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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3年第1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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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营长不是那个班主,也不是那个土匪头子,更不是老杨。马营长让胡铁的飞刀,不好意思从裤子口袋里露出来。 
  马营长让吴大姐去喊白豆。不大一会儿,吴大姐就喊来了白豆。好像白豆已经在一个地方等着了,等着吴大姐喊。白豆来了。看到胡铁,看到马营长,白豆不意外,表情是早知道似的。 
  吴大姐领来白豆,故意说,没有她的事,要走。 
  马营长没有让她走,让她也坐下。 
  四个人,两个男人,两个女人,坐在一起,让一个女人说嫁给谁,就嫁给谁。听起来,挺可笑,看起来,也很可笑。 
  可四个人谁也不笑。 
  为了公平,马营长和胡铁不和白豆说话。有什么话让吴大姐对白豆说。 
  吴大姐说,白豆,你就说吧。 
  白豆看看吴大姐。 
  吴大姐说,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白豆又看看胡铁和马营长,还是没出声。 
  吴大姐有点急了。说,别怕,别看他们是大男人,可这会儿,你说了算。 
  白豆嘴巴动了动,只是动了动,话却没有出口。 
  吴大姐说,你不是说你想好了吗?想好了,就说呀。 
  白豆还是没有马上要说的样子。 
  吴大姐着急,胡铁反而不急。急什么呀?白豆没有开口,胡铁不要等到白豆开口,他已经知道白豆会说什么了。 
  知道答案,也就不着急让别人说答案了。 
  看到吴大姐急,胡铁高兴,心想急死你才好。 
  胡铁再笨,也能想到这两天,吴大姐对白豆有多重视,可能是除了晚上睡觉没有抱着白豆睡,再剩下的时间,怕是一直在不停地对白豆说。 
  说什么,傻子也能想出来。 
  白豆不说,胡铁不急,一点儿也不急。 
  和胡铁一样,马营长也不急。急什么呀。马营长也知道白豆会说什么。 
  可当白豆真的开了口,说出了一句话后,屋子里的三个人全愣住了。 
  吴大姐没有想到白豆会这么说。 
  胡铁没有想到白豆会这么说。 
  马营长更没有想到白豆会这么说。 
  白豆说,告诉你们吧,我谁也不想嫁。 
  说完,白豆突然站起来,冲出了屋子。好像这屋子里的另外三个人,是三只老虎,她要不赶快跑,就会被吃掉。 
  吴大姐看白豆背影说,她怎么会这样说?我问她时,她不是这样说的啊。这个姑娘,怎么可以这样啊?我得找她好好谈谈。 
  边说,吴大姐边回头看马营长的脸色。好像她做错了什么。 
  看不出马营长的脸色有变。 
  站起来,离开办公桌,马营长走到胡铁跟前拍了一下胡铁肩膀。 
  马营长说,看来,我们喜欢人家,人家并不喜欢我们呀。不喜欢你,也不喜欢我,我们是一样的。看到了吧,我是营长,可我和你一样,女人不会因为我是营长,就喜欢我,不喜欢你。从现在起,你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去追求她,同样,我也可以去追求她,直到她做出选择。 
  只有胡铁没说话。 
  白豆的话,尽管让他没有想到。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最终的结果,谁也改变不了。 
  冲出营部,白豆不停地跑。 
  不知为什么跑,也不知往什么地方跑。她的脑子好像没有了。看着那梳着一根辫子的头还在肩膀上,却成了摆设,不起任何作用了。 
  跑过一片房子,跑过一片庄稼地,跑过一片荒地,跑进了胡杨林。还不停下来,还往前跑。在胡杨林里跑,又跑出胡杨林。 
  跑出胡杨林,白豆停下来。不是跑累了,不是跑不动了。 
  白豆看到了海。好大一个海。一眼望不到边。 
  在海边长大,天天看到海。海和家里亲人一样,白豆熟悉得很。只是眼前这个海,和白豆熟悉的那个海完全不一样。就像是村子和营地一样,就像是村子里的人和营地里的人一样,就像是村子里发生的事和营地里发生的事一样,看起来好像差不多,实际上却完全不一样。就像白豆现在遇到的事情,村子里的人,一辈子也不会遇见,他们连听说都不会听说过。 
