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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3年第3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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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蓝衣社也一改民国“只打苍蝇,不打老虎”的官场习气,对于社内高干的违纪乃至失误,都严厉追究。 
  以“长策略”著称的康泽,本身是个极重纪律的人。他时常在清晨5点钟召集革青会紧急会议,并严禁坐车,严禁迟到,迟到者不论地位,一律罚站。于是这一年春天,临近的居民常看到,天未破晓时,一行人就一溜小跑,穿街过巷,而后消失在那个神秘的园子里。 
  但他却意外地成了这种苛酷纪律的牺牲品。 
  一次,康泽“误将”易德明的办公电话,告诉了蓝衣社的另一成员。在戒律森严的蓝衣社内,这也违反了条律。“易德明发现后,将此事告知郑介民”,由郑介民在干事会上提出,其结果是“康泽被弹劾”(邓元忠《易德明访问》)。 
  在此之外,1932年春夏的八宝街,一种破家报国的既悲壮又多少有些荒诞的气息,升腾起来了。 
  送返外国妻子即是一个例子。蓝衣社规定,为保密起见,其成员不准许与外籍男女通婚。已经通婚的一律限时送返。任觉五曾娶日本妻子,另一成员李忍涛曾娶德国妻子,均迅速办理离婚手续并送返回国。几十年后,一些成员对此态度也颇有保留,认为这“制造了拆散家庭的悲剧”。 
  清新气息的烘托、严格纪律的管制,使蓝衣社的成员一开始没有奢侈浪费,没有懒惰腐化,“大家都廉洁清寒地生活”(邓元忠《腾杰访问》)。蓝衣社另外规定,“凡贪污500元以上者处以死刑”,在最早的两年里,至少在南京,“无人犯过”。 
  这样的生活气息、严格纪律,使几十年后,数十名蓝衣社首脑仍然感慨于早期的清新热腾,唏嘘于后来的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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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织建设”、“精神建设”之后,轮到了“活动建设”。1932年6月,正是八宝街兵强马壮、声势惊人之际,前线的枪声似乎传扬到了这里。中共党史称为“第四五次围剿”的连续作战开始了。战争在三个战场同时进行:长江以北的大别山即“鄂豫皖三省苏区”,贺龙的洪湖苏区和长江以南的朱毛江西、福建苏区。 
  三个战场中,大别山是当年“围剿”的重点。6月7日,蒋介石亲任“三省剿总”总司令。他先是驻足庐山,而后前往武汉。这一次,仅仅是他的亲随中,就有15名力行社成员。一个成员后来写道:“……除了经常性的办公机关外,主力都集中到汉口、前线或苏区……被称为‘有声有色’、‘气焰极高’……” 
  几十年后,邓文仪更称这是蓝衣社的“第一次集体行动”。蓝衣社通过“铁与血”的手腕来铲除“五鬼”并实现独裁社会的道路,就从这里开始。 
   
   
  第七章廉政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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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2年6月下旬,在大批文武官员、秘书警卫的拥簇下,蒋介石从九江踏上一艘炮艇,前往武汉。28日,十余万武汉民众在“武昌首义遗址”附近,以浩大的声势欢迎来自南京的数百名高官显贵。 
  当日,蒋介石略显沙哑、口音浓重的演讲,不仅在现场,而且通过有线广播传扬进许多中产人家的耳朵。对“官话”素来陌生的武汉,很少有人听清他到底讲了些什么,但反复出现的一句话,仍然被捕捉到了:“……五分军事,五分政治。” 
  次日,武汉最主要的报纸之一,贺衷寒兼社长的《扫荡报》,全文刊登了蒋介石的演讲。这份报纸的几千家订户,当时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一些触目惊心的词汇:“编保编甲,五家互保”;“一人通共,五家同罪”;“没收敌产,处决壮丁”…… 
  这就是将在大别山推行的“五分政治”。如果说,对这些中世纪的词汇,武汉人还觉得陌生的话,那么这个夏天《扫荡报》连篇累牍的消息,将折射出一个人间地狱。 
  在这个演讲后几天,7月的酷热中,30多个精锐师从三面夹击大别山。其中包括5个力行社成员即胡宗南、俞济时、关麟征、黄杰和蒋伏生任师长的部队。在他们的身后,是贺衷寒任处长的“三省剿总”政训处几百名军官。 
  这几百名军官,大多是刚刚结业的“自新训育班”学员。他们在另一力行社员、湖北保安处长阮齐的几个保安团,以及地方土豪武装“三枪会”的拥簇下,沿山野、田舍缓缓推进。每到一个村庄,他们就留下一个小组、一小股士兵。接着,几十上百人的集体活埋、整个村庄整个村庄的熊熊火光、污水横溢的临时集中营……渐渐连成一片了。 
  也是在这个演讲后几天,7月5日,《扫荡报》在不为人觉察的边角,又刊登了一则简短的消息。它也像一颗掉进水面的小石子那样,无声无息地过去了:“委员长手谕,令侍从秘书邓文仪另组全国对匪斗争机构,兼办‘党内国内贪污腐败的清查任务’……” 
  几个月后,当时住在武汉的一名《纽约时报》记者,从旧报堆里找到了这则消息。他一下子恍然大悟:这就是对已名震武汉的“第三科”的最早报道,是令许许多多西方观察家感兴趣的武汉“廉政风暴”的先声。 
   
