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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健山郎作品集 作者:大江健山郎2-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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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船在河流里不能使用的时候,他们就把它解体,组装成木筏,水路更窄以致木筏也不能前进时,就改造成爬犁,装上东西拉着它走。造船的木材是决定他们能否溯流上行的标志,所以决不能放弃。
  走的始终是上溯水路,所以越来越远离外部世界。这对于破坏人率领的创建者们来说,溯行的也是时间道路。从近世纪走向中世纪,再走向上代,在暗夜中大家沉默无言前进中的破坏人和创建者们,是在时光飞速流逝中向后倒退地溯流前进的。当他们把阻挡一条细流的大石块和黑硬土块炸掉的时候,偏巧赶上一场大雨把恶臭洗净,于是这里出现了新天地,这时他们成了古代人,经营起这巨大的自然。当太古以来才得到净化的土地上第一次翻起沃土,播上种子,栽上新苗的时候,人们更加完全地成了古代人。
  他们虽是古代人,却和年轻的人类一样,每个人都愿作为一个年轻的人参加建设劳动。说到他们的年轻,即使领导者破坏人当时也不过二十岁刚出头,或者还不到二十岁就率
  领大家出发的。关于他们的年龄,本来有两种传承。从破坏人的事迹就看得很清楚,他们在旧藩镇里已经是各个部门的专家,被流放时不可能那么年轻。所以,他们顺水路溯流而行,等同于逆时间而行,进入古代,每个人的肉体走的都是返回青春之路。这是一种传承。然而另一种传承却是这么说的:他们包括破坏人在内全都年轻,精通学问和技术,在藩政的改革上表现出实力,他们和旧势力对立,结果失败了。于是二十岁甚至还不足二十岁的卓越的藩镇武士们同乘一条船,向着他们独特的未来,即大有开拓价值的土地出发了。不论哪个传承,都说明村庄=国家=小宇宙的破坏人为中心的创建者们,在新开辞的新天地里又活了一百多年。
  这是传承无懈可击令人无可怀疑地这么叙述和传达的。破坏人率领的创建者们之所以那么长寿,是为了完成创建我们土地时构想和着手的事业,需要那么长的年月。而且关于他们长命传说的极具特征的性格是,在他们长命生存期间,他们的肉体不停地成长,终于达到了巨人化。特别是破坏人,虽然年逾百岁,然而身高依旧每年增加。他们的牙齿一生换五次。据说,鲨鱼的牙齿总是从喉部不断地生出新的,向着嘴的前部不断地补充由于过度使用以致损坏的旧牙。然而破坏人的牙齿结构却比鲨鱼的优越。破坏人是个典型,至于其他创建者们,他们的肉体无不或多或少地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发育,肉体的活力也随着身体的发育而增大。他们虽然全超过百岁,但是始终不见衰弱之兆,体力充沛。如果没有这么巨大的肉体和活力,指挥创建者们的破坏人所干的各种事业,特别是那彻底的造林,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原生林的这一切,我们称之为巨树的树木群,全是从创建期开始直到〃自由时代〃的造林而存活下来的,那位年轻的导演虽然是我们当地最后一批孩子中的一个,而且伐这些树时他是在场的人,创建者们栽的树,堪称对于村庄=国家=小宇宙以及生于斯老于斯的人们给以莫大鼓舞的树木。
  率领创建者们的破坏人在原生林这边植树造林时,他作为专家很动了一番脑筋。没过多久,造了白蜡林,它成了给村庄=国家=小宇宙增加财富的产业,产品白蜡甚至远销欧美,也造了极其丰富的漆树林,已经成了峡谷和〃在〃同外界区分的一条宽阔的天然栅栏。浓密的漆树林既然包围着盆地,外侵之敌要想通过此地带就必须考虑漆中毒的问题。然而代代采漆的家庭,他们的孩子根本就不用担心漆。
