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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6年第3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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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冲破天顶,要到太阳上去。后来我的眼前就飞起一片狂乱的黑色斑块,再后来,我的眼前一片黑暗,秋秋的影子在我的眼前就变成了血红色。一些血红的影子。我的脸上涌满了血红的泪水。 
  我的眼睛充满了血丝。 
  然而,太阳还是落下去了。 
   
  22 
  太阳一落下去,就是时间宣布秋秋和雾冬的新婚结束的时候了。第二天,秋秋就该跟我一起度我和她的新婚了,当晚,秋秋却来了红。这个晚上对于雾冬来说,是个非常残酷的时间。一串好日子,眨眼间就到头儿了。他像一个正吃着美味却突然听到说自己马上要挨枪毙的人一样,不知所措一阵,就认定了死前一定要抓紧吃,把自己撑死也要吃。 
  天刚黑,雾冬就要拉秋秋上床。秋秋不干,雾冬就把秋秋抱起来,抱进睡房里了。秋秋说你要干吗呀?雾冬说我要做你。秋秋压低了声音嗔怪雾冬,小声点儿,蓝桐在隔壁嘞。雾冬没有听她的话,他知道我们之间仅隔着一层没有任何辅助材料的篾墙,他还知道那道单薄的隔墙上有我制造出的一些窥望孔,我不光能清楚地听到他们的声音,如果他们开着灯我还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的举动。 
  雾冬说,不管那只呆羊。 
  雾冬把秋秋放上床,就把灯关了。 
  我承认当时我真的把眼睛堵到篾缝上了,但我的视线虽然穿过了篾墙,却只能看到一片黑暗。黑暗里不断地跳动着一些刺目的荧色光点,我知道那是声音。我收回眼睛,把耳朵支楞起来。 
  雾冬说,快脱了。 
  秋秋说,我来红了呢。 
  雾冬说,来红了也不怕。 
  两个人较劲的声音扭缠在一起,然后是一声非常响亮的,啪! 
  声音突然消失。我的耳朵前一片静谧。 
  是谁打了谁呢?我想,应该是秋秋打了雾冬。 
  可是,秋秋一哽一哽的声音响起了,你说过发誓不打我的。 
  雾冬的声音仍然没有出现。 
  我明白了,是雾冬打了秋秋。 
  我还明白,这阵雾冬正木桩似的骑在秋秋的身上,睁着双一个突然暴死的人的那种眼睛。 
  秋秋开始委屈地数落,说,自嫁过来以来,你天天晚上没少上我的身子,我也没说过不。说,你像野兽一样折腾我,我也没怪过你。今儿个我身子来好事儿了,这是不能干那个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雾冬的声音终于响起了,他说,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秋秋追着问他他也没说。 
  秋秋就说,我也没弄懂你是个啥人,像个饿死鬼一样,天天晚上都得干。日子是一辈子呢,又不是一天两天一个月,有你这样拼着命过日子的吗? 
  突然一串吧吧啵啵声。 
  秋秋哽哽咽咽说,刚才还打人哩,这下又来了,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呀? 
  雾冬突然放开了声音说,你不是三岁小孩,我才是个还在吃奶的娃。我不是男人,打自己女人的男人都不是男人,是条狗,比狗都不如,是他妈的狗屎。 
  说,这堆狗屎是你的娃,娃饿了,要吃妈妈的奶。 
  吧叽吧叽!吧叽吧叽。 
  嘿嘿嘿。雾冬的笑声。 
  吧叽吧叽,吧叽吧叽,吧吧吧。 
  嘿嘿嘿。雾冬的笑声。 
  你小点儿声。秋秋压着喉咙说。 
  吧叽吧叽!嘿嘿嘿。雾冬笑得有些癫狂。 
  呼哧呼哧,呼哈呼哧。 
  叽哼啊不要跟你说了的你个疯子雾冬……啊! 
  叮咚叮咚叮咚咚! 
  那边突然出现的死寂把我的心跳声托举起来,响得惊天动地。 
  很久过后,响起了一种从牙缝里吸入的声音,咝—— 
  接着,篾墙上的那些缝突然由黑色变成了黄色。我把墙缝上的耳朵换成眼睛,看到雾冬光着的肩膀上有一个红色的圆形,像一个吻痕,可雾冬却冲着木在一边的秋秋说,你把我咬流血了。 
  看来,秋秋这一口有着西伯利亚寒流的威力,一秒钟就把雾冬沸腾的血液冻住了,雾冬的语气里有着冰一样的东西。一个血液刚刚还在跳舞的人突然被冻上,那模样就有些变形,我看着都觉得那不像是雾冬了。 
  呆了一会儿,雾冬下床去了。 
  秋秋轻轻问,你要去哪? 
  雾冬没说要去哪,只埋着头往门外走。秋秋的眼睛也就痴痴的跟着他,一直把他送出门。又把他迎回来。 
  这时雾冬才说,我去上了个茅厕。 
  他回到床上就把秋秋搂在怀里,紧紧地搂,巴不得从此变成秋秋的皮肤或者一个什么器官才心甘一样。 
  秋秋说,你咋不怪我呢? 
  雾冬说,我为啥要怪你呀? 
  秋秋说,我不让你做,还咬你,你为啥也不生气? 
  雾冬说,你该咬。 
  秋秋说,女人身上不干净的时候做那事是要生病的。 
  雾冬说,我知道,但是我太想了。 
  秋秋说,那你来吧,我不怕生病。 
  雾冬说,不来,我不能让你生病。 
  秋秋说,你是想我早一点给你怀上个娃是吗? 
  雾冬说,是。 
  秋秋说,我们都还年轻,不忙,我们慢慢来,不是有陈风水村长打掩护吗,我也给你生十个八个。 
  雾冬把搂着秋秋的手紧了一些,问,假如你是我妈的话,你会多疼我爸一点还是多疼高山叔一点?秋秋说,我是你媳妇。又问,你怎么突然问起这样的话来? 
  雾冬叹一口气,说,没怎么,突然想起了,今晚就想跟你说说话儿。我娶了你一个月,光顾着做你的身子了,还没好好跟你说一回话哩。 
  秋秋说,那你就说吧。 
  雾冬说,我妈一开始并不知道她嫁的是两个男人,跟她到集上去登记的和跟他拜堂的是我爸,第一个月是跟我爸过的,第一个月完了她才知道,还有高山叔在等着做他的男人。 
  秋秋说,他们怎么能这样欺骗妈呢? 
  雾冬说,不是他们想欺骗她。 
  秋秋说,那是谁想欺骗她? 
  雾冬说,是钱。 
  秋秋说,不是“桐花姑姑”? 
  雾冬说,其实,桐花姑姑传下来的那个风俗很早就没了,后来陈风水的爸看傩赐人要交很多的税啊费的,交过了就没钱娶媳妇了,他就叫傩赐男人凑钱娶媳妇,说这也就是继承祖上的风俗。 
  秋秋说,傩赐所有的男人都这样娶? 
  雾冬再没有张嘴,眼睛闭着,装成一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过一会儿,还扯起了两个呼噜。秋秋就把灯关上了。 
   
