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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大典 2-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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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恩。君然者,闺门之内,乡党之间,朝廷之上,邦国之远,鬼神之幽,民物之微,师田行役,凶荒礼丧,莫不有礼。而天下之事物举矣。后世虽有述作,何以加于此哉!此圣人之所以书也。呜呼!道民者不可一日而无礼,然而礼之籍不传也久矣。为之奈何?孟子曰:仁之实,事亲是也;义之实,从兄是也;礼之实,节文斯二者是也。君子本孝弟以为仁义,而因事之宜以制节,因物之质而文之,节文备而明圣之事尽矣。《危禾贞玉府》:礼乐本于至诚,宛丘先王之为天下。礼行而天下无违俗,乐作而万物无邪心。无违俗,故恭逊孝弟行于匹夫匹妇之愚;无邪心,故蕃阜和乐至于昆虫草木之细。至于如此,而后天下大治,纯被而无有可间矣。先王之为是礼乐者,岂与后世异哉!其存乎刑名,见夫度数者,典之有司,著之文字,虽历千百年可考也。舜之大韶,周之衰犹能奏也。三代之车服,宿儒老师犹能说也。后世之君,曷尝不举先王之礼乐以施之宗庙朝廷哉!然而先王用之能治寓意于迹,迹修而意行,示教于物,物陈而教达。后世之君,能用之而不能化,能举之而不能治,迹修矣。而人不化其意,物陈矣。而下不论其教,是何说也?诚与不诚异也。先王之为礼乐。岂以为备故事修文物而已哉?其心之于礼我既以诚之矣。操至诚无间之心于内,则其动于外也。心之所存,必能发之于器。器之所示,必能致之于物。故人望其齐恭肃之容而无慢心,闻其和豫雅正之音而无邪气。夫岂特容与声之所能为哉?其诚之所动物虽欲不惑,不可得也。故物之诚,诚不能逃也。立诚于此,物遭而不化者,非物之罪也,是其中必有不足者矣。宗庙之间,不恭而肃。墟墓之间,不哭而哀。尧舜之政,不令而从。以夫在此者不欺故也。后世之为礼乐,既以判然为雨矣。举是物,曰:此为礼也,奏是音,曰:此为乐也。心之所存不在器,器之所作非其诚,故礼乐之动也。如偶人焉,有其形而无其神。如象龙焉,有其似而无其威。内无至诚无间之心,而特备礼乐之声容,何以异操偶人,象龙以求人之畏之也。故三代之亡,历数千百年。而礼乐之效,卒不如先王之时者,岂其刑名度数不足之罪哉!所以行之者,其诚与昔之人异矣。而衰世之士,方且区区缀缉先王之遗文,补全经师之故说,掩卷长息而伤礼乐之不明。呜呼!是亦愚矣。心诚恭欤!酌水而献之,见者不敢慢矣。先王之礼,其在后世者未少也。心诚恭欤!操弦而鼓之,听者肃然矣。先王之乐,其在后世尚多也。故不敢之心而求之物。欲望礼乐如先王之时,何可得哉!《至诚篇·上》:汉之威仪足以起人之思,唐子思汉时仪注。大抵率意制造,不应古谊者十至八九,具文采法度略矣。然而天下之人,见即喜,不见即悲。中更王氏之乱,废弃不用者十余年。光武入洛,东都之民始见司隶僚属欢喜,踊跃,父老或至垂泣,曰:不图今日复见汉官威仪。自是天下翕然归之,相与出力锄去祸难,以成中兴之业。而复其宗庙社稷,盖又二百余年。虽汉之所以复兴者,不专在是,然亦不可谓无助也。且汉官威仪,非若三代之盛;叔孙所为,非有周公之学术智识也。杂以秦制,非复圣人之法也。而遗民见之,如肓者复视,废才复起,如流浪积岁而反其故乡。其父子兄弟感慨之极,至于咨嗟流涕。其得民心如此,此何理邪?方是之时,以三代车服示之,吾知其民不复泣矣。何者?汉之为汉十世于此矣,民知有刘氏而已。夫救天下于战国秦项水火之中,而措之于安全逸乐之地,不数十年,海内无事,斯民得以养生,得以送死,得以事其父母。而长育其子孙,汉之力也。三代远矣,何有于我哉!由是观之,古者帝王之兴,其正朔服色,自为一王法。而不慕前朝异姓已陈之迹,其用意深矣。由是观之,国家旧物宜使斯民常见而熟识之,以习其耳目而系其心,自非不得已者,不宜轻有改易变置,以自绝于民也,亦灼然矣。