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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教父-本杰明格雷厄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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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还一起朗读法语诗。有一首维克多·雨果写的诗,题为《坟墓和玫瑰》,她说这是她喜欢的诗,叫我背熟。我不仅非常积极地背诵了——所以至今还记得——而且把它译成英语。这标志着我的精神生活大转折的开始。像许多浪漫而又富有思想的男人一样,我写过相当多关于我自己的诗,但自我评判的感觉告诉我这些诗缺乏天才的火花。而翻译别人的杰作则可使我借助他们的灵感。翻译需要花功夫,加上一点技巧,我想我能做到这一些。在把无数希腊文、拉丁文、法文和德文译成英文——加上把A·A·豪斯曼①的一首诗从英文译成法文——的过程中,我个人获得很大的满足。   
  这里我禁不住要把自己翻译的一首雨果的小诗抄录在下面:   
  坟墓和玫瑰   
  坟墓对玫瑰说:   
  “用黎明惠赐的露珠,   
  可爱的花儿啊,你能搞出什么名堂?”   
  玫魂对坟墓说:   
  “上苍把死亡送到了你的内房   
  你可帮过逝世者什么忙?”   
  玫瑰回答说:“逝世者的家啊,   
  我用微风流出的泪珠,   
  制造出醉人的芬芳。”   
  坟墓回答说:“多愁的花儿啊,   
  我要把了解我的力量的每一个灵魂,   
  超度到天上。”   
  现在我快13岁了,所以大人及时训练我如何参加犹太人儿童成年仪式。关于这件事,我只能说,由于我顽固拒绝按惯例发表感谢父母的演讲,并且庄严宣誓遵守犹太教戒律和礼仪,使得教堂长十分失望。我在犹太教堂安息日晨祷上听过无数次这种演讲,对其千篇一律、单调乏味、易动情感以及明显的虚伪已经产生了强烈的反感。   
  我迅速地抛弃了信仰。我发觉以前毫无疑问地接受的过分繁琐和古老的宗教仪式与理性和舒适格格不入。宗教信仰的训迪教化对一个敏感的人所具有的真正意义和魅力被一大堆反复不断的隐语弄得透不过气来。主日学校和教堂成了讨厌的地方。但是在一段短时期里,在我少年仍受影响的初期,我曾被犹太教的伦理观念所激动。星期五晚上我动情地倾听年轻的唱诗班的吟诵,如果犹太教教士的传道劝诫没有把感情表达出来,我的内心甚至会作出渴望的反应。但是这种兴趣为时不长。随着年月的推移,我越来越不遵循曾牢牢恪守的犹太教礼仪和惯例,最后它们完全在我思想中消失了。   
  但正如我的许多其他熟人一样,这并不意味着我失去了对宗教的全部兴趣。相反,总的来说,长期以来宗教是我主要探索和思考的目标。各种宗教教义、信仰和经验向我提供了无穷无尽的研究课题。人对宗教的切实需要和①AA豪斯曼(Housman,1859—1936):英国学者和著名诗人。著有诗集《计罗普郡一少年》、《最后的诗》,曾任伦敦大学和剑桥大学拉丁文教授,耗费30多年的精力校勘马尼利乌斯的拉丁文诗集。——译者   
  他所信仰的宗教的含糊性之间的对照是鲜明的。很难否定宇宙中神的存在;但同样难以接受据说是神向人暗示的无数相互矛盾的教义。甚至一神教——犹太教赐给世界的——也使多疑的人半信半疑。供奉一个神这种主意从简单明了这一点上说具有吸引力,但是它是否和冥冥世界的实际符合则是另一个问题。在大学时代,我读了威廉·詹姆斯的《多元的宇宙》(1909年),对作者明晰的推测印象很深,因为它们和我心中一直在酝酿的想法很合拍。   
  ①AA豪斯曼(Housman,1859…1936):英国学者和著名诗人。著有诗集《计罗普郡一少年》、《最后的诗》,曾任伦敦大学和剑桥大学拉丁文教授,耗费30多年的精力校勘马尼利乌斯的拉丁文诗集。译者   
