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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消失在天地之间的。这就像人类现在用的文字,和三皇五帝时期所用的文字虽然完全不一样,但却是一脉相承,只是在不断演变而已,所以他们的文明在坚定地延续着;而我们妖怪界很多神奇的妖法却因为妖文的消亡而失传,很多的历史也渐渐变成了谜团,并最终被现在的妖怪们所遗忘。
只是上古妖文的消亡似乎已经无法阻挡,在封神之战之后,妖怪界开始大规模使用人类的文字,如今除了在妖符妖阵中还使用自古以来的妖文外,其他地方都已经看不到上古妖文了。而即便是这些大量使用的妖符,也没有多少妖怪能明白其中的含义,只是照着样子画罢了。于是这就导致了我瞪着尼古拉斯流着眼泪抄录下来的妖文,却看得五迷三道,只能断断续续地连猜带蒙看懂几个词语而已。
就这些词语来看,至少尼古拉斯现在抄录下来的开头一部分,并非是符咒,而是一些介绍性的文字。我把能看懂的地方翻译在一张纸上,甚是不甘心地仔细揣摩——说到底,就我而言还是习惯用人类的文字来看,没办法,连思考都是用人类语言文字了,还能怎么办?
——吾,三百年,混沌,阴阳,天地万物,道,非,法,破碎,未知。
这都什么玩艺儿?难道是“我在三百年前经历了一场混沌,阴阳、天地万物、甚至大道,都被非法破碎了,但是这场混沌的起因却是未知的”?这不是扯淡吗?要是阴阳、天地万物、甚至大道都被破碎,那这个世界早就玩完了,哪里还会有这玉符留下,哪里还能有“吾”留下?或者是“三百年前一场起因未知的混沌笼罩天地万物,并非我体悟大道,用阴阳之法破碎了这场混沌”。丫的,不是你干的你写他干吗?再说了,不是你干的总有别人干,那这么大一件事不可能在历史上没有任何的记录,甚至连神话传说都没有——那可是笼罩天地万物的大混沌啊。
伤脑筋啊,我对这样的猜谜游戏感到相当的头大,主要是认识的词语太少,原料不够,自然无法组成完整明确的意思。
我还指望尼古拉斯能多提供一些妖文来进行整体揣摩,却没想到在这篇怪异的开场白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无数莫明其妙的符号。这些符号甚至都不是属于上古妖文的范畴,完全就是一些曲折诡异的线条和圆点,根本不同于妖文的结构。而且经过尼古拉斯仔细观察,这些繁琐的符号之间有着联系,就是说在玉符上这些符号是一个一个按顺序被一根极细的线条连接在一起的。
经过半个月的车程,在马车终于到达青云山地界的时候,尼古拉斯也已经差不多快被我压榨地只剩那对血红的眼珠能动了。不过据丫说,由于长时间的使用法术,大量消耗并再度补充妖力,也就是他所说的魔力,他居然在半个月里修为提高了一成,也算是有所补偿了。当然我也没少许诺各种好处,比如,答应送他一棵我们神州非常有名的珍稀药材——板蓝根。
尼古拉斯的工作也是有成效的,整块玉符上所有的文字和符号都被抄录了下来,总共二百八十四字,二千七百五十个符号。符号排成一个横五十,纵五十五的方阵,一根细线以之字形贯串起所有符号。总共三千多的东西,全部被不知道什么手段刻在这枚不过方寸玉符之上,以致于我当时透过阳光看这玉符时,会感觉彷佛有一片淡淡的氤氲雾气在这玉符中。
而在我的严厉督促以及利益诱惑之下,尼古拉斯在抄录完毕之后,又仔细核对了三遍。本来我还是不满意的,要知道这种符号可是关系到一件可能极为神秘而强大的妖器,要是搞错一个可不是闹着玩的,没准能把青云山给炸没了。不过尼古拉斯那时却全然不顾他时刻注意的所谓“贵族格调,绅士风范”,跳下马车,往地上一躺,撒泼打滚地嚎叫道:“你给我一刀算了,来个痛快的吧……别忘记送我的遗体回法兰克,交给我老爸~”我怀疑丫是故意的,因为血族好像不是随便给一刀就能捅死的,杀这蝙蝠精又不是杀鸡那么简单。
看看三遍校对下来也没查出什么错漏之处,我也就作罢了。而尼古拉斯还在那里地上耍赖聒噪,吵得我脑仁都疼,看起来他是在这半个月里压抑太久了,不发泄一下实在是要憋出糖尿病来了。不过我的忍耐也是有极限的,尼古拉斯这厮没完没了起来实在是受不了,我大声骂小声哄都没用,只得故作欣喜道:“咦,楚月小姐,你怎么来了?”
