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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后面座位上的杨雪见刘红梅解下了纱巾,心里一阵激动,连忙掏出带摄像头的手机,准备瞅准时机拍下她的相貌。可刘红梅一直都望着前面,也不转脸,这让杨雪很失望。她试图在前面的乘客下车后往前移移,但又怕引起刘红梅的警觉,再说靠得太近也不好拍照,她只好耐心地等待机会。刘红梅在大巴转弯时,终于侧过了身子,杨雪赶紧举起手机,正要摁快门,大巴又调正了方向,刘红梅的脸又侧了过去,这让杨雪十分懊恼。可她从刘红梅的侧面看,觉得十分面熟,于是绞尽脑汁回忆着,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
大巴到了轮渡码头。
刘红梅起身下车,往车门走,又把纱巾系到脸上。
杨雪竭力地辨认,可由于刘红梅系纱巾的速度很快,她又一次失望了。杨雪待刘红梅跳下车踏板这才急忙起身,跟在刘红梅身后下了车。
刘红梅跳下大巴,直向轮渡售票口走去。突然,她发现廖凯正从靠岸的轮渡上下来,顿时魂飞天外,躬身钻进旁边的人流里。
杨雪正欲快步跟上去,上岸的廖凯发现了她。他快步上前挡住杨雪的去路,不无诧异地问她在轮渡码头瞎转悠什么?杨雪猛不丁撞到廖凯,也吃了一惊,问他这么晚了到哪去?廖凯说去音乐厅有个约会。杨雪也随口顺着廖凯的话说自己来码头也是有约会。廖凯四处张望,问杨雪深更半夜和谁约会。杨雪眼看着刘红梅刹那间没了踪影,急得跳着脚嚷嚷说你赴你的约会,我赴我的约会,各有各的隐私,你管得着吗?然后不容分说一把推开廖凯,手忙脚乱地钻进人群寻找刘红梅。廖凯看了看神经兮兮的杨雪,不由得摇摇头,走向停车场。轮渡码头有他的专用车库,奔驰600就停在那里。
杨雪在码头东一头西一头乱窜,刘红梅早已没了踪影。杨雪急得直想哭。王步文第一次交给她这么重要的任务,而且是第一次单独行动,就弄砸了,她禁不住直骂廖凯混蛋。
刘红梅乘轮渡登上了观音岛,不由得回身向港城眺望,怦怦直跳的心这才稍稍平静下来。她扯下脸上的纱巾,揩了揩脖颈上的冷汗,小跑着奔向观音阁。还有一件事一直让她的心悬着,那就是罗五七不知是何状况,如果他醒了发现自己被反锁在屋里,不剥了她刘红梅才怪呢。
海湾里响起轮渡沉闷的汽笛声,夏夜的风掠过海面,吹荡起杨雪乌亮的长发,她怔怔地望着灯火辉映下波光粼粼的海面,怅然若失。
廖凯赶到音乐厅时,歌剧还没结束。他想了想,决定暂不去惊动严展飞,还是耐心地等一会儿吧。在所有的朋友哥们和合伙人中,廖凯最敬畏最看重的就是严展飞,对房修夫他都没有这种感觉。他觉得严展飞是个干大事的人,不仅有智慧,有惊涛骇浪之中闲庭信步的大将风度,而且有坚强的意志,有敢与天公试比高的豪气;是个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的坦荡君子。他没有李中秋的玩世不恭锋芒毕露,没有房修夫的水性杨花贪心不足,也没有黄河的阳滞阴盛和罗五七的粗鲁愚莽。他认为只有严展飞才是自己最理想的搭档,两人携手共同努力,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他希望自己能成为中国最大的民营企业家,而严展飞能成为政界的一颗明星,至少也要进政治局当副总理。他并不觉得这种想法有什么乌托帮或是狂妄,他的财力和严展飞的权力相互作用相互促进,形成良性循环,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一不小心就滚进了中南海,滚到了国内五十强企业的榜首。
堵住漏洞,消除隐患
廖凯就这么边想着边走进音乐厅大堂旁的休闲酒吧,要了个稍微僻静的雅座,点上香烟悠然地抽着,等待歌剧散场。
音乐厅舞台上的歌剧《罗密欧与朱丽叶》已进入最后的高潮,坐在观众席前排的严展飞和冯晓洁看得如痴如醉。冯晓洁紧紧偎倚在严展飞身旁,双手抚摩着严展飞结实的臂膀,泪水盈眶。随着悲怆而又激昂的音乐,大幕徐徐落下。严展飞的手机恰在这时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号码,眉头微微一皱,举在耳边接听。
散场的铃声响起,严展飞也接完了电话。冯晓洁问是谁这么晚了还打电话,严展飞告诉她是廖凯,有事要跟他谈。冯晓洁被歌剧点燃起的一腔柔情正想与严展飞分享,见廖凯这时候来打扰,心中颇不高兴,于是撅着嘴说别理他。严展飞无奈地耸耸肩,说他已在门口的酒吧等着了。说着把车钥匙塞到冯晓洁手里,让她先回去。冯晓洁叹了口气,只好先走出音乐厅。
严展飞在侍应生的引领下走进雅座。廖凯急忙起身,歉疚地说:“展飞,真对不起了,你难得轻松轻松,还来打扰!”