  没有风,却有一个个大浪,从天边推过来。大浪不管多大,却没有声音,一点声音也没有。 
  浪的颜色,不是绿的,也不是蓝的。竟是黄色的,金黄色的。像是火炉上烤出的玉米饼子。不是火,没有这么大的火,能把海的颜色烤掉。是太阳,一定是太阳,这里的太阳,要多毒有多毒,没有什么东西,在它的长久烤晒下,不掉色的。 
  颜色变了,什么都变了。水里什么也没有了。看不到鱼,也看不到船。偶尔能看到几只骆驼在游荡。跳进这样的海里,不会游水,也不会沉下去。没有人会被淹死。 
  不会被淹死,却不能说不会死。淹不死,太阳会把你晒死。不是吓唬你,这里很容易就能看到一些被晒死的野兽和人的尸骨。 
  可白豆还是跳了进去。 
  跳进了两个大浪之间的谷底。 
  多毒的太阳,她已经不在乎,就是把她晒成肉干,她也不在乎。一个人一辈子,难说什么时候,就会变得不在乎。 
  自己不在乎,别人却在乎。 
  躺在沙海的沙浪之间,朝天上看,天更像海,蓝透了。云像帆,一点点,随着风,飘来飘去。天上一定也有人,也有人躺在白云里往地上看。只是不知道,天上的人,是不是也有和白豆一样的心事。 
  看着看着,果然看到了一个人,也是个女的,也一样和她年轻。那女的也在看她,还喊她的名字。真是奇怪,天上的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眯起眼睛仔细看,看那女人,怎么也面熟。像谁?看出来了,像曾梅。再看看,不是像曾梅,而就是曾梅。 
  曾梅不在天上,她就在沙丘上。站在浪顶上,往下喊躺在谷底的白豆。 
  曾梅说,白豆,白豆,走,我们回去。 
  白豆说,我不回。 
  曾梅说,你要回去。 
  白豆说,我不想回去。 
  曾梅说,你不想回也得回。 
  白豆说,我呆在哪里是我的事,别人管不了。 
  曾梅说,你呆在屋子里,没有人管你。可你呆在这里,就有人管你。 
  白豆说,我不回,天黑了,我也不回。 
  曾梅说,这你可说了不算。 
  白豆说,谁说了算? 
  曾梅说,大家。 
  白豆说,我不要大家管。 
  曾梅说,那你就呆在这里试试,不用多大一会,全营的人都会出动找你,他们会找遍每一个地方,直到把你找到。 
  白豆当然不会去试。不用试。白豆知道,曾梅不是吓唬她。冬天时出去打柴火,下大雪了,一个人迷路了,别人都回来了,这个人没回来。于是全营的人又回到大雪中,找了大半夜,才把这个人找到。当时这个人正在一个哈萨克的毡房里喝奶茶。什么是集体?这就是集体,什么是集体主义?这就是集体主义。这样的集体和集体主义在海边的小村子里找不到,也看不见。 
  到下野地不久,白豆学会唱的第一首歌里,有这样一句歌词,叫“集体主义思想放光芒”。 
  4 
   
  白麦又来信了。 
  白麦在信上说,我都要气死了,白豆啊,给你说一句真心话,我都不想活了。 
  白麦说,前几天,我下面不知咋的疼得很,就到医院去看。医生看了以后说,是不是和丈夫做那个事了。我的脸一下子红了。医生说,手术还没有全好,不能做那个事。我说,我没有做手术。医生说,你不是刚做完结扎手术吗?我说,什么叫结扎手术。医生笑了,说我手术都做了,还不知道手术是什么。医生看我真不明白的样子,就告诉我说,结扎就是不能再生孩子了。 
  白麦说,我一听,差一点昏过去。我想肯定是上次做人流时,医生干的。我马上去找那个妇产科大夫。是个女医生。她说是把我给结扎了。她还说,不是她要做的,是院长安排的。我就去问院长。院长说,这是首长安排的。我马上跑回家,问老罗,他说,是他安排的。老罗一点事也没有的样子,真是要把我活活气死。 
  白麦在信上说,我问老罗为什么不让我生孩子。老罗这才给我说了实话。我这才知道,老罗已经结过一次婚。老婆是老家农村的,是家里包办的,长得难看得很。参加革命后,就和她离了。老婆离了,孩子离不了,孩子还是老罗的。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全给了老罗。老罗说已经把孩子从老家接来了。老罗说,孩子多了不好,有两个就行了。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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