晓得,赛过烂泥菩萨——一窍不通。丁日昌、沈葆桢所以联名保举,面子上是为朝廷举荐贤能,实质上是把马新贻撵出两江地盘,让他去尝尝白莲教神出鬼没的厉害。慈禧太后当然不晓得他们的心思,所以一看奏折,认为不错,立即照准。 

马新贻现在红啊!两江总督的牌子还挂在吏部,这边倒又升任起直隶总督来了。当年晚清时期,两江总督称南洋大臣,直隶总督祢北洋大臣,而马新贻这一下赛过开了南货店那样,兼营南北两洋海味。在仕途之中,虽不敢说绝后,确实已是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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