“既然已经打扰了,就别玩虚情假义那一套!”严展飞在廖凯对面坐下,语调平静地问:“你这时候找我,一定不会是小事。说吧,到底怎么了?”
廖凯为严展飞斟上一杯马爹利,把王步文的举动详细叙述了一遍。
严展飞晃动着酒杯,脸上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自从因为冯晓洁,他和廖凯的友谊产生质的飞跃以后,他的心灵便无时无刻不在情感和理智的旋涡里挣扎。每次帮助廖凯完成一次业务后,他都反复警告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可这最后一次永远也不能实现,就像俗话说的,一步迈错,步步都错。但随着天华的壮大和自己仕途的顺畅,失职的不安和负罪的自责便渐渐被时下的不贪不正常所代替了。纵观天下,权钱交易已是时代潮流,孔夫子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真是至理名言。有了经济实力,他才能润滑权力的阶梯,有了更大的权力,也才能取得更丰厚的经济回报。不然,冯晓洁怎么可能成为天华身家过亿的股东,在香港和南美购下豪宅,他又怎么可能步步高升,成为港城缉私的首脑。当他心安理得之后,人生的轨迹便发生了根本的逆转;而当他一旦认准目标,就会毫不迟疑坚定不移地一直走下去,谁都休想动摇他,更不容许任何人阻挡他,包括王步文。王步文是他最信任也是最赏识的部下,而且他们在缉私行动中,曾无数次遭遇生命危险,在互帮互救中结下了深厚情谊。他介绍给廖凯的缉私处部属,王步文是惟一的一个。廖凯施展了所有的能耐,他也费尽了心思,可就是没能把王步文拉过来。他失望之余,常怨恨地说王步文是魏延式人物,后脑勺上长着反骨。所以当后来王步文瞒着他派蒋庆林卧底时,他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廖凯的一石二鸟计划。可当王步文陷入绝境,他又不忍心弃之不顾了,拒绝了廖凯的请求,没有同意把王步文开除出海关的动议,和曾培松一起合力把王步文保了下来。现在,他似乎隐隐有了一种追悔莫及的感觉,认为当初不该对王步文还抱有一丝希望,他应该了解这小子一根筋的禀性。
“咳,当初你不放他一马,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廖凯呷了口酒,不无怨气地说。
“过去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严展飞也呷了口酒说,“你有什么打算?”
廖凯想了想说:“张军的老婆和尹大力这边,我会作出安排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现在心里最没底的就是不知道王步文还掌握了哪些情况,他是个无孔不入有条缝也能钻出个大洞的角色,这你应该比我更了解。”
严展飞眉梢挑了挑,向廖凯要了支烟,慢慢抽着说:“我明天找他谈谈,如果有重要情况,他不会瞒我。他之所以没向我汇报,并不是像你想的那么复杂,主要还是想弄出个大概眉目后再跟我通气,你不要想得太多。”
“但愿如此。”廖凯往严展飞跟前凑了凑,压低嗓门说,“展飞,不管怎么说,你对王步文都不能大意,最好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怎么解决?”严展飞喷出一口浓烟说,“把案子从市公安局要过来可是你的主意,我是不能要过来了又不让王步文查吧?那不是在干掩耳盗铃的蠢事吗?这事要稳妥周全地进行,不能快刀斩乱麻,这个道理你廖总应该明白!”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把王步文调开。这是你权力范围内的事,应该不困难。”廖凯注视着严展飞说。
严展飞摇摇头说:“采取这种方式不可行,至少在目前是不合适的。王步文你是了解的,一旦引起他的怀疑,惹毛了他,他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还是那句话,要度势而行,在合适的时机采取万无一失的手段。”
廖凯愁眉不展地说:“你说的这些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