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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二十二辑)-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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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姐悠悠吟道:“桃李风华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明媚鲜艳能几时,一朝飘泊
难寻觅。”顿了一下记起了另一首《桃花行》,又吟道:“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飞人倦
易黄昏。”
    二姐吟罢,已悲不能抑。小吉官和四姐弄不懂二姐拿腔拿调说些什么,但能知道那
是不快心情的表达。
    月亮终于爬到了当头心。小吉官说:“我要年年和四个姐姐在一起过年!”二姐摇
头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四姐说:“我要月亮不要走。”大姐摆摆手说:“可
惜办不到。”
    不大说话的三姐说:“我要我们五姐妹永远在一起,永远生活在可爱的家庭里。”
二姐黯然说:“这和不要月亮走一样,做不到的。”
    大姐冷悠悠地说:“好了,回屋去吧。”不久,二姐大姐先后出嫁,圆圆的月亮破
了。

11、和尚道士们又来念经
    那年元宵节后,到了冬天,祖父汉三公病逝,灵堂设在兰陔堂,家里请了一堂和尚
一堂道士念经超度。小吉官和姐姐们哭过一场后,就到处瞧热闹,不论是佛堂还是道场,
都从梁上垂下长长的幡,那些绣着图案五颜六色的长幡把原来灰扑扑的厅堂装点得十分
漂亮。入晚,厅堂上点起汽油灯,小吉官眼看那白线编成的小布袋被点燃后由红变蓝终
于变白,发出耀眼的光。吉官和被称为安官的四姐都觉得十分神奇,白炽的灯光照着和
尚们金红的袈裟和刮得光光的脑袋,吉官安官着迷似地看着这一切,佛堂和道场都要男
孩去跪在蒲团上,膝盖跪得发麻,几个姐妹觉得在这种场合男女不平等倒是件好事,后
来和尚道士到外面街巷间“行香”,也由男孩执龙形的香盘走在行香队伍的前面,那是
很出风头的事。做七时,每天在灵位前须供饭菜,吉官和安官都很愿意做这差事,算是
尽些对祖父的孝心,吉官对汉三公是很有感情的,她忘不了在汉三公的膝盖上祖父塞给
她支塘羊肉的香味。
    在断七那天,和尚道士们又来念经,厅堂里挂着十殿阎王,每张阎王像下方画着男
女鬼魂们受刑的情形,小吉官好奇地一张张看着,心里害怕得不得了。后来在天井里架
起两张方桌,中间用白布搭起,算是“奈何桥”,道众们一起念经,手执摇铃有节奏地
响着,为首的道士在桃木剑尖上挑着一张符,在炭炉上燃着,一连烧了三张,引着亡魂
过了奈何桥,超度仪式到此结束。吉官和安官倒很希望这样闹猛的场面能一直延续下去。
    在吉官头脑里,汉三公之死并不标志家庭圆月的破碎,最使她感到无可奈何花落去
的,是三个姐姐先后出嫁,父母远行昆明。她和安官只能傍靠老祖母住在空荡荡的环荫
厅里,在黑暗中静静躺在老祖母的身旁,听着老人轻轻吐气和柔弱的鼾声,觉得孤单极
了。她每晚都想着姐妹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想着二姐在月夜低吟时冷悠悠的神情和沮
丧的声调,一直想到入梦,眼角上沁出了泪珠。
    先是二姐出嫁。
    按通常规矩,出嫁次序应该先长后幼,可是大姐二姐的婚事次序,却是木球先沉石
球在后颠倒了。
    其时,五姐妹前三位,进了振华女中读书,振华就是现在的十中,当时的校门开在
带城桥下塘。三姐妹在规定的日子里穿校服,有时也穿便装,穿旗袍的日子多,有时也
穿青色士林布斜襟衫和黑绸短裙。三姐妹上学时并排走,走一路洒下一路笑声和歌声,
有时家里包车有空,在她们的要求下,坐包车上学,三姐妹挤在一辆车上,二姐不停踏
着搁脚处的铃铛,车夫也不停揿着喇叭,“叮当巴波”地一路奔去,惹得路人行人都行
注目礼。

