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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衍电影剧作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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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市价:改良种每担三十五元,土种每担廿元,双宫薄皮一概不收。
  拥挤不堪的卖茧人,排得密密层层的茧篰。
  一隅。老通宝一行,多多拼命地挤上去。
  称茧处。老通宝的茧子被拣出了许多,争执。
  秤手的脸,傲然。
  老通宝的脸,屈从。
  多多的脸,愤怒。
  三八  溪口
  (溶入)赤膊船靠岸,阿四扶了带病的老通宝;阿多背了拣剩的八九十 斤的茧子。
  岸上,来看热闹的人很多,看着样子就有些失望,一乡人上前问老通宝。
  (特写)老通宝垂头丧气地:
  (字幕)“还说什么!十二三分的蚕花,还卖不到叶本,真真天也变了!”
  乡人纷纷耳语,失望,抱怨,六宝奔回去。
  父子三人在人丛中慢慢地走。
  三九  老通宝家蚕房
  
  (溶入)阿四和四大娘扶着老通宝经过蚕房,到里面去;多多在屋角放 下茧子,揩汗茫然注视着地上。突然,好象看见了什么。
  俯身拾起大蒜头。
  (特写)长了许多叶瓣的大蒜头。
  (特写)多多头苦笑。
  将大蒜头捏作一团,无目的地望后面走。
  四○  溪边
  多多走到杨柳树下,站定。太阳赫然地照在他的头上。他茫然地望着对 溪。
  对溪,根生在地上工作,荷花采了一篮蚕豆回来。
  多多用力地将大蒜头掷入溪中。
  (俯瞰)镜平的溪水上,画出了一圈圈的波纹,渐渐扩大……一轮轮 的……(淡出)
 
 上海二十四小时
  一  一件小事情
  下午四时,大都会的动脉跳动得最剧烈的时候。
  在马路上,汽车接连着电车,电车接连着汽车,象春风里的小街,—— 雄狗嗅着雌狗的尾巴,跟着去。从摩天大楼的顶上往下望:是成两条直线相 对着爬行的蚂蚁的阵。
  这时候一家外资创办的纱厂里正在忙碌。那儿是永远忙碌着的。
  原动机的电流通着,大大的轮轴牵引着皮带无休无止地循环着走。
  纺车底下坐着一排女工,每一个人的手都在机械地动作。紧张的脸,微 笑的脸,带着忧郁性的贫血的脸。
  皮带盘底下的拾纱的孩子。——据说孩提是人生的“黄金时代”,而这 些童工的“黄金时代”就是在拾纱的工作里消磨的。
  突然——
  迅速旋转的皮带上出现了一件衣服,猛烈急剧地抛上空间,接着有一声 尖厉的惨叫,在沉重的机轮声中发出。
  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情:一个童工受伤了。
  全场的工人在这时候象机器煞了车,立刻拥上来,围住了那受伤倒地的 孩子。孩子面色惨白;满地的血。
  “三十九号轧伤了!”
  “三十九号轧伤了!”
  大家慌乱地叫着。人丛里又钻进一个年轻的女工。她蓦地蹲下去,抱住 那受伤的羔羊,悲唤着:
  “弟弟!弟弟!”
  工厂的空气变得惨厉起来。在这骚乱中,管理员带着医生泰然地跑进来 了。医生看着那孩子的伤处。
  “不要紧吧?”一个流泪的女工的脸,惴惴地看着医生。
  可是医生不说话,他的头轻轻地摇着。
  二  买办和太太
  这是一位华贵漂亮的绅士,纱厂的买办周先生。
  他正在听电话。电话筒里传过来工头的小心说话的声音,报告着工厂里 轧伤了一个童工的事情。这报告使买办的脸上掠过一阵愠怒的神色。——他 不高兴听这些。
  “这也用得着报告吗?自己不小心,有什么好说的!”
  这样回答了,便把听筒一搁。只顾自己悠然地翻看着报纸上的戏目广告: 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公映没有?
  象想着了什么得意的事情似的,买办忽然笑了。接着就打电话。
  这电话是接到买办的公馆里去的。买办太太娇慵地躺在床上,一手轻轻 抚摩着驯顺地躺在她旁边的叭儿狗,一手拿起了几上的电话听筒。
  电话机里的买办的声音:“今天总该没有先约了吧,我的太太!我们去 看电影怎么样?”
