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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的神-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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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野的。政治委员叫梁永明,乌力图古拉抗大三分校的同学。胡伟客气地对乌力图古拉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要他有困难尽管提出来,别的没说什么。倒是梁永明,在胡伟离开后,对乌力图古拉说了一些简先民的事情。
  简先民是在隔离审查两年后回到基地的。他给总后勤部部长邱会作写了几封效忠信,事情涉及林彪反党集团,处理起来很麻烦。只是林彪反党集团还没有处理,要等着林彪反党集团处理了,才会轮到他这种小喽啰。他现回原单位继续学习反省,等待结案。他原来不这样,挺聪明一个人,谁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一回把自己聪明进去了。梁永明感慨地说。
  乌力图古拉想,怎么是聪明呢?怎么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呢?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兔子啃萝卜,狐狸追兔子,豹子追狐狸,天上还有个雷等着豹子吃饱,再把豹子劈倒。一腔旺血去养土里的萝卜。没有人能够总干着猎手的活儿,事情就是这样。但乌力图古拉这么想过,却没有想通,觉得事情还是窝囊得很——他遇到的事情,是豹子让狐狸追,狐狸让兔子追,兔子让萝卜砸,整个儿给弄颠倒了。还有,谁原来是这样?谁又能一直是原来?
  乌力图古拉搬回自己的住处时,简家已经搬走,基地新的班子严格执行党的治病救人方针,没有把简家赶到修缮队去,而是在干部宿舍找了一套两居室的营职房。让简家搬进去。
  在学习班吃了两年多的苦头,相貌堂堂的简先民整个儿变了形,原来圆圆的脸,现在尖出了下颏儿,原来一头乌发,现在两鬓全白了。乌力图古拉到司令部大楼办事,站在楼下大厅里和汪道坤说话,简先民从一旁抢过来,惊喜地说,老乌你回来了?我还说要去接你呢!乌力图古拉没反应过来,被简先民握住手,上下摇晃,像亲兄弟似的。简先民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一个劲儿地问乌力图古拉身体怎么样,好像乌力图古拉这两年是出差去了,累了,倦了,需要慰问一下,需要好好地慰问一下。这让乌力图古拉一时找不到话说。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好一会儿,汪道坤在一旁看不下去,说老乌你先忙,气呼呼地甩手上了楼。
  事情过后,乌力图古拉笑自己,为什么没有把手从简先民的手掌里抽出来,就着劲儿扇他两个嘴巴子,让他握着摇了半天,摇得胳膊酸,难怪汪道坤生气。可乌力图古拉又想,他有扇简先民的那份儿心吗?他没有,或者说,他有,但要扇不是扇一个,是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他不是兔子,也不是豹子,事情就是这样。
  乌力图古拉向组织上提出的第一个要求是弄清萨努娅的问题,让萨努娅回家。她九岁参加革命,从柯尔克孜大老远跑到中国来。马上颠到马下,九岁,能做什么特务?没有人强迫她,她自己把自己弄成了中国人,除了工作上的关系,还有她那个半道儿冒出来的哥哥,她没有和任何苏联人有过来往,怎么就成了苏联特务?不是扯淡嘛!他说。
  萨努娅的问题不是基地处理的,基地管不了。连军队都管不了。胡伟和梁永明向基地政治部指示,军队的家属,凭什么军队管不了,军队连全国人民的安宁都管了,还管不了自己的老婆?管!政治部很积极,派人去了解情况,很快了解清楚,萨努娅已经判了,二十年,人不在武汉,在山西定襄县的一座监狱,那里关押的都是政治犯,还有一些外籍犯人。负责处理萨努娅案件的是公安部一个专门的部门,人家很客气,但一点儿也不通融,告诉去的人,萨努娅的事牵涉国家安全,和军队没关系,和家属更没关系。
  没有人告诉乌力天扬,乌力天扬并不知道乌力图古拉解放了,并且回到了基地。
  乌力天扬这些年成了流浪儿。他离开了基地,到处流浪。
  乌力天扬在武汉没有固定的落脚地。有时候他会去鲁红军家里住上一两天,有时候他嫌麻烦,不愿意被鲁红军的父母当二流子审问。而且每一次他离开,鲁红军都会被他父亲揍一顿,父子俩你死我活地干一场。我为你牺牲大了!鲁红军吸着鼻子这么对乌力天扬说。