  第八章 
   
  23 
  那一晚,我一夜没合眼。我感觉到雾冬也一直没睡。我是因为明天将要出现的日子而兴奋得无法睡觉,他肯定是因为明天是自己拱手把自己的女人让给别人的日子而沮丧而伤心得无法入睡。还是在天刚刚露出些许亮色的时候,他瑟瑟索索起床,站到屋外去了。他大概是想看看这个日子是不是跟别的日子有不一样的地方。当他看到山还是如墨一样浓,天空的灰白还是沿着起伏的山峦贴着一条缠绵的亮亮的线;公鸡还是跟以往一样,一声接一声很有纪律地打着鸣,屋后的竹笼还是像原来那样,在无风的黎明里保持着一份沉默和文静;什么什么,都没有因为他的日子变得特殊而有所改变的时候,他又回到了睡房里。他站床前静静的看着秋秋好一会儿,然后,他把头扭过来,朝着篾墙。他在看我。虽然他不把眼睛堵到墙缝上来就看不清我,但我明白他一定是在看我。 
  如果他能的话,他会冲过这道墙,掐死我吗?我从篾缝里看着他,这样问自己。 
  今天将要发生的这件事在我爸看来似乎很简单。大清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我们全吆喝起来,说在堂屋听他说话。看我们全齐了,爸就直截了当地跟秋秋说,从今天起,你就搬到蓝桐这边来。秋秋把爸的话听得很清楚,但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没弄明白。她的身上还残留着一层睡意,使得她身子软塌塌的,眼睛也睁不大开。她把一个刚要冒出来的哈欠捂回去,揉揉眼睛问爸,为啥呀爸?爸说,你嫁到我们家里来,不光是雾冬的媳妇,还是蓝桐的媳妇。你跟雾冬的一个月新婚已经满日子了,从今天开始,你要和蓝桐过一个月新婚。 
  人还没睡醒就听到这种鬼谈,秋秋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呢,云里雾里的把我们看一阵,还跟我们天真地笑笑,说,我们爸还在那个戏里没有回过神来哩。说着就笑着对爸说,爸,那是戏,是前天演的戏,我现在已经不是“桐花姑姑”了,我是秋秋啊,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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