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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见,让到分局当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协助老领导工作,刘海山当然没意见。
没多久,市局的任命就下来了,派出所给他开了个热烈的欢送会。
刘海山在会上动感情地说:“不管怎么说,这个所是我的老家!过去的都过去
了,我们应当朝前看,朝远处看!很多老同志都受到了比我更残酷的迫害,家破人
亡的有的是,和他们比起来,我还算幸运的,还有这么多同志保护着我。老所长、
小宋,还有大家伙儿,刘海山这里给你们敬礼了!”他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给大
家敬了个礼。
已经花白了头发的老所长笑着说:“我说老刘呀,这敬礼就免了!如今一平反,
你是局长了,咱也消受不起是不是?我看呀,往后您多给咱派出所点儿倾斜政策,
就全都有了!”
一个民警接着说:“最好您分管财务,拨点钱,给我们换几辆车!”大家都笑
起来。另一个民警指着宋青调皮地说:“我说小宋,你乐什么乐?大伙儿评评这个
理儿,有老公公给儿媳妇敬礼的吗?”宋青立刻跳起来要打他。这个调皮的民警故
意逃向刘海山,嘴里还嚷嚷:“老刘,你管不管呀!你这儿媳妇还没过门就这么凶,
将来还不骑到你头上拉屎呀!”宋青又气又急,众人笑成一团。
刘海山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儿媳妇?难道二小子建设跟小宋对上象了?
1976年清明节那会儿,宋青上刘家,第一次见到建设。宋青对建设的印象不错,
建设对宋青却没好印象。后来建设因为经常去父亲那里,与宋青熟了以后,对她渐
渐产生了好感。在一起复习考大学的日子里,两人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亲密。临到考
试,宋青因为工作离不开,单位没让考。建设考上以后,宋青越想越委屈,你考上
大学了,前程光明。我呢,连考试的权利都没有,这一辈子就耽误了。建设马上安
慰她,自己毕业后就要求到他们所去,跟她当徒弟。宋青这才破涕为笑。
老所长在刘海山耳边悄悄把宋青和建设搞对象的事跟他说了。刘海山这才恍然
大悟,笑了起来。他真挺高兴,觉得二小子有眼力。他和小宋在一块儿工作了五六
年,知道她是个好姑娘。
他们正说笑着,热闹的会场突然安静起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一个方向,接
着又转回来看刘海山。老所长还冲门口努努嘴,刘海山回头一看,也怔住了,只见
一年轻民警正冲他招手,而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女子——王莎平。
刘海山在老所长的催促下站起来,朝王莎平走去。
王莎平说:“听说你又回分局工作了?”
“这不正开欢送会吗!老宋落实政策又回分局主持工作了,调我回去给他当个
帮手。一切又都得从头开始……对了,小王,你不是说有事跟我说嘛!”
王莎平默默地向外走着,“我就要走了……今天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刘海山感到很意外,脚步不觉停了一下。他克制着自己的感情,语调尽量平静
地问:“是吗?你要去哪儿?”
“我在日本的姑妈,来信要我去继承遗产。”
“哦……”刘海山沉默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莎平停住了脚步,转脸看着刘海山,而他却赶快挪开了眼睛。
王莎平企盼地看着他,“老刘……”
刘海山艰难地抬起眼睛,他马上看见了王莎平灼热深情的目光。
刘海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赶紧看看表,说:“……那就祝你一路平安
吧!我还有点事……”
“我人都要走了,连说几句话你都没时间听吗?”王莎平冲动地抓住刘海山的
手,“你的手真凉!”
她本想从刘海山嘴里听到一句“你留下来吧”,可刘海山就是张不开这个嘴。
他不能原谅赵秀芝的“背叛”行为,但要他另娶别人为妻,他觉得这也是一种背叛。
王莎平终于领会了刘海山的真实感情,由衷地说:“老刘,你真是个好人……”
刘海山满怀歉意地说:“小王,你也是个好人,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得到应该属
于你的幸福,真抱歉,我没法给你这一切。”
两人默默地对视着,王莎平的眼睛里泪光盈盈。她终于伤心地走了。
王莎平刚走,援朝就跑来告诉父亲,母亲病了,病得很重,住进了医院。
说完援朝就急着要走,刘海山拉住他,“什么病?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
援朝说:“是我妈不让告诉你的,她说你太忙,其实是怕你为难……”
为难?笑话!为什么难?又不是复婚!刘海山当即买了麦乳精等营养品,匆匆
赶到医院,去看赵秀芝。
几个孩子都守候在那里,周栓宝也来了。建设看见父亲,忙迎上去。刘海山问
他,“你妈现在怎么样?”
