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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侧转身子,一对流星锤擦着童天罡胸腹而过。
乍看起来,倒像是童天罡身子太轻,被双锤的劲风把身子吹转过去似的,因为,依常理推断,人的反应不应该有这么快才对。
就在童天罡侧转身子,让过致命的一击的同一刹那,叶、卓二人也已凌空扑到,从高天健的左右后方,成钳形夹击童天罡。
由于在行动上搭配得恰到好处,天衣无缝,攻势也就显得格外凌厉。
“天煞令”剑尖上扬,点向卓天浩沉猛如山,压击而下的三节棍,自高天健左后方同时跃扑过来的叶天苍则抓住了攻击的空隙。
鲸骨扇在斜划向童天罡右侧颈项的途中,“啪”的一声展开,扇缘如刀,带起一道白虹挥切而至,其疾犹似电光一闪。
高天健突袭的一击虽然落了空,叶天苍乘隙的一击,应该不至再落空才是。
然而,叶天苍的鲸骨扇的扇缘在快要碰到童天罡的身体时,却突然煞住攻势,回扇架向自己心窝。
因为,童天罡“地煞令”的剑尖正指在他心窝前。
叶天苍回救的一架落了空,童天罡已顺着高天健绷直的锤链滑到了高天健的面前。
两只手臂把前冲的沉锤拉住,高天健此时除了双腿可以攻击外,便只剩下一张可以咬的嘴了。
由于童天罡攻进来的速度完全出人意料之外,高天健来不及抬腿。血光随着一声恐怖的惊吼崩现,剑光,棍影也在血光中一闪而逝。鲜血从高天健顶端向外喷洒着,高天健虽然还站在那里,但由于出血之急,入目可知,已无生望。
叶天苍称得是个果断的人,只扫了老大一眼:“老二,走。”
在惊慌、痛心之下的卓天浩,已失去了决断力,闻言跃身而起,慌不择路,迳奔山门而出。
“孤星剑”龙腾云如果出手,可以轻易的截住他们,但他却让开了。
站在高天健身后的童天罡早就看到他俩奔逃的方向了,他却没有出声要求龙腾云伸援。
绕过高天健刚刚倒下的身体,童天罡移步走向山门下。
目注童天罡,龙膦云道:“我以为你会叫我截人。”
淡淡一笑,童天罡道:“尊驾不可能出手。”
龙腾云一怔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可能出手?”
童天罡道:“尊驾只给“火凤凰”效命。”
龙腾云注定童天罡道:“这是唯一的原因吗?”
童天罡略略犹疑了一下道:“应该还有第二个原因。”
“孤星剑”追问道:“什么原因?”
童天罡淡淡一笑道:“尊驾并不希望童某活得太久。”
俊脸倏变,龙腾云道:“你根据什么下此断语?”
童天罡淡淡一笑道:“有些话说了不如不说,你我心里各自明白就是了,何况,童某方才还欠了尊驾一笔人情债。”
龙腾云道:“桥归桥,路归路,童天罡,那笔人情我不会白送,说说看那第二原因吧,我想看看你的判断力。”
童天罡突然冷然一笑道:“尊驾既然不准备白施白舍,童某就放心了。”
话落一停,注视着龙腾云道:“如果童某在短期内能死在别人手中,不管是怎么死法,只要童某不在人世,尊驾心理上,仍可以安心于“孤星剑”那个“孤”字。”
“孤星剑”的心又强烈的震颤了一次,沉冷的盯着童天罡道:“你说我不如你?”
童天罡坦然地道:“不错。”
龙腾云脸上的肌肉在搐动着:“还有第三个原因吧?”
童天罡一怔,茫然地道:“第三个原因?”