  太太想一想,扭动一下身体,娇媚地对着电话筒说:
  “嗯,不行,今天李太太约我到她家里去打牌。”
  轻轻地把电话筒搁下。女仆替她端上鸡汁来。
  三  人与狗的命运
  世界原只有一个,生活在这世界上的人却被不可知的命运支配在两个绝 对不同的圈子里。——天垂垂晚了,纱厂里放工的信号响过以后,这厂里的 人就潮汛似的从门内流了出来;买办周先生是由摩托车载着他,买了许多高 价的糖果回公馆看他的太太去了(这时候太太刚好起床);几百几千的男工 女工都拖着个倦怠的身体回到他们的茅棚里休息去;那受伤的孩子,也由他 的姊姊和几个工人帮着带着回家了。
  所谓“家”,是一间小小的阁楼。做小贩的老陈正在预备烧晚饭,门外 一阵骚扰,他的受伤的弟弟被抬了进来。意外的不幸在老陈的心里猛击了一 拳,人是慌张得失态了。
  “怎么一回事?怎么一……?”
  张皇地问;妹妹的带哭的告诉,最后一句是:
  “医生说……不中用……了。”
  悲哀,忧伤,愤怒,这时候集中在两人的心里。就让他这样死吗?好歹 得请个医生瞧瞧。可是钱呢?从口袋里摸索出来的只够吃大饼!——两个人 用可怜的眼色互相顾望。
  “你好好地看护他,我到你嫂嫂那儿去拿几块钱来。”
  老陈坚决地说了这几句,就出去了。
  老陈的女人是在周公馆做女佣的(老陈的妹妹和弟弟能到那纱厂里去工 作,就是他们嫂嫂的介绍)。他一直就跑到周公馆去。他从他的女人那里拿 了五六块钱,可是他在周公馆里看到了一个伤心的景象。——一个兽医院的 收账员向买办太太收账:一头叭儿狗的医药费就化了三十块大洋。
  “瞧!人家的狗子生病都花那么多钱哩!”
  老陈和老陈的女人望着那买办太太和收账员的背影,沉默着,象两个兀 立的石像。
  四  老鼠的教训
  七点钟,黄昏悄悄地把这大都市笼罩住了。
  有了钱,老陈就请医生给弟弟诊视了一次。医生走后,老陈望望那僵卧 在床上的孩子,凄然自语:
  “有的人穿好的,吃好的,玩好的,连狗子生病也化几十块钱去医;我 们呢?……”
  这样说着,站在旁边的老赵深深地感动了;他上前一步,紧握着老陈的 手,两人都簌簌地落下了热泪。老赵和老陈他们是同住在一个屋子里的,只 隔着一道板壁。他受过中等以上的教育,他用功念过书;可是到了社会上, 他在学校里所得的知识、学问完全无用,他失业了,长时间地在穷困里受熬 煎。他每天跑出去找工做,每天晚上都是空着双手回来,在门上加上一笔, ——这是他失望的记号,现在这记号已经要计不清它们的数目了;可是工作 还是找不到。老陈的话每一个字都刺在他心上,这好象正是横在他心里吐不 出来的牢骚;于是他感动,他的眼泪再也禁不住簌簌地落下来了。
  他回到自己的房里,老陈的富于刺激性的话老是纠缠着他的脑神经。在 一瞥间,他忽然看见啤酒箱上有一只宵行的老鼠正在偷他的吃剩的晚餐—— 山芋,看见了人,一下子就迅速地溜走了。看着这情景,从那为了饥饿而窃 食的鼠子上,他忽然如有所悟,独自个哈哈地笑了起来:
  “这世界上竟容不下好人吗?这世界上竟容不下好人吗?”
  于是象决定了什么计划似的,一横心;可是一种自谴的心绪接着苦恼了 他,这精神上的矛盾又叫他歇斯底里地哭泣起来了。
  经过若干时候以后,老赵终于揣了一把凿子在怀中,关了灯,带着宵行 的鼠子似的心情,向夜的街头闯去。
  五  大上海之夜
  上海是不夜的城!晚上八点钟过后,各种淫靡佚乐的生活就会接着开始。
  按摩院、妓院里的浪笑、牌声;在大餐间里调情的绅士淑女;电影院里 的情侣……
  在一家高等的西餐室里,坐着许多摩登体面的男女,其中有一对:男的 就是我们的买办周先生,女的就是——不,女的可不是买办的太太;太太说 过今晚李太太约她去打牌,所以他约了一个美丽的小姐在一块儿晚餐。
  买办愉快地吃着,用那么温文大方的姿势。可是小姐只略略吃了一点。 他看着她。
  “怎么不吃呀?”男的说。
  “刚才有一处应酬。”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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