建设说:“刚才又咳了一阵血,医生打了止血针,现在还行。”
刘海山来到病房,守候在病床边的小芳忙凑到赵秀芝耳边告诉她,“妈,我爸
来了。”
赵秀芝仍一动不动地闭眼躺着,仿佛睡着了。
刘海山在床前坐下,默默地看着她。赵秀芝虽然一直没睁开眼睛,但刘海山却
发现从她紧闭的眼角流出一滴晶莹的眼泪。刘海山鼻子一酸,眼睛也湿润了。
出了病房,他来到外面的台阶上,和周栓宝坐着一块儿抽烟。周栓宝观察着刘
海山的神色,心想也许这一闹腾,海山跟秀芝会好起来。
刘海山间头抽烟,没说话。
周栓宝忍不住说:“别绷着了,再这么绷下去算什么事儿?看样子,秀芝这回
病得不轻,真也难为她了,这么些年了,一个人拉扯着仨孩子,还得为你提心吊胆
的。”
“老周,我不是不想复婚,一日夫妻还百日思呢,何况我们都仨孩子了!可我
实在拗不过心里这股别扭劲儿!”
“那时候她也难呀!”
“那时候我就不难吗?老周,当时我自杀的心都有!”
两人沉默了一阵,周栓宝又开口说:“那个小学老师,跟你还来往吗?”周栓
宝以为刘海山心里还放不下王莎平。
刘海山说:“来什么往,人家出国上日本了!”
周栓宝惊讶地说:“这怎么回事儿?都好几年了,怎么一甩手去日本了?还回
不回来?”
刘海山摇摇头。
周栓宝突然觉得刘海山也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怎么事一到他那儿就这么复杂?
要不是他老这么磨磨叽叽,人家兴许还不会去日本呢。
赵秀芝住了几天医院,就回到家里休养。援朝干脆向街道请了假,一边在家照
看母亲,一边把建设考大学时用过的复习资料找了出来,不时地抽空看看。正好公
安局正从社会上招考民警,他也去报了名。可是他的基础实在太差,丁丽和建设也
顾不上帮他,没几天,他就打了退堂鼓。那天考试回来,想在书上对对答案。可是
越对越没信心,最后索性合上书,起身在屋里来回踱着。他的目光停留在书架上丁
丽的照片上,啪地把照片翻了个个儿。他想起上次她曾说过,当警察也需要文化,
还真让她给说中了!他觉得自己不是读书的料,这次考试怕是砸了。想来想去,想
到只有去找父亲。他最近当了分局的副局长,让他说说话,兴许能照顾一下。
第二天下午,小芳没课在家,援朝让她好好看着母亲,自己就去分局找到了父
亲。
刘海山以为赵秀芝病情加剧了,马上问儿子,“你妈回家好点儿吗?”
“这几天感觉还成,能自个儿活动活动了。”临到开口,援朝又有些胆怯,想
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倒是做父亲的看出儿子好像有事,问:“有话你就说嘛!别吞吞吐吐的!”
援朝犹豫一下,鼓起勇气说:“爸,听说公安局要招人,我,我想试试!”
刘海山一愣,马上笑了,“想当警察?好啊!子承父业,我赞成!”
援朝心头一松,也露出笑容,“我已经报名了,可是……”
刘海山一挥手,打断他说:“那你就安心等通知吧,现在公安局急需用人,只
要你基本条件合格,问题不大。”他笑着看儿子,“你呀,打小我就觉着你是个干
警察的好材料!”
援朝嗫嚅着说:“可他们说我不行!”
刘海山惊讶地说:“为什么?”
援朝说:“没说为什么,就没要我!”
怎么回事?不会是身体有病吧,援朝过去心脏可是有些病的。刘海山想了想,
马上给负责招考工作的政治处挂了个电话。政治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