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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愍初即位,李逢吉用事,与翰林学士李绅素不叶,遂诬绅以不测之罪,逐于岭外。
绅同职驾部郎中知制诰庞严、司封员外郎知制诰蒋防,坐绅党左迁信、汀等州刺史。黜
诏下,敖封还诏书。时人以为与严相善,诉其非罪,皆曰:“于给事犯宰执之怒,伸庞、
蒋之屈,不亦仁乎?”及驳奏出,乃是论庞严贬黜太轻,中外无不大噱,而逢吉由是奖
之。寻转工部侍郎,迁刑部,出为宣歙观察使、兼御史中丞。
敖温裕长者,与物无忤,居官亦未尝有立。周践台阁,三为列曹侍郎,谨顺自容而
已。太和四年八月卒,年六十六,赠礼部尚书。
四子:球、珪、瑰、琮,皆登进士第。
琮,落拓有大志,虽以门资为吏,久不见用。大中朝,驸马都尉郑颢以琮世故,独
以器度奇之。会有诏于士族中选人才尚公主,衣冠多避之。颢谓琮曰:“子人才甚佳,
但不护细行,为世誉所抑,久而不调,能应此命乎?”琮然之。会李籓知贡举,颢托之
登第;其年遂升谏列,尚广德公主,拜驸马都尉。累践台阁,扬历籓府。乾符中同平章
事。
黄寇犯京师,僖宗出幸,琮病不能从。既僭号,起琮为相。琮以疾辞。迫胁不已,
琮曰:“吾病亟矣,死在旦夕。加以唐室亲姻,义不受命,死即甘心。”竟为贼所害,
而赦公主。主视琮受祸,谓贼曰:“妾李氏女也,义不独存,愿与于公并命。”贼不许,
公主入室自缢而卒。广德闺门有礼,咸通、乾符中誉在人口。于族内外冠婚丧祭,主必
自预行礼,诸妇班而见之,尊卑答劳,咸有仪法,为时所称。珪、球皆至清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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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杨绾未仕时,避乱南山,止于崱帷‘博学,贯通群书,有口辩,绾甚称之。及绾
为礼部侍郎,修国史,乃引崱胧饭荨W曰景萦沂耙牛矍ㄆ鹁由崛耍约媸分埃
修《玄宗实录》一百卷、《代宗实录》四十卷。著述虽勤,属大乱之后,起居注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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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称良史。大历八年,改刑部员外郎。
德宗即位,将厚奉元陵,崱鲜柃稍唬
臣闻《传》曰:“近臣尽规”,《礼记》曰:“事君有犯而无隐”。臣幸偶昌运,
谬参近列,敢竭狂愚,庶裨分寸,伏惟陛下详察。
臣读《汉书·刘向传》,见论王者山陵之诫,良史称叹,万古芬芳。何者?圣贤之
心,勤俭是务,必求诸道,不作无益。故舜葬苍梧,不变其肆;禹葬会稽,不改其列。
周武葬于毕陌,无丘垅之处;汉文葬于霸陵,因山谷之势。禹非不忠也,启非不顺也,
周公非不悌也,景帝非不孝也,其奉君亲,皆从微薄。昔宋文公始为厚葬,用蜃炭,益
车马,其臣华元、乐举,《春秋》书为不臣。秦始皇葬骊山,鱼膏为灯烛,水银为江海,
珍宝之藏,不可胜计,千载非之。宋桓魋为石椁,夫子曰:“不如速朽”。子游问丧具,
夫子曰:“称家之有无”。张释之对孝文曰:“使其中无可欲,虽无石椁,又何戚焉?”
汉文帝霸陵皆以瓦器,不以金银为饰。由是观之,有德者葬逾薄,无德者葬逾厚,昭然
可睹矣!
陛下自临御天下,圣政日新。进忠去邪,减膳节用,不珍云物之瑞,不近鹰犬之娱。
有司给物,悉依元估,利于人也。远方底贡,唯供祀事,薄于己也。故泽州奏庆云,诏
曰:“以时和为嘉祥”;邕州奏金坑,诏曰:“以不贪为宝”。恭惟圣虑,无非至理。
而独六月一日制节文云“应缘山陵制度,务从优厚,当竭帑藏,以供费用”者,此诚仁
孝之德,切于圣衷。伏以尊亲之义,贵于合礼。陛下每下明诏,发德音,皆比踪唐、虞,
超迈周、汉。岂取悦凡常之目,有违贤哲之心,与失德之君竞其奢侈者也?臣又伏读遗
诏曰:“其丧仪制度,务从俭约,不得以金银锦彩为饰。”陛下恭顺先志,动无违者。
若制度优厚,岂顾命之意耶?
