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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儿的位置可太好了!
有野鸭的水塘离我们这么近!
埃诺的母亲在这几个小时里是如何做到即使自己又使孩子情绪高昂的,这对我还是个谜。我得克制一下自己,不在这个时候去问她愿不愿意做我的婆婆。只是一考虑到事先得同埃诺结婚这一条件我才放弃了这一念头。
对阿尔玛·玛蒂尔来说,同孩子们在一起显然也给她带来了无限的乐趣。
“我们以后就可以经常见面了。”当我们站到街上准备告别的时候,她说。埃诺在发动汽车。
“我担心以后见面越来越难了。”我说,为的是得到她的同情。“埃诺不想买这座房子!”
“埃诺!”温克尔夫人一边喊着,一边敲了敲汽车玻璃。“你为什么不愿意为弗兰西丝卡买下这座房子?”她随即转过身,想同弗莱辛凯姆珀…厚赫姆特夫妇理论一下买房子的事。
埃诺喊了一句不同意的话,用警告的眼神瞥了瞥开着的房门。弗莱辛凯姆珀…姆菲和他的老婆正站在房门处准备动身离开。
“这座房子非常适合弗兰西丝卡和孩子!”阿尔玛·玛蒂尔喊道,“你没有看到幼儿园就在附近吗?”
埃诺生气地下了车。“妈妈!你和弗兰西丝卡完全一样!你们这些女人哪,不是玩牌的老手,一点儿也沉不住气!”
“你要为妈咪买房子!”弗兰茨喊道。埃诺抓起他,把他扔到汽车后座上。
“我们玩牌干吗?”阿尔玛·玛蒂尔气冲冲地说,“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正是这样!”我说着,同情地站到了她的身边。这时,蹲在小黑房里的脑细胞姑娘突然迷惘地睁开了眼睛,一下子挣脱了囚禁状态。
维利开始号啕大哭起来。“我要买房子!”他抽咽着说。弗莱辛凯姆珀…厚赫姆特夫妇向我们这边投来一种幸灾乐祸的目光,两人兴高采烈地锁上了房门。
“是呀,是呀,要是按照孩子的愿望……”弗莱辛凯姆珀…厚赫姆特夫人假装遗憾地说。她拉着丈夫穿过了花园大门。
我把哭叫的维利领到了也在哭叫的哥哥旁,冲着他们嘘道:“我们会买这座房子的,我可以向你们打保票!”说完,我又向温克尔母子俩甜蜜地笑了笑说:“谢谢!我们在这儿度过了美好的一天。再见,温克尔夫人!希望我们很快再见面!”我一反腼腆的性格,使劲地拥抱了温克尔夫人。
“您就叫我阿尔玛·玛蒂尔好了,”她说,“埃诺也这样叫我!”
多好的女人啊!我别无他求,只希望成为她的邻居和朋友。只要不成为她的儿媳就行,也许这事有办法避开呢。
我们使劲地挥手告别。埃诺启动了汽车。
“要是你以为我只是因为马桶盖不亮或几根水管破裂而放弃买房,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当我们离开了好客的门德尔松…巴托尔迪大街时,我说道,口气有些咄咄逼人。
“房子的状况很糟糕。”埃诺毫不让步地挑剔道。
“你晓不晓得房子可以修缮?”我生气地向他吼道。
“那你马上把房子拉倒,重建一座新的好了。”埃诺不无嘲讽地说。
“这种事最适合你干!”
“你根本不清楚这些房地产贩子想要多少钱!”
“是不清楚!”我高声嚷道,“你没有告诉我!真叫人难以相信,在我们这个国家里,女人还是没有自己行事的权利!”
我眼前立即浮现出一幅图画:埃诺在姆菲…厚赫姆特、威尔·格罗斯和哈特温·盖格的帮助下为我们女人买了大量的房子,然后又重新贩卖,而我则同埃诺的母亲、弗莱辛凯姆珀…厚赫姆特夫人以及十几位别的女人和孩子挤在一起,蹲在汽车后座上,只能从头巾下面胆怯地瞧着他们的所作所为。这种事别想发生在我身上,亲爱的!根本别想!只是因为我昨天晚上同你在“鲸鱼皮”上滚了几圈,吻了浴室的镜子,你就以为你今天有权把我当做未成年的孩子来对待,那你就错了!哎,你们男人总是搞错!
埃诺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们当然要买那座房子,”他对我亲切地笑了笑,“可是我们要从房主那儿直接买!”