  这个“廉政风暴”在当时的影响,足以和1948年蒋经国主导的上海“打老虎”风暴相提并论。富有意味的是,主导这个“廉政风暴”的,是后来被许多人乃至蒋介石质疑为“墨吏”、“贪污犯”的邓文仪。 
  在“四大金刚”中,邓文仪的面貌最为清晰。1972年,他曾简短地谈到自己的身世。他出生于一个破产的小业主家庭,“父在乡间做小买卖,家道中衰”。 
  其实也不是“小业主”、“小买卖”这样简单。邓文仪的父亲,是一个粗通文墨、熟悉乡村掌故,然而毕生不得志的流民。他多少缺乏单纯农夫的忍辱负重、克己尽责。从12岁起,邓文仪就要“做工助家,念书时亦要自筹大部分学费”。 
  窘迫的早年,一个未成年人“自筹学费”时的艰辛与温暖,这样的“苦寒行”影响了邓文仪的一生。“自筹学费”使邓文仪一生极重友谊,特别是资助过他的同学与亲友;也使他早早摆脱小家小户的藩篱,放眼社会大天地。“中学快毕业时,家人促邓氏结婚,以毕业在即,觅职可望”,但他无法让自己进入普通、卑琐的家庭生活,于是断然拒绝,并离家出走至黄埔。 
  在黄埔平等、不问出身的广阔天地里,邓文仪广交朋友。此后几年,他仕途之坦顺,擢升之迅速,甚至超过了自己的预期。到力行社成立前后,他已经是蒋介石的头号“宠臣”了。林培琛曾谈到,“(民国)二十一年到二十三年初……邓氏每日皆在蒋中正身侧……任用师长和军与师的参谋长,皆由邓文仪审核推荐”。不久,甚至“军长的任命亦由邓氏审核推荐”。 
  从进入黄埔开始,不过8年时间,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就执掌了如此重权,确实令人眩目。但也在此时,贯穿他一生官场沉浮的线索,开始浮现出来了。 
  在南京官场,邓文仪有一个外号,“蔫辣椒”。身为侍从秘书,他作风严谨、口风极密,这是“蔫”。同时,对自己效忠、信任之人,他真诚友善,甚至可以忍辱负重。但他“排外性”极强,对与自己话不投机的官僚政客,经常不留情面,丝毫没有客套敷衍、应酬往来,这是“辣椒”。 
  性格即命运。在纷纭的大时代,在世故的官场,如此“蔫辣椒”风格,自然不能持久。他后来的宦海沉浮,乃至他身后的争议纷纭,毁多于誉,其实都因为这个性格。但此时,正值蓝衣社“政通人和”之际,他27岁的年龄,他“蔫辣椒”的本能,那带些莽撞、有点粗鲁的方刚血气,以及初露端倪的“乱世能吏”形貌,使他在“廉政风暴”中一举成为全国性的新闻人物。 
   
  40年后的一个夜晚,在台北的一处公馆,经过“三起三落”、已经从政工局长位置上退休的邓文仪,开始娓娓讲述当年自己主导的“廉政风暴”。他似乎一下子回到了那个在烈日和污浊中的闷热武汉。 
  “当时汉口有‘三多’之称,即‘多嫖’、‘多赌’、‘多吹’。‘多吹’(吸鸦片烟)……腐化的风气直接影响了士气、税收、军事保密。” 
  又哪里是“三多”这么简单?在30年代初的末世里,武汉这个伟大的城市,民国纪元的象征,这个聚居着400万人口的“九省通衢”中心,最大的水陆码头,已经深深陷进了腐败堕落的沼泽。腐败不仅限于官场,更弥漫于整个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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