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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4年第4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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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根丝线快要绣完之际,述遗想起了老屋照片的事,她将这件怪事告诉彭姨。她刚说到窗户后面的女人那里彭姨就打断了她。 
  “你弄错了,不是第三个窗口,是第四个。” 
  “你开玩笑吧?” 
  “我家也有那张照片,你忘了吗?是你自己送给我的。我可是仔细研究了它的,研究了二十多年了。屋顶上有块地方颜色浅一些,那是瓦被风刮走了。” 
  “那女人是谁呢?” 
  “可能是我吧。” 
  述遗觉察到她在黑暗中瞪着自己,觉得很不自在,就走过去开了灯。 
  她先是看到两个蒙了白布的绷子摆在桌上,上面什么也没有。过了一会儿,图案就慢慢呈现出来了,是两个比刚才看到的更为肉麻的图案。所以当彭姨将绷子重新交给她时,她竟恐惧地挡开了,弄得彭姨很不高兴。彭姨一生气就收拾起自己的活计要走。 
  述遗闷着头去送彭姨。半夜里,两个老女人走在空无一人的小路上,两人心中的激动都不能平静下去。在述遗,是因为生平第一次尝试了一种魔术似的活计;在彭姨则是因为手提袋里的绣片。有好多个夜晚,她带着这些绣片想找人看一下而又不敢,今天她终于拿出来了。述遗的反应在情理之中,她不是为她的反应激动,她是为自己做出的这些小东西的命运激动。 
  走了没多远述遗就同彭姨道别了,她说她要把绣花的事好好想一想。 
  “是该想一想,说不定这活计会成为你的职业呢,我今天已经教过你了。” 
  彭姨的脸在昏暗的路灯的照耀下显得表情暧昧。 
  述遗忍不住冲她的背影喊道: 
  “就同学泥水匠的手艺一样吗?” 
  她回过头来答应了一句: 
  “差不多吧。” 
  小镇浓浓的、阴沉的夜色令述遗倍感孤单,她裹紧外套之际,各式各样的哭声就响了起来,其间又夹杂了老卫的说话声。老卫在反反复复地说着同一句话:“如果失去了厂领导的信任,就不会再有人信任你了。如果失去了厂领导的信任,就……” 
  她走进屋内,坐在灯光下。她已经将哭声和说话声关在了门外。 
  现在她已经打定了主意。 
  2003年11月20日于北京 


边缘
潘 灵 
  1 
   
  “我就知道你迟早有一天会到这儿来。” 
  唐雨咕嘟咕嘟喝了半瓶啤酒后这样对我说。 
  我说:“唐雨,我跟你们这些艺术家不一样,你们来西郊是为了创作;我是没有地方可去,听说西郊这儿租房很便宜。” 
  “我已经从你眼睛里看到漂亮的诗行了,可舟,你在无意识中回到了艺术身边。”唐雨放下酒瓶站起来说,“今晚你跟我挤一夜,明早我带你去租房,我这幢前面的农民家现在有一间没有出租的空房,估计不会太贵。” 
  我确实像我自己说的一样,是没有办法才来西郊住的。我自己解聘了自己,辞去了小县城枯燥的小公务员生活,以为从此可以诗意地生活了。来到省城却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这时在我脑海里呈现的都是朋友的面孔。我最早想到的是同学何非,但我知道找何非无济于事,他自己还和情人挤在一间又阴又潮的小屋里,排除何非后我想到了唐雨。唐雨曾经给我提起过西郊有一个文化艺术村,那里住着一大群画家、摇滚乐队、诗人和搞前卫戏剧的艺术家们。我于是对西郊就有了一种向往,这种向往不是因为我想跟这些艺术家有一些交流和切磋的机会,此时艺术离我很远,生存离我很近。我对西郊的向往是曾听唐雨说起过那儿的房租便宜。这种远离城市中心的地方房租不贵且又不太喧嚣,这自然对我产生了吸引力。我于是就搭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到西郊来了。 
