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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号考查组-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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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上电话后,于波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只是盯着刘妍看。刘妍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又一次端起酒杯说:“于书记,快回去吧,客人在等着呢。”
  他们碰杯,一饮而尽。
  握手告别时,两人啥话都没有说,只是对视了五六秒钟。于波说:“再见。”
  刘妍看着于波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出了1088房间,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电梯间……
  老同学见面,自然是非常高兴的事情。他们扯了一阵闲谈后,切入了正题。黄仪意味深长地说,果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呀,马炳为了省委书记一职,折腾了好几年,到头来被调到了青江省,职务仍然是省委副书记。于波接着说,尽瞎说,人家说我是新城市最忙的人,你却说我:“有福之人不用忙。”黄仪打哈哈说,他说的“不用忙”是指省委书记一职。你于波为这个省委书记跑过一步路吗?说过一句话吗?送过一分钱的礼吗?
  “这倒没有。”于波端起微型开水壶在黄仪的茶杯和自己的开水杯里斟上水后说:“要是那样,就不是我于波了。”
  “不错。”黄仪喝了口茶水说:“我说这话还有一层意思,那年你就是不来新城的话。司马书记的班你早就接上了。很可能这省委书记还是你的。”
  “省纪委书记我可能能当上,可这省委书记就不好说了。再说了,省委书记也好,市委书记也好,都是为党做事,为人民服务。不论在哪个位置上,我都会认真工作的。”
  “这倒也是,我还口口声声骂你这‘驴脾气’呢!”
  “他这‘驴脾气’呀,还上了一层楼呢。过去是犟,现在除了犟,脾气也是越来越大了!”坐在一边看电视的梁艳芳转过头来插话说。
  于波和黄仪被梁艳芳的插话逗笑了。
  那一年的黄仪是省委政研室的副主任。他从侧面了解到,马炳推荐于波来新城市是一个阴谋。黄仪分析说,司马克到点退下来后,作为省纪委副书记的于波,自然而然就是省纪委书记了。这省纪委书记和省委副书记都有资格竞争省委书记,陈刚离任后,除非中央从外地派来一个省委书记。否则,于波就是马炳爬上省委书记宝座有力的对手。因为马炳知道,于波的后台老板是省委书记陈刚。把于波派到新城市去,离副省级就差那么一点儿,陈刚退下来后,马炳在省里就没有任何竞争对手了。
  就在于波要去新城的当儿,于父突然患了脑溢血。黄仪就来劝于波别去新城,于父病危,这是推掉新城市委书记最好的机会。于波认为,黄仪带来的“路透社”消息也许是真的,而黄仪的分析也是不无道理。可是,不管是黄仪,还是母亲,都不让他去新城,他呢,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新城是非去不可。为了伺候住院的父亲,于波把梁艳芳留在了省城,让她陪母亲照顾父亲。就在于波上任不久,于父去世了,梁艳芳这才回到了新城。
  就在于波做出决定一定要去新城时,黄仪说,你还是当年那个驴脾气啊!
  所以,当梁艳芳插话说,如今于波的“驴脾气”可是登峰造极、升了一格时,于波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
  电视放的是《康熙王朝》,画面上出现的正好是几个阿哥争夺皇位的事。于波盯着电视画面说:“这政治斗争是太激烈了。”
  “现实生活中的政治斗争岂止是激烈呀,你想想看,老同学,马炳跟你争省委书记,其所作所为比起八阿哥他们来,可是有过之无不及啊!当然了,你跟十四阿哥不同的是,他在努力的去争,而你,没有去争,而是在干。”
  “争有什么用?”于波喝了一口白开水说:“马炳不是在争吗?争了多少年了,可结果呢?输得比过去更惨。吕黄秋已让汪吉湟抓回来了,我看要不了多久,他这个省委副书记的位置也会丢掉的。”
  两人又说了一阵别的话题,见时间不早了,黄仪要告辞回省城。于波看看表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就在我家里休息几个小时吧,到6点钟,一块儿去省城。黄仪说,这样不好,人家会说,你于波当省委书记了,他黄仪是来拍马屁、图升官的。于波就没有再留黄仪住下,黄仪连夜返回了省城……
  三十四
  吕黄秋戴着手铐脚链,被两名武警战士押着走进了威严的审讯室。
  检察官端坐在铁栏杆里面的审讯席上,吕黄秋坐在了铁栏杆这边的一把椅子上。
  “吕黄秋,你也该说点什么了。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你……”
  这些天来,吕黄秋坐在被审讯席上,一言不发。活脱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说死骂死不开口的架式。今天,他终于开口了,还没等检察官把话说完,吕黄秋便说:“我会说的。但是,我有两个条件,你们要是答应了,我就说。”
  “说说看,什么样的条件?”一检察官问道。
  “第一,我是汪吉湟抓来的,让他来审我。”吕黄秋睁大了因发肿而一条缝的眼睛,盯着检察官说。
  “这个条件可以答应。”一检察官望望另一位检察官,见后者也点头同意了才说:“我们这个专案组是检察、公安、纪检三家组成的,汪副厅长正好也在组里。”“汪副厅长?汪副厅长是谁?”