尼古拉斯瞬间出现在我身边,而且不知道用了什么魔法,刚才还滚得尘土飞扬,现在立刻是衣着笔挺,神情光鲜——如果能擦去嘴角的口水就更完美了。
我刚想讥笑他几句,就听旁边传来悦耳的声音:“苏公子果然好修为,居然能发现我的形迹,楚月这厢有礼了。”
妖怪记事簿(四九)
白楚月俏生生地站在我们面前,在这午后的阳光下显得美艳不可方物。我冷冷地看着她那动人心魄的双眼,虽然不合时宜,但依然在心里不由得赞叹一句“好一个不可多得的尤物”。
我一把拽回了刚想粘上去发花痴的尼古拉斯,手中暗扣大衍令,平静地问道:“白姑娘好手段。吕兄呢?他没有来么?”
白楚月不为我的冷淡所动,脸上依然是淡淡的迷人笑意:“他没有来,师兄要去研究那个青铜小方鼎,应该还要找地方封印,或者炼化它吧。我和我师兄也不是经常在一起行动的,他的行踪飘忽,我们也是难得见面的。唉。”
我明白她不由自主叹气的原因,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吕洞宾爱的是天道,而不是你。
我点点头道:“很好。”说完,便浑身妖气猛然大放,纵身向白楚月猛扑过去,同时左手放出大衍令绕在我身周,右手掌心托起早已准备好的符咒。三枚符箓被我的妖气点燃,瞬间化作一团凝实的白气,继而一头白气幻化而成的巨狼从中跃出,空中一个转折,张开巨口向白楚月的美丽脑袋狠狠咬了过去。而我则猛一握右手,剩下的白气轰然崩开,化作数十道白色气剑,随着我的拳头向白楚月的小腹急速轰去。
白楚月惊得花容失色,玉臂急挥,臂弯间的披帛扬起层层叠叠的涟漪,罩向白气巨狼,同时小脚点地,向后倒纵而出,焦急地大喊道:“苏公子住手!我有话要说!”
我冷冷地道:“我不想听。”同时左手连番印诀,白气巨狼纵身挥爪,带起三道气刃,轻巧地划破白楚月的披帛,依然向她猛扑过去。
说实话,我是有很多疑点,比如白楚月是怎么看穿我是妖怪的,她又是怎么跟上我们的,她跟着我们有什么目的。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一个修道者。一个修道者对于妖怪从来就不会有什么好颜色,我甚至可以在一瞬间想到十七八种阴谋诡计来完美地解释她和吕洞宾为什么没有当场揭穿我们,要跟着我们到青云山来。我几乎可以肯定,吕洞宾就算不在这里,也绝对离开这里不远,如今他们的诡计被我无意中拆穿,那么等到吕洞宾出现,我们就危险了。修道者和妖怪没有道理好讲,智慧在这里是无用的,谁有实力,谁就代表着正义,以及生存。就好像我如果在晋阳被和尚道士给堵上,他们也决不会问我来晋阳是旅游的,还是进城打工的,绝对上手就轰飞剑法宝,最多同时再叫嚣几句“替天行道”罢了。
——集中所有妖力,短时间内干掉白楚月,然后在吕洞宾出现之前跑进青云山。只要进了青云山,吕洞宾不来则已,来了就等着被炼成有机肥来支援青云山农业建设吧。到时候还能夺回我的小方鼎,嗯,他那把剑好像也不错,不知道能不能重新炼制成一把妖剑?
我一声冷笑,脸上的表情估计极为狰狞。白气巨狼四爪齐挥,无数气刃从四面八方涌向白楚月,同时把嘴大张,向白楚月罩了下去——就是把白楚月整个塞进去也保证不会碰到它的口腔壁。几乎同时,我的一拳挟带着数十道白色气剑也已经攻到白楚月身前两尺——小白啊小白,就算你退的再快,以你的水平,也绝对快不过我这个以速度见长的金系狼妖!
在我可以清楚地看到白楚月美丽的眼睛中无法掩饰的绝望、不甘、愤怒、郁闷,以及点点晶莹泪水的时候,忽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