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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果你认识我的话,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对于女人来说,你是个好人。真的。”
“或许吧”,他叹一口气,眼角的余光在悄悄地窥视着临窗的两女一男,“你们老板很年轻。”
“嗯,蛮好的一个人,虽然看起来很泼辣。”
“旁边那个也是你们这里的吗?”
“不是。挺有钱的。看见右边那桌没有,那都是她的保镖。她唱歌真好听。”
“有钱的人不一定快乐”,他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怪异。
“我相信。因为上帝给每个人的东西都是一样多的,某一方面越多,另一方面就越少。”
“你是学生吧?”
“……是的”,酒女小心地回答,“这里的姐妹大多数都是学生,只是……情况不一样。有些人是兼职……我几乎是全职。”
“以后你还是去做个全职学生吧,你不属于这个地方”,他的左手稍稍搂紧她,伸出一直搭在裤袋里的右手。他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放到酒女的手袋里,“这东西留在身边,只会让我难受。你把它卖了,足够你读到博士。”
“我不能拿”,酒女离开他的怀抱,将戒指塞到他那只断了中指的右手里,眼神中没有一丝的犹豫。
他笑了笑,突然蛮横地拉过酒女的手,强行塞回去,“你可以不卖它。但是你必须留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回来。等你能养活自己的时候再把它还给我,这样好吗?三年后的这个时候,如果我还活着的话就在这个地方等你。”
“……”
“如果你不接受——我就杀了你”,他看着酒女,眼神中透射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良久,酒女怯然了,“好……”
“吓着你了,对不起”,他突然又变了个人似的,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他站起来,走到吧台结账。正和一男一女聊天的曾佳佳跑回吧台。
他同曾佳佳低语了很久,才走出K9吧。
很快,临窗的那对男女也离开座位,男的站在门外等出租车,女的驾着玛莎拉蒂离开。
酒女神情恍忽地挪到吧台,看看墙上的时钟,正是0时整。她该换班了。
“等等”,曾佳佳叫住她,带着狡黠的微笑,“你以后不要来上班了。”
“曾姐……”酒女惊呆,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曾佳佳拿出账本,刷刷几笔,“今天就把账结了,这个月一共是1366块,明天你过来跟会计领,今天你得的小费我就不扣了。还有,”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钱,“刚才那客人给你的,一共是三万元。你要不要?如果不要,我也不敢私吞,他好凶的样子。呵呵。”
酒女呆住了,只觉得手掌里的那只戒指异常滚烫。
(四)
同一座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
借故离开依依酒店后又在街上盲目游走了三个小时的庭车常步入凌乱嘈杂的旧式小区岔道,向住所走去。空气中散发着变质的苹果肉味,地摊小贩吆喝着十元三件,路灯下两名大学生模样的青年缩在阴暗处专心地挑选色情DVD,粉红色门外帘几个男女在砍价,操着本地口音的初中生拎着钢管聚在一家电动厅外,喷着浓黑尾色的摩托车像坦克一样突突突地前进。庭车常选择住在这里并没有任何工作性质上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这里是城市中唯一的不虚伪的角落。
疲惫地踩上通往最顶层的楼梯,往日里总会热情地招呼一声“回来了,下来杀一盘”之类的房东今天却破天荒地沉默在一楼那扇紧闭的门里,庭车常不禁停下来。
或许今天他又和老婆吵架了,庭车常想。
推开门。
“睡了?”庭车常一边摸墙上的灯开关,一边问可能正在某处睡大觉的林爽。
灯刷地亮了,但庭车常却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自己被扔进了无底深渊,身体一直往下掉,却永远都落不到地上。
(五)
仿佛被人从水里拽出来一样,庭车常痛苦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华丽的房间里,被捆在一只椅子上。糟糕地是,庭车常还看到了另一只椅子上失去知觉的林爽——能把这个触觉比猫更灵敏的狙击手绑到这里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有事?”庭车常看着站在眼前的三个蒙面人,笑了笑。
当其中一人拿下面罩时,庭车常笑不出来了。因为这个人就是邓尼。作为一个潜伏在中国境内的高级间谍,邓尼竟能一开始就就从容地表露了身份——这无疑是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需要我拷问你吗?”邓尼露出灿烂的笑容。
庭车常苦笑道:“算了,我没有受过抗逼供训练。”
“哦?一个被负于重任的中共高级特工会没有受过这么基本的训练?”