  作为西方世界的一个好奇多问的公民,我从基督教教义和历史中发现了许多吸引人的地方。耶稣在我生活中的很早时候就以相当幽默的方式变成我的英雄。我在犹太儿童成年仪式上收到的大多数礼物是图书。其中有一本是年轻的犹太教教士送的,他是我家的一个相当亲密的朋友,那本书的名字叫《大卫家的王子》。几个月后我读这本书时,惊讶地发现它由一系列描述耶稣的生平和殉难的书信体故事构成。我没有因为犹太教士的礼物而皈依基督教,但是那本书向我介绍了一个从未停止吸引我的人物。   
  自然,我纳闷何以犹太教士送给我那么奇特的礼物。几年后我遇见他——他已成为闻名遐迩的鲁道夫·科菲博士。他告诉了我无意间造成这次巨大的难堪和内疚的原因。他曾请我们的一位共同的朋友为我挑选一本合适的书。那位太太匆匆到书店去选购,看到那本薄薄的书,没有费心读一读,就推断是一本关于犹太英雄的著作。她把那本书名讲给科菲博士听,当时科菲也未觉得有何不妥。幸好后来他知道了那本书的内容,但纠正这个大错误为时已晚,作出解释也太尴尬了。   
  在《卢森堡之夜》中,雷米·德古尔蒙谈到犹太人时评论道:“一个民族的奇异命运——他们拒绝接受他们带给世界的一个神。”历史上的许多结果与预期相反的事情没有一件与这两大宗教的关系相同:不引人注目的东方世界竟然把它的宗教思想强加给整个西方世界,以及在渊源和性格上与他们如此不同的民族上。而且,犹太人不是因为他们的伟大创造基督教,而是因为他们不顾基督教,而存续了许多世纪。   
  当人们阅读《新约》时,人们对它的道德伦理和神学之间的对比感到惊讶。基督的道德教义比《旧约》前进了一大步——倒不是思想的新颖,而是在于想象力丰富的表达。但是在他预测世界末日即将来临时,在他对邪恶和天堂的物质方面表示关注时,基督似乎思考了一种天真的,甚至迷信的环境,在智力上比犹太教预言中精确的概念稍逊一筹。对于非宗教信徒来说,在基督死后详细阐述的基督教教义事实上突出地说明信仰超过了理智。   
  想到西方世界一部分人在一生中宗教信仰会发生变化,这是令人感到吃惊的。而有的人从容自在地放弃宗教信仰甚至放弃对宗教的兴趣,这与宗教曾对许多人的思想所施加的强有力控制相比较,也是令人惊讶的。我常常对年轻人说:“你必须对上帝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有权不相信他。”然而宗教与这些人的关系好像地球磁场同宇航员的关系一样。已经与家庭传统的宗教教义一刀两断的人毫无困难地建立起一种完全忽视宗教的生活方式。想到我们地球上几百万相信上帝、天堂和地狱存在的人和其他几百万从来没有这些观念的人共同生活,一起相处,这未免也令人觉得稀奇。   
  在一生深入思考了宗教这个大问题后,我未能得出应当接受宗教信仰的结论。但是我对维持宗教信仰,并以宗教信仰作为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正确行动的指南,应付逆境的坚强后盾以及寄托救苦救难、生命永恒的希望的人一直非常尊敬和羡慕。如果拥有信仰是如此美好,如果任何人都可自由信奉,我何不乐意接受呢?但是每一个思想健全的人都不会仅仅因为信仰使他快乐就去信教的。帕斯卡①的著名保证也许说服了许多擅长数学的读者相信基督教,以此避免不信教者要下地狱这种哪怕是极小的可能性。但是纵然帕斯卡本人也一定认识到自己的证明过了头,所以他的论证无助于人们在几十种教义相互冲突的宗教中选出最好的一种。我满足于直到临终仍旧在寻求难以捉摸的真理,仍旧在探讨尚未得到解答的老问题,仍旧一直在温和地批评上帝不肯向那些只要找到上帝便愿为他全力效劳的人显灵。   
  下面让我简要、坦率地表明对犹太教的态度。我禁不住想,总的来说,犹太人生下来就该是犹太教徒,或许是一种不幸;如果允许他们生下来就是基督教徒,他们的天命也许会好一些。然而就我自己的情况而言,我同样坦率地说,我生下来就成为犹太教徒只带给我很少的不便,而犹太教赋予我的一些个性和才智已抵消了这些不便。在我幼年时,即使在美国,犹太人遭遇到的问题也非常明显,我个人经历的问题都涉及具体的事件(大多数不太重要),或发生在围绕我们与基督徒的关系而出现的不和与忧虑的氛围中。不过,我终于在一生中看到了这些问题大多数(虽然不是全部)已云消雾散。最近为8个住在贝弗利希尔斯的犹太儿童举办主日学校时,我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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