“孤星剑”紧锁的双眉,头次舒展了一下,斩钉截铁道:“是的,第三个原因。”
童天罡摇摇头道:“童某猜不出来。”
一直觉得自己居于下风的“孤星剑”头一次觉得有一些得意,最低限度,他没有全盘皆输。
“第三个原因仍是希望你死,但是,就算是有千把剑对着你,你仍有万一不死的可能,因此,为了这第三个原因我要讨还方才那笔人情债。”
童天罡仍觉得十分茫然:“尊驾仍然没说出那第三个原因。”
龙腾云道:“使你不至于接近“火凤凰”。”
童天罡先是一怔,紧接着脑海中就浮映上“火凤凰”的音容美貌,如果抛开职责、恩怨的话,童天罡相信自己没有接受这个条件的意愿,人,毕竟不是神佛,人有毅力可以控制自己不看不想,但却无法控制感官接触后的那份本能的接受意愿。
童天罡的沉默使“孤星剑”心焦,因此,他忍不住补充道:“不论你日后是死,是活,只要你答应我这个条件,你我之间并不相欠。”
童天罡仍然没有立刻开口。
龙腾云见状更是焦急的道:“童天罡,你怎么说?”
看看龙腾云,童天罡淡漠的说道:“即便是我不插手,尊驾也未必能获得“火凤凰”的青睐。”
龙腾云坚定的道:“你先告诉我你接不接受我的条件?”
童天罡笑笑道:“童某与“栖凤宫”虽然够不上“水火不容”四字,但“火凤凰”口口声声要折辱我则是不争的事实,尊驾放着一笔天大的人情不善加运用,却孥来做为预防一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做交换条件,不觉得可惜吗?”
“孤星剑”龙腾云毫不犹疑的道:“那是我的事,你只要告诉我答不答应就行。”
童天罡点点头道:“我答应。”
如释重担般的喘了一口气,好像真的消除了一个有力的情敌似的,龙腾云喜形于色的笑道:“好,那咱们就这么一言为定了。”
童天罡点点头,没有开口。
“孤星剑”颇为满意的抱拳道:“告辞,后会有期。”
话落转身向庙外走去。
当龙腾云右脚刚跨出庙门的时候,童天罡突然开口道:“尊驾如果真想得到她,最好离开她,不要一天到晚跟着她。”
处在龙腾云这种情况中的人,正如茫茫大海中失舵的船,任何一句话传入耳中都会带来希望。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定住了身子,“孤星剑”脱口问道:“为什么?”
童天罡道:“自古至今没听说过有嫁给侍从的公主。”
“孤星剑”道:“她以朋友之礼待我。”
童天罡道:“尊驾却唯命是从的犹如奴仆。”
“孤星剑”不服气的道:“常言道日久生情。”
童天罡道:“常言对常人,“火凤凰”自视极高,不能以常态衡量之。”
“孤星剑”突然身体缩进来,满含敌意的盯视着童天罡,“恐怕是你希望我离开她吧?”
先是一愣,继而淡淡一笑,童天罡道:“取舍任听尊便,童某言尽于此。”
重重的哼了一声,“狐星剑”道:“谅你也左右不了我。”话落大步出庙而去。
摇摇头,童天罡叹息一声,他惋惜的不只是“孤星剑”的执迷不悟,或多或少,也有些许为自己的失落感而轻叹。
张顺发再一次要叩头谢恩,被童天罡制止了。
虽然张顺发与童天罡接触时间极短,但童天罡在他心目中却已竖立了至高无上的崇高地位。
在他直率的心灵中,恨不得天下美好的事,尽归童天罡所为。
因此他想起了“火凤凰”:“童令主,你不应该答应方才那个条件。”
童天罡微微一怔道:“你指的是“栖凤宫”主的事?”
张顺发点头道:“对,我觉得普天之下,只有她配得上您。”
童天罡笑笑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可知道她立意要杀我?”
张顺发道:“她只是说说而已,我不相信她真的会杀你。”
童天罡笑笑反问道:“为什么?因为她长得美?”
张顺发一本正经的道:“童令主,我是个粗人,因此,我不会说我的感觉,我只是觉得她对你不太一样。”
摇摇头,童天罡笑道:“江湖的事你不太清楚,外表的一切往往并不代表内在。”
张顺发还待辩驳,童天罡抢口道:“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了,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没有呢?”
一言触动了张顺发的伤心处,脸色立时一惨道:“只有我老娘。”
童天罡道:“多大年纪了?还能照顾这孩子吗?”
张顺发道:“六十二,她挺硬朗的,应该可以。”
童天罡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方玉佩递给张顺发,道:“明天拏这块玉到镇上的昌发当铺去取五百两银子,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