伏惟陛下远览虞、夏、周、汉之制,深惟夫子、张释之之诫,虔奉先旨,俯遵礼经,
为万代法,天下幸甚!今赦书虽已颁行,诸条尚犹未出,此时奉遗制,敷圣理,固未晚
也。伏望速诏有司,悉从古礼。臣闻愚夫之言,明主择焉。况臣忝职史官,亲逢睿德,
耻同华元、乐举之为不臣也,愿以舜、禹之理,纪圣猷也。夙夜恳迫,不敢不言,抵犯
圣明,实忧罪谴。言行身黜,虽死犹生。
优诏答曰:“朕顷议山陵,心方迷谬,忘遵先旨,遂有优厚之文。卿闻见该通,识
度弘远,深知不可,形于至言。援引古今,依据经礼,非唯中朕之病,抑亦成朕之躬。
免朕获不子之名,皆卿之力也。敢不闻义而徙,收之桑榆,奉以始终,期无失坠。古之
遗直,何以加焉!”
初,大历中,刘晏为吏部尚书,杨炎为侍郎,晏用崱欣舨磕喜苁隆‘荷晏之举,
每分阙,必择其善者送晏,不善者送炎,炎心不平之。及建中初,亘为礼部侍郎,炎
为宰相,不念旧事。有士子杜封者,故相鸿渐子,求补弘文生。炎尝出杜氏门下,托封
于崱‘谓使者曰:“相公诚怜封,欲成一名,乞署封名下一字,崱靡灾局!毖撞
意崱簦词鹈蟹狻‘以炎所署奏论,言宰相迫臣以私,臣若从之,则负陛下,不从
则炎当害臣。德宗出疏问炎,炎具言其事,德宗怒甚,曰:“此奸人,无可奈何!”欲
决杖流之,炎苦救解,贬衡州别驾。迁衡州刺史。
贞元中,李泌辅政,召拜右庶子、史馆修撰。性既僻异,动失人和。在史馆,与同
职孔述睿等争忿细故,数侵述睿。述睿长者,让而不争。无何,泌卒,窦参秉政,恶其
为人,贬吉州别驾。久之,授吉州刺史。
齐映廉察江西,行部过吉州。故事,刺史始见观察使,皆戎服趋庭致礼;映虽尝为
宰相,然骤达后进,崱允亚氨玻幸怨常挥匀址恕H敫嫫淦尬な希苣ㄊ浊
庭。谓崱唬骸扒渥允雍稳缛耍淄纷咝∩埃淙绮灰源死窦常澉硭溃乙辔
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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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无状,不宜按部临人,贬衢州别驾。衢州刺史田敦,崱偈苯棵派病3鯈‘当贡
部,放榜日贬逐,与敦不相面。敦闻崱矗苍唬骸笆技鳌!庇酥裆鹾瘛6卦
分俸之半以奉崱‘在衢州殆十年。顺宗即位,以秘书少监征,既至而卒。
元和三年,崱犹退仑┴В枷讔‘所撰《代宗实录》四十卷。初,亘坐李泌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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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崇敬,字正礼,苏州吴郡人也。曾祖奥,以崇敬故,追赠秘书监。祖乐,赠房州
刺史。父待聘,亦赠秘书监。
崇敬少勤学,以经业擢第。遭丧哀毁,以孝闻,调授四门助教。天宝末,对策高第,
授左拾遗,改秘书郎。迁起居郎、赞善大夫,兼史馆修撰,又加集贤殿校理。以家贫求
为外职,历同州、润州长史,会玄宗、肃宗二帝山陵,参掌礼仪,迁主客员外郎。又兼
史馆修撰,改膳部郎中。
崇敬以百官朔望朝服裤褶非古,上疏云:“按三代典礼,两汉史籍,并无裤褶之制,
亦未详所起之由。隋代已来,始有服者。事不师古,伏请停罢。”从之。
又谏:“东都太庙,不合置木主。谨按典礼,虞主用桑,练主用栗。作桑主则埋栗
主,作栗主则埋桑主,所以神无二主,天无二日,土无二王也。东都太庙,是则天皇后
所建,以置武氏木主。中宗去其主而存其庙,盖将以备行幸迁都之置也。且殷人屡迁,
前八后五,则前后迁都一十三度,不可每都而别立神主也。议者或云:‘东都神主已曾
虔奉而礼之,岂可一朝废之乎?’且虞祭则立桑主而虔祀,练祭则立栗主而埋桑主,岂
桑主不曾虔祀而乃埋之?又所阙之主,何须更作?作之不时,恐非礼也。”
又议云:“每年春秋二时释奠文宣王,祝板御署讫,北面揖,臣以为礼太重。谨按
《大戴礼》,师尚父授周武王丹书,武王东面而立。今署祝板,伏请准武王东面之礼,
轻重庶得其中。”
时有术士巨彭祖上疏云:“大唐土德,千年合符,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