《存旧论》。裴守真徇君意以为礼宛丘先生之礼,不明于世。日以废坏遂至灭亡者,其初未始不自于谀夫盗儒苟欲媚世主之私,而不务行先王之意,而俯从今世之便也。先王以至诚仁义之心,诚意礼乐之际,齐明盛服,如临师保父母之严,一有不中凶咎从之。而后世之污君,习于安乐骄傲者勉而为之,其欲舍而从我也。固已不胜其怠,而谀夫盗儒又从而为之解说旁引曲取,既使之便其私意,而又曰自义理之所安。呜呼!先王之礼,何从而兴乎?秦并六国,典礼尽灭。高祖拨天下之乱,庶几其有兴矣。而叔孙通何其意,不能尊其所闻而行之,乃为是苟且灭裂之具。而汉礼终以不明,则起于叔孙通之徇其君。余读《裴守真传》,守真善容兴为太常博士,当时谓才称官,至论射牲礼曰:古者天子自射牲,汉遣侍中令天子奠玉酌献而已可也。古今异宜,不必射牲,破阵庆善一舞入天子为起,守真言:古无天子立观舞者,请从古。夫射牲,古也,古也劳而今也佚,则从今立观舞;今也劳而古也佚,则从古。守真非能法古,特从其佚便,使人主便之而已。夫先王之礼,惟恶其好便而无制者,而后为是曲折制度之严也。使有司之礼近于人情者,非其至也。呜呼!自秦汉以来,天子之车服金珠翠羽,妇人之服奇文巧画房闼之玩,仙灵鬼怪可骇之物,雕韦织毳戎狄之用皆有之矣。推其祸本乱原,未有不起于好便安者为之也。《斐守真论》圣人制人伦之礼,东坡圣人之始制为君臣、父子、夫妇、朋友也。坐而治政,奔走而执事,此足以为君臣矣。圣人惧其相易而至于相陵也。于是为之车服采章以别之,朝觐位著以严之,名非不相闻也。而见必以赞,心非不相信也。而出入必以籍,此所以久而不相易也。杖屦以为安,饮食以为养,此足以为父子矣。圣人惧其相袭而至于相怨也。于是制为朝夕问省之礼,左右佩服之饰,族居之为欢而异宫以为别,合食之为乐而异膳以为尊,此所以久而不相袭也。生以居于室,死以葬于野,此足以为夫妇矣。圣人惧其相狎而至于相离也。于是先之以币帛,重之以媒妁,不告于庙,而终身以为妾。画居于内,而君子问其疾,此所以久而不相狎也。安居以为党,急难以相救,此足以为朋友矣。圣人惧其相渎而至于相侮也。于是戒其群居嬉游之乐,而严其射飨饮食之节,足非不能行也。而待摈相之诏礼,口非不能言也。而待绍介之传命,此所以久而不相渎也。天下之祸,莫大于苟可以为而止,则君臣之相陵,父子之相怨,夫妇之相离,朋友之相侮,久矣。圣人忧焉,是故多为之饰。《易》曰:藉用白茅,无咎,苟错储地而可矣。藉之用茅,何咎之有?此古之圣人所以长有天下而后世之谓迂阔也。物《不可以苟合论》礼若强人而实不可易,东坡夫圣人之道,自本而观之,则皆出于人情,不循其本而并观之于其末。则以为圣人有所勉强力行而非人情之所乐者。今夫五常之教,惟礼为若强人者何?则人情莫不好逸豫而恶劳苦?今吾必也使之不敢箕踞而罄折百拜以为礼,人情莫不乐富贵而羞贫贱。今吾必也使之不敢自尊而卑逊退抑以为礼,用器之为便,而祭器之为贵;亵衣之为便,而衮冤之为贵。哀欲其速已而伸之三年。乐欲其不已而不得终日。此礼之所以为强人,而观之于末者之过也。盍亦反其本而思之。今吾以为罄折不如立之安也。而将惟安之求,即立不如坐,坐不如箕踞,箕踞不如偃仆,偃仆而不已,则将裸袒而不顾。苟为裸袒而不顾,则吾乃亦将病之。夫岂独吾病之,天下之匹夫匹妇莫不病之也。苟为病是则其势将必至于罄折而百拜。由此言之,则是罄折而百拜者,生于不欲裸袒之间而已也。
  《中庸·论中》:圣人以礼防民,东坡昔者生民之初,圣人恶其无别,而忧其无以生也。是以作为器用,使民乐其便利役御万物而适其情,而民始有极其口腹耳目之欲,器利用便而巧诈生,求得欲从而心志广,圣人又忧其桀猾变诈而难治也。是故制礼以反其初。礼者,所以反本复始也。圣人非不知箕踞而坐,不揖而食,便于人情而适于四体之安也。将必使之习为迂阔难行之节,宽衣博带佩玉履舄,所以回翔容与而不可驰骤。上自朝廷而下至于民,所以视听其耳目者,莫不近于迂阔。其衣黼黻文章,其食笾豆簋,其耕以井田,其进取选举以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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