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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预计的晚了三十三分钟，”科斯威特对出现在宝石的霍斯的影像说道：“看来长老们高估了你的能力，或者说你的胆量。”
霍斯并没有理睬对方的挖苦，从还是学徒的时候起，他们便是竞争对手和死对头，在他发生那起魔法事故之前，一直在竞争占据优势，而在那之后，局面便完全不同。
“我已经破坏了他们的防御枢，”霍斯的声音低沉而急切，“但他们也发现了我，现在马上发起攻击，只有这样我才可能趁着混乱逃出来。”
“我很抱歉，”科斯威特摇了摇头，“那恐怕不行。”他直视着魔法宝石内对方那双喷火的眼睛，“我承认，我一直很讨厌你，但这并不是我的意思，事实上，和你的手下们一样，你也成了弃。尽管很乐意见到你的尸体，我还是要给你提出一个建议：如果你不希望你的弟们因你而蒙羞或者受到连累的话，最好在我们发动攻击之前帮我们干掉几个对方的法师，那样你的名字将被作为为法师团献身的勇士而不是懦夫为人们铭记。”
霍斯的魔法影像死死地盯着科斯威特，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十阶法师此时早已变成了一具尸体。
“我会去做的，”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但愿你的结局会比我好。”在霍斯的身影从魔法宝石消失的同时，用重锤也无法破坏分毫的宝石轰然炸开，无数如刀锋般锋利的碎屑横空飞舞，呼啸着在空气划过。
一道无形的魔法屏障悄然出现在科斯威特身体表面，那些足以致命的宝石碎屑甚至没能在上面激起一丝涟漪，十阶法师脸色平静地看着那些碎屑从空飞向四面八方，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
“我们行动。”科斯威特转过身，对自己的手下们说道，仿佛在吩咐晚餐吃什么。
上千名侍从武士悄无声息地在山谷外围组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在他们的后方，几十名法师成为他们有力的后援，在所有这些人的内部，余下的四百名法师有条不紊地排列成一个巨大的战斗阵型。
“让我们记住这一刻！”处于战斗阵型心的科斯威特高声呼喊道，磅礴的精神力量随即向周围的空间扩散开去，与身边的法师们结为一体，下一刻，汇聚了四百余名至少阶以上法师全部精神力量的洪流无声地涌动着，如同无底的黑洞般贪婪而迅猛地攫取着周围的原能。
每一个传承久的法师组织都会有自己独有的战斗阵型，不同于那些普通的战法，这些独有阵型往往有着不可思议的威力——在遥远的古代，曾经有过一个巨型法师塔的全体法师通过战斗阵型弄沉一座大陆的事例——法师团也不例外，科斯威特所主持的这个战斗阵型，如果能够真正发挥出自己固有的威力的话，足以让暴风之神所在的山峰和附近十几平方公里化为平地。
然而仅仅如此并不足以保证法师团能够在这场战争取得胜利：所有对战斗阵型有所的法师组织都会对自己的大本营进行相应的防护，战斗阵型发出的魔法也许可以摧毁暴风之神第三道防线以外的所有区域，却绝对无法在对方有所准备的情况下动摇这座法师塔分毫。由于大型法术的发动需要相当长的时间，为了避免在法术完成前被对手察觉，科斯威特选择的地点距离暴风之神至少有数十公里，在这样的距离上，即使法师塔的防御枢被摧毁，其的法师们依然有时间可以采取种种补救的办法，比如利用魔法让暴风之神从对手攻击的锁定之消失。在这种情况下，除非另有倚仗，科斯威特和他的手下们只能是浪费魔力。
这个倚仗就在霍斯的身上。
这个法师的任务不仅仅是摧毁防御枢，在捣毁那里的同时，他将负责将某个施加了定位魔法的宝石安放到法师塔，这块宝石将像黑夜的灯塔那样为法师团的攻击指引方向。
但霍斯的作用并非仅限于此。按照预先的计划，当法师团的攻击接近到暴风之神五百米之内时，毁灭性魔法特有的振动频率将引发某个被事先埋藏在霍斯体内的法术的共振，从内部爆发的强力魔法将使得暴风之神面临双重夹击，这次突袭的破坏力将增加至少十倍。正如科斯威特所说的，和他的手下们一样，从一开始，霍斯便被首领和长老们当成了一枚弃，只不过在后者的计划，他将发挥更大的作用。