“什么?他用了‘我们’这个词。他是在作为我的律师说话呢,还是作为我未来幸福生活的管理人说话呢?”
“请问房主是谁?”
“反正不是厚赫姆特这个狗杂种。他发觉你对房子那么激动,至少会把房价再提高百分之七!”
我垂头丧气地坐在座位上。他说的话很有道理。哎,为什么我总是不能控制我的情绪呢?为什么我说话总是那么直截了当呢?为什么我做事就没有一点儿头脑呢?我不断地扪心自问。我太诚实了,容易情绪激动,而且来得那么快,我生活中的所有挫折都是因为这两个毛病造成的。稳重的人,就拿埃诺来说吧,总是做事理智,三思而后行。这样取得的成绩很明显:他有一间生意兴隆的律师事务所,自己从没结婚,却为别人打了九百件离婚官司!埃诺是决不会上当的,决不会的!
“哦,是这么个情况。”我低声地说,“你有什么打算?”
“你不是想撤回委托吗?”埃诺得意洋洋地说。
他现在可有上钩的鱼了,可他还要让鱼儿垂死挣扎一番,欣赏它大口喘气和嘴上冒泡的情景。这个残酷的人!
“没问题了,”我说,“你可以继续当我的委托人。我们怎样才能找到房主本人呢?”
“这个人住在圣巴特里安,”埃诺镇静地说,“我母亲曾经见过一次。”
我从侧面凝视着他。“他去了修道院?”
我之所以这样推测的原因是,我想这种人显然有一种追求黑暗和与世隔绝的渴望。
“不是修道院,傻姑娘,是去了养老院。”
这么说埃诺从头到尾都知道这位老人在哪里了。可他丝毫没有透露。
“你怎么现在才说?”
“早说不就向房地产贩子泄密了吗?”
“不会的。”我无力地说。
这个埃诺,真是个老狐狸!
“可是这样一来,弗莱辛凯姆珀…厚赫姆特夫人就要生气了。”我胆怯地反驳说。我担心,她的斯巴斯蒂安以后就不再同我的弗兰茨一起玩了,说不定还会在幼儿园里向弗兰茨身上扔积木呢。
“这种掮客不值得同情。”埃诺说,“明天我就去养老院。”他显得非常积极,惯有的那种冷漠态度一扫而光。
“我可以一起去吗?”我赶紧问道。那种突如其来的冲动又出现了。对我来说,这种冲动几乎总是预示着难以阻挡的灾难的降临。我眼前似乎又出现了一幅色彩斑斓的图画:我依偎着那位瘦骨嶙峋的老爷爷的胸膛,卖弄着我无穷的魅力,对他娓娓而谈,希望他把房子廉价卖给我。最后,他一定会满含热泪,向我挥手告别,然后在晚饭时向他的“狱”中弟兄们吹牛,一位多么迷人的靓女要在他隔了间的房子里跑来跑去,嬉戏打闹。
“不能一起去。”埃诺严肃地说,“这纯粹是商业谈判,我要同他秘密达成协议。”
我从侧面瞅了他一眼。他是不是那种诡计多端的律师呢?是不是想独吞那百分之七的卖房加价呢?然后就同他那位桑拿浴朋友哈特温·盖格坐在漩涡按摩池里,高兴地互相拍着大腿,让水花四溅,对我这位笨女人的傻劲笑得前仰后合?
“可不要做骗我的事,明白吗?”我对他说,并用一种特别的目光瞥了他一眼。这种目光在电视里常常见到:一帮皮肤黝黑的年轻人,穿着油乎乎的皮背心,戴着满是油腻的宽边帽,用枪点着对手的太阳穴,让完全吓傻了的对手站在翻倒的马车和破损的酒桶之问。他们总是以这种目光盯着对方。
埃诺匆匆看了一眼后视镜。“孩子们睡着了。”
这么说如果没有目击者在场,那就更有作案的嫌疑了。
“孩子们是睡着了。”我说,“你是不是想说,要是孩子们醒着的话,我们就可以谈谈他们的事了?”
“一切都取决于怎么教育孩子。”埃诺说。
“胡说。”我说,“你可能对商业谈判和离婚的事有经验,但教育孩子你可不行。”
“也许是吧,”埃诺说,“到目前为止我对这种事还没有兴趣。”
我从旁边瞅了他一眼。他到目前还没有兴趣?
“我们必须尽快着手办理你离婚的事。”埃诺说。目前他对我离婚的事有什么样的兴趣呢?是商业兴趣?私人兴趣?抑或两者兼而有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