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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二年春(公元1132年),金军又发动战役准备侵蜀。当时,吴玠在河池(今甘肃徽县),金人遣宋朝降将李彦琪进驻秦州,出兵仙人关牵制吴玠;又遣游骑不时出熙河,牵制宋将关师古。撤离喝本人自率主力金军,自商于出发直捣上津,取金州(陕西安康)后,直趋洋州、汉州而来。兴元留守宋将刘子羽立刻命田晟守饶凤关(今陕西石泉西),遣人驰召吴玠入援。
吴玠自河池,日夜疾驰三百里,终于抵达饶凤关。到后,他派人以自己的名义给金军送去几大筐柑桔,示以书柬:“大军远来,聊以止渴!今日决战,各忠所事!”金将撤离喝大惊,以杖击地:“吴玠怎能这么快就到!”急怒交集,他指挥金军猛攻饶凤关。
金军百战之余,身被重铠,登上仰攻。“一人先登则二人拥后,先者既死,后者代攻。”吴玠亲自指挥,宋军弓弩齐发的同时,又推巨石滚下山坡,把无数金兵压成肉酱。“如是者六昼夜,死者山积而敌不退。”眼见金军如此不惮死地继续冲撞,吴玠招募敢死队,允诺每人发银千两,准备夹攻金军。不料,宋军有小校犯军法,因惧生变,溜下山坡投奔金军,把宋军部署全部透露给金人,并充当向导,率金军从小路攀援而上,突出于饶凤关之背,乘高而下,猛扑下来。本来宋军人数少,乘高凭险,屡挫金军。忽然之间,金军自天而降,“(宋军)诸军不支,遂溃。”饶凤关失守。吴玠边打边撤,退保西县。金军乘势攻入兴元,宋将刘子羽退保三泉,在潭毒山筑垒准备抗御金军。不久,吴玠引兵来会,两部宋军稍得喘息。
不久,金军见占不到什么大便宜,撤军北归。吴玠闻知,立刻派兵于武休关邀击回军的金兵,并掩击金军后军,“(金军)堕涧死者以千计,尽弃辎重去。”所以,饶凤关一役,“(金人)虽入三郡,而失不偿得。”人马辎重损失惨重,最后结果仍是败绩。东南的宋朝朝廷进吴玠为检校少保,充利州路、阶成凤州制置使。
绍兴四年(公元1134年)三月,金兀术又统大部金军来攻,揭开了仙人关大战的序幕。先前,吴璘坚守和尚原,后勤补给十分困难。审时度势,吴玠认为和尚原距蜀地太远,便下令吴璘弃守,撤至仙人关(今甘肃徽县东南),以阻止金兵由凤翔入蜀。吴璘所部在仙人关右侧杀金坪筑一个堡垒,移和尚原原班人马拒守。
金兀术此次前来,仍统十余万大兵,金将撤离喝和伪齐刘豫的心腹将刘夔助战,吴璘率轻兵“自铁山齿崖开道,循岭东下。”吴玠以一万宋军当其冲,在杀金坪置垒,与金军进行殊死战。吴璘率轻兵由七方关倍道兼程,火速前行,与金兵苦战七昼夜,始得与兄长吴玠会合。行前,吴璘致书兄长,叮嘱说杀金坪之地平阔,应增 第二道防线,“示必死战,然后可以必胜。”吴玠一一施行,战前拔刀捅地,对诸将说:“死则死此,退者必斩!”