  吕黄秋问道。“这个可以告诉你,汪副厅长就是省公安厅的汪吉湟副厅长。”
  “嘿!嘿!嘿!嘿!”吕黄秋莫名其妙笑了一阵说:“果然是胜者王侯败者贼呀!他把我抓回来了,升官、发财、要什么有什么。我呢,啥也没有了……啥也没有了。到……到阴曹地府,再跟你姓汪的斗……斗,斗吧。”
  吕黄秋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仿佛连力气也没有了。
  “说说你的第二个条件。”检察官说。“第二个条件是,”吕黄秋又睁大了松弛着的双眼说:“你们需要的我也说,不需要的我也要说,好的要说,不好的也要说,优点、成绩要说,缺点、错误和罪过也要说。而且!我说什么你们记录什么,我每说一段,我要看一段,漏记了,少记了,我就不说了。”
  七天来,战况极不顺利,检察官们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未撬开吕黄秋的嘴巴。今天,吕黄秋终于开口了,他们不能因为吕黄秋提出的条件苛刻而不给人家答复。况且人家也说了,问题也会说的。记得第一次审吕黄秋时,一检察官问吕黄秋说:“知道我们的政策吗?……”
  吕黄秋鄙夷的冲检察官说:“坦白从严,牢底坐穿;抗拒从宽,回家过年。”
  “放肆!”一检察官拍了一下桌子大吼道:“就怕你永远也不能回家过年了!”
  吕黄秋缄口不言了,任凭你说破嘴、说破天,他就是不吭声。那意思很清楚,既然是永远也不可能回家过年。同时他自己也清楚,确实是永远也不可能回家过年了。过年还是小事,掉脑袋那是迟早的事。摆在吕黄秋面前的路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那就是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横竖都是死,那干吗就告诉你们呢。相反呢,他不说,也许还能在这个世界上多活两天呢。因为,吕黄秋类似地下假烟工厂之类的大大小小的不为人知的罪恶究竟还有多少?在目前的状况看,只有吕黄秋知道。那么,无论如何都要让吕黄秋说话,还要说实话。要想达到这个目的,那就只有在不违反大原则的前提下,满足吕黄秋的某些欲望。
  一检察官问:“为什么?”
  “为什么?”吕黄秋双眼突然间放出了光芒:“为什么?你难道连这方面的问题都不知道吗?你们吃的、花的,都是哪里来的?我告诉你们,你们的工资都是我吕黄秋发的。你们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吧。那好,我就告诉你们!环球集团兴旺时期的产值是50多个亿。50多个亿哪!每年给市财政和国家要上缴近10个亿的税收,你说说,你们的工资是不是我吕黄秋发的?是不是?是不是?……你们说呀!”
  检察官们冷静地看着突然大呼小叫的吕黄秋,也来了个一言不发。“你们说不出来了,是吧?”吕黄秋面对威严的检察官们,也冷静下来了:“我吕黄秋对新城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是不是?中央油建公司在新城市,你们知道他们的年产值吗?最鼎盛的时期也就是23个亿。23个亿,比环球集团一般经营状况稍高那么一点儿。可是,你们知道不知道,国家给油建公司投了多少资?油建公司养着多少社会主义的老爷、多少小姐、多少退休工人,
  你们知道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那我吕黄秋告诉你们,环球集团的固定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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