“我不是中共特工。”
“噢,看来我高估了你的理智。”
“把我和他绑到这里,就为了绕弯子问话?”
“自然不是”,邓尼拖来一张小桌子,摊开一堆照片,先拣出一张来,“这是谁?”
“肖杨,我的大学死党。陆军第14集团军司令部通信处上尉参谋。”
“他为什么穿着警服出现在广州市国家安全局门外?”
“他实际上也是‘郑和工程’的秘密勤务人员之一,曾经从昆明押运一只手提箱到广州,在路上被劫了。后来以国安人员身份作为掩护参于追查行动。”
“看来我低估了你的理智。不错,聪明人打交道总是能省掉不少时间。那么,我现在想知道你劫走那只手提箱的目的。”
“在我承认这件事之前,你是否应该表露一下身份?”
邓尼拿出一支烟放入庭车常的口中,点燃它,优雅地关上打火机,说道:“在九龙灯塔同你交易的那三个人都是我的手下。”
“你怎么知道那两个人中有我?”
邓尼巴眨一下眼睛,“你说呢?”
“不明白”,庭车常也巴眨一下右眼。
“你不知道你有一个习惯性动作吗?”邓尼挥挥手,只见又一个蒙面人摘下面罩——是鼠爷。
“原来如此,看来鼠爷做个黑社会老大实在是太埋没才能了”,庭车常面色镇定地说,心里却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恐慌,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类似的危险的习惯性动作。
“多谢夸奖”,鼠爷阴阳怪调道。
“我不想跟娘娘腔说话”,庭车常看了邓尼一眼。
邓尼点点头,回视一眼。
鼠爷很有涵养地报之一笑,离开房间。
邓尼继续用调侃的口吻说道:“听说你还是学生时对外语很不感冒,为什么泰语说得这么好?噢,对了。你刚过了日语二级,移民局的鉴证也快批下来了。”
“那天我说的是壮语,不是泰语”,庭车常巴眨一下右眼。
邓尼一愣,讪笑道:“看来我不能过于相信我们的鼠爷,他的判断力的确不怎么样”,说罢又拣出一张照片,“这位是周成武,当时跟你在九华灯塔的人,对吧?”
“没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庭车常冷冷回答。
“那么,杀掉我两名手下的是谁?”
“不知道。不过,我认为当时周成武没有这个条件”,庭车常摆出一付因无力回天而索性坦承一切的样子。
邓尼的手指间突然多了一粒弹头,他若有所思地说:“香港警方说,这粒子弹极有可能是用美制M110SASS狙击步枪发射的。”
庭车常沉默了。他能预料得到内调可能会在香港警队中发展线人,但他万万没想到,内调胆敢从香港警队手中取走这份重要的证物。他们难道就不怕那位线人曝光吗?
邓尼觑了一眼,“你想告诉我说,你并不知道这位放冷枪的狙击手是谁?”
“如果你知道他是谁的话,那么还有谁把我从这里救出去?”庭车常不痛不痒地回答,他在试探对方的底线。
“哈哈哈,你真的认为有人能找到这里?”邓尼拍拍庭车常的脑袋。
庭车常像孩子一样笑了,“我这个人不见棺材是不会掉泪的。”
“OK,你有幻想的权利。我再问一下题外话,庭——车——常——同——志,我很想知道,像你这么有才华的人为什么会愿意做一个幕后的……英雄?噢,对了,我忘记向你介绍一个人”,邓尼转过身,很礼貌地冲另一个蒙面人说道,“您不介意对一个死人表明身份吧。”
蒙面人很爽快地摘下面罩,是一个陌生的中年人,挺着发福的将军肚。
“我介绍一下吧,”邓尼悠悠说道,摆开一台电脑,登录广东省政务网,点开一道某某领导慰问驻地官兵的新闻。
“这位你总见过吧?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