金军首先猛攻吴玠大营,被宋军击退。金人又以云梯攻宋军壁垒,宋将杨政派军士以撞竿击碎云梯,从壁上伸出长矛,把坠下的金兵一一捅穿在当地。金军见一路猛攻不克,便分为二军,金兀术在东,金将韩常在西,列为二阵。吴璘勇锐,“率锐卒介其间,左萦右绕,随机而发。”格斗数个时辰,吴璘一军疲惫至极,稍稍后撤,正好进入事先修筑的第二道防隘。金兀术派出生力军,“人被重铠,铁钩相连,鱼贯而上”,不仅在平地使“铁拐马”,金兀术攻城也使“铁拐”人。此计在此不仅好使,宋军早已安排好的“驻队矢”万箭齐发,“矢如雨下,死者层积”,甭说,金军不畏死,仍旧践尸而上,冲杀不止,但均被更加顽强的宋军杀退。
金将撤离喝忧愁至极,骑马四处转悠半天,心中一计忽生,决定转天集重兵攻宋军营垒的西北楼,准备撕开一个缺口,一涌而进。转天,酒足饭饱,金军敢死队齐集,猛攻西北楼,宋将姚仲负责这一段防务,“登楼酣战,楼倾,以帛为绳,挽之复正。”倘若吊楼倒塌,很可能宋军防线就会崩溃。未几,金人又纵火,准备烧毁西北楼,宋军抛置装满水的洒缶,把火扑灭,双方猛烈交战。
关陕失却川蜀危(4)
入夜,吴玠派遣宋将田晟率兵手持长刀巨斧,突出营垒,左右狂击,不少金兵被连人带甲截成两半。“明炬四山,震鼓动地”,金军的意志力开始动摇。转天天刚亮,宋兵大出。宋军军将王喜、王武率生力敢死队,各执紫旗、白旗,分二队冲入金营,逢人就斩,到处乱击,“金阵乱”。混战之中,金军大将韩常左眼中箭,被射落于马下。金兵死救,才拾得韩常半条命。至此,金军败象凸露,困兽犹斗。傍晚,心惊胆战的金军开始大规模逃遁,四处散跑。吴玠忙遣宋将在横山寨和河池等地进攻、设伏,又杀掉败逃的金军一大批。不久,宋军收复凤、秦、陇三州之地。
此次金军大至,“自元师以下,皆携孥来”,以为必定攻克蜀地,准备长驻温柔乡。仙人关大败,金军终于死心,“度(吴)玠终不可犯,则还据凤翔,授甲士田,为久留计”,再不敢轻举妄动攻打蜀地。
捷报上传,宋廷授吴玠奉宁保定节度使、拜检校少师,吴璘升任定国军承宣使,“杨政以下迁秩有差”。吴玠“与敌对垒且十年,常苦远饷劳民,屡汰冗员,节浮费,益治屯田,岁收至十万斛”,此外,他“御下严而有恩,虚心询受,故士乐为之死。”
如此大将,吴玠“晚节颇多嗜饮,使人渔色于成都,喜饵药石,故得咯血疾以死”,竟因滥吃春药致命,于绍兴九年暴死,时年仅四十七。
吴玠死,其弟吴璘接任川軦防务,驻守近三十年,于乾道三年病逝(公元1167年),时年六十五。临终草遗表上皇帝:“愿陛下毋弃四川,毋轻出兵”,可谓是对宋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中原傀儡也猖炽(1)
――刘豫
金军两次攻汴,均是来去匆匆。即使是靖康二年把北宋皇族连锅端,当时也未有久驻之意,仓促推立一个张邦昌,连监视“居住”的金人“政委”都未留下一个(本来想留金将“监军”,张邦昌表示,万一金大爷水土不服什么的感染疫病“过去”了,担当不起),即满载而归,回老家享受胜利果实。确实,灭辽破宋,过程之快,成果之大,金人自己都没有心理准备,似乎当时还未想过要直接统治中原大地。
高宗建炎四年(公元1130年),对于南宋而言,既是个多事之秋,又是喜忧参半的一年。三月,金兀术南侵不成,默然回师;八月,刘豫被金人扶为傀儡,成为“大齐”皇帝;十月,宋军富平大败,丢失关陕要地、;年底,秦桧被金人放回(他自己说是跑回来的),“和议”之声有了动静。
推立刘豫之举,显示出金国上下已经定下心神,先推出一个“代理人”,仔细考虑日后如何经营中原,并寻找机会最终消灭赵构的残宋势力。另一方面,也表明金朝从一举灭宋的狂热中冷静下来,知道了擒取高宗赵构非一朝一夕之事。
刘豫,字彦游,景州阜城人(今河北崇县)。世代务农,至刘豫这一代,才出了一位光宗耀祖的进士。由此,也可窥见宋朝社会的开明,刘豫可能连一般的庶族地主都不是,数代皆是地里刨食的农民,正是因为穷小伙子有出息,想出人头第,撅着屁股苦读,竟也一朝中榜,能进入京城为官。贫寒出身,又有极强烈的虚荣心,“少时无行,尝盗同舍生白盂、纱衣”,刘豫青少年时代对同学伸出三只手的事情,中举后竟然风传到徽宗皇帝耳朵里。政和年间,刘豫被提拔为殿中侍御史,有人举出这件陈年旧事攻击他,还好,“诏勿问”,徽宗皇帝“不欲发其宿丑”,确实对刘豫很不错。刘豫入朝后,开始还真很卖力,累次上表反复弹奏“礼制局事”,惹得徽宗皇帝心烦,怒道:“刘豫河北种田汉,安识礼制?”未几,黜其为两浙察访使。宣和六年,刘豫判国子监(中央大学校长),除河北提刑。赶上金人南侵,已经在官场浸淫久之的老刘深悉保命之道,弃官逃往仪征避难。高宗赵构继位后,有诏任其为济南知府,老刘得悉山东盗贼蜂起,不愿前去,上表“请易东南一郡”,惹起黄潜善等人反感,心想妈了逼凭空给你一个官你还挑肥捡瘦,严诏令他之官。刘豫愤愤上任。
刘豫到任不久,金兵大军攻济南,开始老刘还遣其子刘麟出战,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