原能形成的潮水源源不断地涌向法师们组成的战斗阵型的心，这种原能的大量快速流动使得周围的十几公里之内的环境受到了巨大影响，缺乏原能支持的植物飞快地枯萎，原本肥沃的土地变得灰黄，一些地方变得酷热，另一些地方则变得寒冷无比。
然而这种变化丝毫没有影响到正在全神准备法术的法师们。任凭冷热失衡造成的狂猛飓风吹拂着身体，这些平素并不以体格强壮著称的施法者们如同石像般牢牢地站在原地，他们的精神凝结为一个整体，像一个发出征兵令的君王那样强行召集着所有能够召集的原能，又好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统帅那样有条不紊地将这些征召来的士兵组织起来，变成一支真正的军队。
第十三部 雷电之灵 第十三章 反击（6）
这无疑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事情，和普通的魔法失误相比，这一过程任何一点微小疏忽造成的破坏都是前者的千百倍，哪怕只是召集来的原能的百分之一失去控制，就足以让山谷所有人连骨头渣都剩不下。每一个参与法术的法师都全神贯注，在他们外围，负责警戒的人们同样提起了全部的精神，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动静，以防有什么突发的情况对法术的准备造成干扰。
没有人注意到，就在包围这座山谷的某座小山上，一群人正静静地注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
“你现在相信了？”雷加对身边的霍斯说道：“他们不仅仅是把你当成弃，而且是炮灰，即使你能够坚持到他们发起攻击，你体内埋藏的那个魔法也足以让你在我们所有人被杀掉之前第一个被炸碎。”
脸色铁青的霍斯没有说话，他默默地看着下方的人群，双手紧紧地握着，指甲已经深入到掌心的皮肉之。
“我们为什么不现在攻击？”战斧不解地问道：“他们正在准备法术，如果我们现在进攻的话，完全可以在法术完成之前突破他们的防线，然后将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法师一举歼灭。”
“除非你打算和那些人一起变成灰烬，”海姆说道：“那些密集的原能一旦失去控制，任何处于其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变成虚无。”精灵的眼闪烁着慑人的寒光，“我可以从这里直接对他们发起攻击，”他对雷加说道：“阿洛尔神弓足以在这样的距离击他们的任何一个人，而只要有一点失误，他们将被自己的魔法杀死。”被人利用，差点让自己和伙伴们陷入险境使得他对这些敌人没有任何的怜悯。
“我可以操纵那些岩石，”纳克说道：“从天而降的落石可以轻易扰乱他们的法术，只要有一点点失误，那些原能就可以让他们飞上天。”
雷加轻轻摇了摇头，“这里是我的地方，”他看着远处的群山，“所有人都知道这座山脉属于暴风之神。”他轻轻挥了挥手，一道柔和的轻风将挡在他们面前的薄雾吹散，使之不至于挡住人们的视线，“威慑力。”他简短地说道。
不管是精灵还是亚巨人全都在第一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薇莉则从始至终都在微笑，只有战斧懵懂地看着自己的伙伴，苦苦思索着雷加话的含义。
威慑力，这个词语对于矮人这样单纯的战士也许并没有多么重要，他们需要的只是酣畅淋漓的战斗，如果对手因为畏惧而逃避反倒是一种遗憾，然而对于那些掌管着某些庞大势力的人们来说，这种无形的力量有时比摆在明里的实力更加重要：暴风之神已经成为了两块明区域的实际掌控者，这种地位无疑会招致无数或明或暗的竞争对手的窥视，法师团只是第一个跳出来的，天知道在背地里还有多少人在等待着打倒这个庞然大物的机会。尽管暴风之神和法师团之间的这场战争目前知者不多，但那些法师们还是有的是办法通过各种渠道来了解发生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暴风之神如何应对这场战斗便成为相当一部分人决定立场的关键因素，只有轻松地全歼对手，并表现出强大的实力，才有可能震慑住那些怀有某些想法的人们。
“你准备怎么做？”海姆的问题在雷加拿出一件东西之后有了答案，那是一个成年人拳头大小的，表面凹凸不平的土黄色珠。
“索克！”战斧惊呼道：“你把它从……”精灵及时制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