  他喜欢睡在码头上,那里停泊着许多船只,灯火明亮,空气新鲜,那些大大小小的船不光有遮风挡雨的睡觉处,兴许还能碰上好吃的。
  有一次,乌力天扬在一艘等水上重庆的轮船上偷到一整只烧鸡,美美地吃了一顿大餐。还有一次,他在一艘客轮中睡过了头,被带到上海。差一点儿跟着集装箱去了坦桑尼亚。他挨过打,跳过船,有几次几乎被卷进船尾的螺旋桨里。这反而刺激了他。他不断往江里跳,有人追没人追都跳,跳进江里拼命游,像一头想变回祖先样子的丛林狼。他现在已经是一把游泳好手,只要不缺吃的,他能从武汉游到大海里去。他还学会了打架,学会了如何判断对手的实力——如果对方虚张声势,他会拔出小刀,往死里捅对方;如果对方实力太强,他就撒丫子逃,能逃多远就逃多远。他逃跑的速度快得惊人,要想捉住他可没那么容易。
  乌力天扬回过两次基地。他想知道有没有母亲萨努娅的消息。乌力天扬后来又去过关押萨努娅的那个农场,可萨努娅已经不在那里了。鬼鬼祟祟的乌力天扬被农场的保卫人员抓住,审问了一番。他们没有从乌力天扬那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乌力天扬也没有从他们那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鲁红军劝乌力天扬回基地。鲁红军已经复学了。在武昌中学读高二,成绩一塌糊涂,整天逃学,跟着几个军区的大孩子玩,帮他们给女孩子送信,或者拎着两个八磅的开水瓶去餐厅打啤酒。你要回基地就好了,你要回基地我还跟着你,我们重新打出一片天下。操他的,给谁拎鞋呢!鲁红军真是怀念如火如荼的战斗岁月呀!他一想到这个就眼圈发红,一个劲儿地吸鼻子。
  乌力天扬听说了简先民的事。简家现在倒霉了,他应该感到快乐才对,他为什么没有快乐呢?
  “简小川完蛋了,他本来想申请退学,反资产阶级法权,武汉大学都传遍了。现在他什么也没反成,直接被学校开除了。”鲁红军倒是有快乐,脸上挂着压抑不住的笑容,好像打了胜仗的红二军团。他那样一快乐,背驼得就更厉害,“简明了现在跟孙子似的,见了谁都往路边儿站,好像过来的不是人,是万吨水压机,非得让路不可。汪大庆惨了,她为简明了打过胎,又为高东风打过胎。她已经不上学了,躲在家里,听说她妈要把她送到老家去,不让她在武汉现眼。”
  “雨蝉和雨槐呢?”乌力天扬突然问。
  “简雨槐一直住在文工团里,不怎么回家。简雨蝉走了。她家一个什么亲戚把她领走的,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乌力天扬怅怅的,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乌力天赫走时留下的那些鸽子。它们后来都变成了野鸽子。现在简雨蝉也变成了野鸽子。
  乌力天扬不知道,简雨蝉这个时候也在想念他。
  简家搬进干部宿舍后,电话被拆掉,打给简家的电话,只能打到政治部。没有人愿意去干部宿舍叫简家的人来接电话,谁愿意沾林彪的边儿呀,上面也没有规定要给下了台的前副政委传电话。那天碰巧,简先民往政治部送检查材料。有找他的电话打到那里,人家就把话筒交给了他。
  电话是北京打来的,简先民立刻听出对方是谁。
  “不能因为你把孩子耽误了。我过去是糊涂,拦不住你霸道,让你赶走,连孩子也见不着,这回说什么我也会拼到底。”对方斩钉截铁地说。
  “事情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我还在学习嘛。我们大家都要学习嘛。党的政策是给出路的,这一点,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简先民压抑着心里的恼怒。
  “你不用嘴硬。你要不答应,我就去武汉。我直接找你们组织要人,找方红藤要人。”对方咬住不松口,和当年被他处理转业时的可怜样儿完全判若两人。
  简雨蝉对突然要去北京念书这件事丝毫没有准备。对那个名叫夏至的小姑妈突然出现丝毫没有准备。简雨蝉喜欢武汉,她甚至喜欢武汉的杂乱和肮脏,她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要离开武汉,跟一个从来没见过面却突然出现的小姑妈去北京读书。
  “我哪儿也不去。”简雨蝉宣布。
  “我早就知道你们不喜欢我,迟早把我赶走,没门儿!”简雨蝉愤怒。
  “我跟她去干什么?要走你们把我妈叫来,我跟我妈走。”简雨蝉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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