12、竟亲自登门议婚
    在行注目礼的人当中,有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站在十全街的一所华屋前,她用冷
峻的眼光打量着这些姐妹花,有时被她们的欢声笑语所感染,嘴角边也会泛起微微的笑
意。她已经不止一次看着这几个青春而富有活力、神采飞扬的女孩,她被她们吸引,以
至一段时间,她吃过早饭就不自禁地赶紧到门口,以便一睹她们的风采。
    终于有一天,她下了决心,走到对面漆盘店里,向漆盘娘娘商量托办一件事。漆盘
娘娘一直勤于到处走动,是有名的“走百家”,自然,近在对门的李家这样的大户她是
不会放过的。听说李家的老先生人称“总长”,漆盘娘娘虽然搞不清什么是总长,但知
道这人是北京当过大官的,李家做成漆盘娘娘很多买卖,漆盘娘娘因而得以常常进去,
主动为李家办些杂事,得些好处。李家的主人,其实就是李根源。
    第二天,漆盘娘娘穿了身新衣,头发梳得精光,插了朵栀子花,动身到彭家,奉命
作媒。不料花好稻好说得磨破嘴皮,碰了一个软钉子,彭家太太说:“我家姑娘年纪太
小,正在读书,不谈婚事。”
    万万想不到,过了几天,李根源夫人马树兰竟亲自登门议婚。
    那天小吉官正缠在母亲身边,一眼不眨看着面前从未见过这样浑身珠光宝气的女人,
后来,她知道这位婶娘名叫马树兰。
    那天马树兰身穿绣花旗袍,脚踏绣花鞋子,黑亮的发髻上插着碧玉簪,手腕上戴着
绿盈盈的手镯,项间翡翠宝石穿的链条垂挂到胸前。她跷起兰花指,端起庆和送上的盖
碗茶,呷了一口润润喉,缓缓说道:“彭太太,今日我冒昧前来拜访,一来么,我的住
所离尚书里不远,也算得是街坊,久疏通候,今日算是补上。其二么,树兰知悉尊府三
位千金品貌双全,十分仰慕,树兰一无所长,但向来生性豪爽,今日前来向彭太太有个
非分之求,要和贵府结为姻亲,小儿希纲……”
    吉官母亲听到这里,赶紧打断说:“小女年幼,不敢高攀。”
    马树兰自顾自说下去:“小儿希纲,就学于南京黄埔军校,学业成绩优等,要说高
攀,只怕是我儿希纲匹配不上。”
    彭太太说:“哪里哪里,只是小女年幼。”
    马树兰插口说:“这件事,不是要彭太太今日就有答复,贵府三位千金,我个个欢
喜,若说年幼,老三年纪是小着些,但三千金里不论是哪一位,我马树兰都十二万分同
意,就不晓得希纲有没有福分,哈,哈,哈。”马树兰的脾气,后来证实果然十分豪爽,
这天她顾不上合适不合适,竟打破常例自己上门提亲,即为一例。

13、李家送来了聘礼
    马树兰走后,彭家乱成一团,士元集合一家大小商议,说:
    “要说门楣,也不算怎么太高攀,但事出突然,我也拿不定主意,我向来不主张单
凭父母之命,你们三姐妹,望淦小了一些,就看望澄望漪,自己有什么想法?”说完眼
睛朝望澄看。
    大姐望澄双臂抱胸斩钉截铁地说:“我不想结婚!”
    “你呢?”父亲又看着望漪。
    “我,我随便……”二姐低头说。
    我悄悄问三姐:“什么叫随便?”
    三姐说:“随便么,就是随便。”
    想不到,事情就这样定了。
    彭、李联姻,按照当时彭家式微的情况论,可说是高攀。
    李府的主人根源先生,云南腾冲人,字雪生,号印泉,别署高黎贡山人,晚清秀才。
日本士官学校毕业,主持过云南讲武堂,朱德元帅也出在他门下。李根源担任过广东军
政府副都参谋、琼崖镇守使、陕西省省长、农商总长、北洋政府的国务总理。1923年曹
锟贿选总统,李退出政府。李于1922年在苏州十全街建“阙石精庐”,他事母至孝,退
隐后迎老母阙太夫人至苏州,以事晨昏。1927年国民政府成立,李闭门谢客,与蒋介石
不相往来。其实,其故旧门生遍天下,他们以友人门生身份探视,李府终日宾客盈门,
特别是与国民党元老于右任、冯玉祥、张继等时相过从,时人以政学系幕后首脑目之。
    马树兰拜访彭家亲事初定后,李根源曾亲自到彭府谒见彭老夫人,他穿着长袍马褂,
在彭府“兰陔草堂”向老夫人行跪拜大礼。
    李家送来了聘礼,大概知道彭家无力筹措嫁妆,聘金为银洋三千元,这在当时的确
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于是筹备结婚大典的机器开始启动,当时中等人家婚嫁的新娘衣服都是请裁缝到家
里做的,彭家请了两个裁缝在天井里搭了作台板,借着日光做,阴雨天和晚上在厅堂上
点着煤油灯,日夜施工。吉官和安官从此不到转桥头看杂耍,而是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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