  第二天唐雨带我去租到了房子。我就搬了进去,没有床,唐雨去拿来一些脏兮兮的废画纸,把它铺在水泥地板上。然后和我一起把棉絮铺在废画纸上搭了个地铺。唐雨说这样好,人家会认为我有日本风格。这种“榻榻米”是西郊文化艺术村的大部分艺术家的卧室特点。铺好床后唐雨带我到各条巷子里转转,唐雨说:“可舟认真记,这里建筑没规划过,九曲十八肠不熟悉就会犯迷糊。还有就是要记住哪儿有个坑,那儿下水道的水泥板被翻开了。” 
  这巷子确实像唐雨说的一样复杂,多转一会儿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巷子里特脏,好像人们的所有垃圾都是扔在巷子里的。易拉罐、塑料瓶充斥其间,一不小心,就会踢着它们。巷子里还充斥了旧报纸,沾满了鼻涕或月经的卫生纸,糊了水彩或其它绘画颜料的画纸,整个巷子里纸片横飞,真有点“文化”的味道。除了纸,就是塑料袋。那种装过面包或生肉甚至用来装过夜间的尿屎的塑料袋遍地都是。风时不时钻进巷子来。把纸片和塑料袋吹得一巷子乱飞,那些肮脏的纸和袋子常常会因为风的缘故跳起来去亲吻行人的脸或身子。地上时不时就能看到避孕套,这些性交后随便乱扔的避孕套你得留神,不小心踩上,没准就滑你个底朝天。看来,文化艺术村的村民们并不把性生活当成一种隐私,这点从随便乱扔的避孕套上便可窥知一二。做完爱,男人和女入瘫在床,把这玩意儿不经意地从窗子里就扔出来了。我问唐雨,是不是这样。唐雨说:“有天夜里我打巷子里过,就被扔了一只在头上,回到屋子里才发现,头上沾满了粘乎乎的精液。” 
  我们一直游到吃中午饭的时间。吃中午饭时间一到,这些屋子里就钻出一些男男女女来。男人们不是留大胡子就是披肩长发,女人们比男人们要标新立异得多,有的干脆把头颅的一半剃光,而另一半留成寸头。他们大多穿着宽大的衣服,衣服一律是皱巴巴的,像老太婆的脸。他们的眼角布满眼屎,脸上没有神采,手中捧着上一顿吃了没洗的碗或瓷缸慵散地往巷子外面走。巷子外有一所大学,他们去那大学的学生食堂吃饭。他们彼此见面一般不打招呼,而是点头,让你感觉到这里人们最吝啬的不是金钱而是语言似的。 
  而这些人,都有让他们疯狂的东西。那就是他们所从事的文化、艺术。 
  我也跟着唐雨去打饭。大学的食堂便宜,比路边的饭馆好得多。我们打了饭.端着边吃边走。我不习惯面对污水沟的臭味和像垃圾场一样的巷子大口咀嚼饭菜,而唐雨却不同,对一切诸如粪便、苍蝇等视而不见,边走边吃津津有味。我们端着饭碗来到一个人工湖边。这与其说它是湖,不如叫污水塘更贴切一些。这是农民们挖土淘沙后地下水渗出来形成的,不大,东西却不少。水面上漂浮着黄菜叶和粪草,湖旁全是垃圾。这是晴天,风把蒸腾的污水的臭气四处扩散。文化艺术村的人们喜欢把饭盒端到这个地方来吃饭。这是村里唯一显得不拥挤的地方,艺术家们借此可以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交流一下他们彼此觉得有意思的话题,并乘机晒晒因躲在阴暗的黑屋子里的霉味。 
  我的到来让大家都吃了一惊。在这群人中我显得有些不协调,此时我还穿着灰色西装系着领带,脚上的皮鞋虽然沾了点灰但依然在阳光下显得锃亮。我的与众不同招来冷眼,有人嘀咕是不是机关的小干部混进村里来了。唐雨好像是故意用粗大的嗓门向他的几个画家朋友介绍我。唐雨说:“这是我们文化艺术村的新居民、诗人可舟先生。”那些人听说是诗人,就不再看我,边吃边谈他们的问题去了。 
  我到来后的第三天这湖边用垃圾铺成的一块平地上发生了斗殴。打斗的双方是“大喘气”摇滚乐队和“蛤蟆”实验剧团。打斗是因为争夺这块空地引起的。这个地方本来一直是“蛤蟆”实验剧团的排练场。忠诚于艺术的前卫戏剧演员们天天都在这里排练他们的戏剧。他们在这里排练的诗剧《金属·植物·人》曾经轰动一时。久而久之,这块平地的所有权就似乎是他们的了。文化艺术村的居民们干脆称其为“蛤蟆”剧场。这天,“大喘气”乐队想用这块地方拍一节摇滚MTV,这是一个音像公司的计划,他们想借助“大喘气”乐队正迫于生计,花少的代价大捞一把。这家音像公司的老板雄心勃勃,他认为“摇滚MTV”这种形式一定会走俏于音像市场,谁不想摇着来兮滚着去地火一把?而音像公司制作摇滚MTV的导演恰好看上了那块垃圾堆成的平地,于是就搬了一些旧橡胶轮胎和一些金属废料来作背景。当他们正在制作时,“蛤蟆”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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