  破坏人造林计划完成之后为了供他自己游乐,在峡谷的悬崖顶栽了一棵大杨树,大杨树根部保护了免于风化而崩塌的大悬崖。从峡谷的任何地点都能望见那个悬崖和大杨树。大杨树巨木化之后,覆盖悬崖的青苔就没有干过,因为巨树大白杨的枝叶把阳光全挡住了。因为大白杨的树干特别粗大,层层树枝越拔越高,即使叶子落了,从树下也看不见天空。而且那位置比峡谷的山顶高,从登上〃死人之路〃的入口处眺望,这大白杨的树干在十米高处水平地弯向峡谷深处,从低处看,这大白杨在十米高的地方突然折断一般。这大白杨的形态和它扎根的那块悬崖,是破坏人锻炼身体有关传承的证据。
  破坏人的造林计划全部实现之后,每天早晨登上悬崖,环视周围,看是否有外敌入侵,峡谷和〃在〃有无异常情况,然后这位孤独的领导就开始了他的日常锻炼。不仅不受晴雨的影响,甚至暴风雨也挡不住。森林是不受晴雨和暴风雨影响的。他细致观察了这被原生林围着的盆地之后,就作他独创的体操。他从山顶的深处起跑,一跃而跳过大白杨,两脚一齐落在悬崖上。就在这样的运动持续多年之中,那白杨成了巨树。为了跳过白杨树,他必须有一大段助跑,然后才能纵身一跃而起,跳过白杨双脚落地,那姿势就像滑翔机在峡谷滑翔一样。破坏人每天早晨的体操除定型项目之外还追加了一个新项目。脚踏由杜鹃根弄硬的地面,震动地面的助跑之后纵身飞跃依然照旧,但下一个瞬间却是抓住白杨树梢翻个跟斗再落地。这个新的体操项目,对于破坏人和峡谷的人们倒是没什么不安全的,但是大白杨的树梢却给拧弯得厉害了。
  妹妹,我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导演把沉思的头歪了歪,扬起一只手制止我说下去。然后好像运了一阵气,拉好威风凛凛的架式,一溜烟地快跑起来。前边是阻拦汽车不得进入十字路口的铁栅栏,他跑到那里纵身一跃,两手抓住铁栅栏立刻来了个跟斗,这位导演平稳落地,没有打晃!立刻恢复自然状态,快步走了回来。
  他郑重其事地说:〃破坏人的飞跃是能作得到的。〃
  〃对,是能办到的。〃我感到很亲切,对这年轻人深怀好感地应和了一句。战争期间,疏散到我们这里来的孩子逐渐增多,他们对于跳越白杨树的传承无不怀疑和嘲弄,每当这个场合,我们当地的孩子一定坚决抵制说,〃根本能作得到!〃

同时代的游戏
第三信 〃牛鬼〃和〃黑暗中的神〃
(三)

  妹妹,导演教我训练身体,我给导演讲我们当地的神话和历史,这样交换授业进行了几次。我想,导演因为预计的效果没有在我身上取得什么成绩一定很着急。据他说,我因为幼年和少年时代的各种影响依然存在,所以和他的训练体系是矛盾的。我想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走路姿势确实有某种莫名其妙的毛病,这毛病又是父亲=神官强加于我,要把我培养与村庄=国家=小宇宙的神话与历史的写作者,这个任务使我不知道怎样开始才好,因而陷于不安和迷惘的时候造成了这种毛病,我想起源就在于此。于是我就承认了,导演也一改只在后台指点的工作习惯,表现出与他年龄相应的直爽、对我这样说:
  〃和你相反,我开始步行时就有意识地调动身体各个部位,是从对于自己是出生于峡谷和'在'的最后一批孩子之中而感到恐怖时开始的。但是我从此认真思考,出生不是我自己的意识所能选择的,然而必须想尽办法,把所谓不能更改的事态颠倒过来。也就是把最后一批孩子之中这样必然的命运,改变成自己希望接受的命运。事情就是这样。从这一设想出发,把自己的一切都要重新结构,其次是行为举止都要改变,朝戏剧这条道路发展。甚至于生活细节也都是如此。比如说这走路吧,身体的各部分都让它意识化,力求显著地表现出新的自我。〃
  那时我和导演都穿着把眼睛、鼻子周围弄得很窄窄的带帽子的防寒衣,一边谈话一边还要扩大视野,便大幅度地摆动着头部走过了车流不断的桥。你现在清楚了吧,这个动作就是当时从那位导演那里学来的方法。妹妹,导演一旦预定下什么时候排练什么,他可不允许随便更改,所以我们在雾雨中徒步走。过了桥之后路程就完成了一半,回来的路线是沿着运河的水流走。我曾经多次以同样的感情在这个地点取得的经验是:顺着水的流向走,比逆着水流走,情绪上有明显的解放感。这也和想到破坏人率领的创建者们乘船又拉着爬犁溯流而上的困难感觉所诱发的。本来,那些创建者们从河北向着水源溯流而上的行旅,原定目标既然不是原生林深处,只是以那条河流作为向导,那么,也许是那条河和溯行者们在航行中结下了深深的情缘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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