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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林 2007年第1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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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圣战,自己所在的北军官兵为神圣的废奴事业而战,为人人自由平等的美国理想而战,但没想到战争与理想根本就是两码事,他无法把自己亲眼目睹的战争的残酷与南北军官兵的种族主义作风一一汇报给妻子。另一类的谎言与格蕾丝有关,其实不能说是谎言,只能说马奇对自己和格蕾丝的有关故事秘而不宣。
  格蕾丝是作品中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她对马奇的一生影响重大。格蕾丝是克莱门特夫人结婚时的陪嫁,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她是第一个使马奇对异性产生欲望的女性,马奇把自己的初吻献给了她。二十年后,在疯狂的战争中两人重逢,格蕾丝对既是自己主人又是自己父亲,曾经对自己使用过酷刑的克莱门特的忠诚更使马奇敬佩不已。在华盛顿,又是格蕾丝挽救了处于死亡边缘的马奇,并直接促使他放弃不现实的理想,回家去尽一个父亲的职责。
  但马奇当然无法把这一切如实告知妻子,因此他选择沉默。小说第三章一开始,马奇在信中提到格蕾丝对病中主人兼父亲的忠诚,盛赞格蕾丝不计前嫌、以德报怨,但一直没有对妻子说起过二十年前结识格蕾丝的经过。在这封信中,他还对妻子说起部队马上要离开格蕾丝所在的庄园,说自己对离开这里没有丝毫遗憾。稍后马奇却又悄悄对读者说,他说不遗憾实际上并不真实,起码有一点他确实觉得非常遗憾,那就是要再次离开格蕾丝,尽管这次是格蕾丝选择留在这里照顾克莱门特。马奇对格蕾丝的敬慕之情显而易见。
  有关马奇工作、战争及种族主义的“谎言”,小说中更是比比皆是。在第四章开头的信件中,马奇兴高采烈地告诉妻子自己是个天才牧师,这份工作很适合自己,并且举了一两个布道中碰到的有趣例子,但接下来叙述的内容却与此截然相反。本章结尾,马奇告诉读者,“玛米让我参军给这些士兵传达福音,然而她永远也不会想到没有人需要我,他们蔑视我的布道工作。”他清楚地意识到,在他与妻子之间,书信内容与现实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战场上的血雨腥风自不待言,北军占领下的种植园里已经获得自由的黑奴的生活也令马奇瞠目结舌。小说第六章,马奇在奉命去棉花种植园的船上,轻松愉快地向妻子描述着想像中自己将去教书生活的地方:上千英亩大的棉花种植园里,被解放了的黑奴心情愉快地工作着,因为他们的辛苦劳作将会有工资作为报答。想像自己在这场“伟大的平等试验”中将要扮演的角色,马奇觉得异常兴奋,转而向妻子描述沿途的美丽风光。他坚信谎言到此结束,新工作中再也不会有任何不适合与妻子分享的东西。但下船后见到迎接自己的不是庄园的租赁者坎宁,而是一个瘦骨嶙峋、面黄肌瘦的十一二岁小黑奴,马奇开始感觉不妙。接下来在庄园里耳闻目睹的地窖里受罚的黑奴、婴儿室里无人照看的婴儿、仍然如奴隶一般生活工作、被主人像牲畜般对待的黑人,马奇禁不住疑惑起来,这些是北军保护下的自由黑人吗?他们分明仍然过着奴隶生活。为了替这些悲惨的黑人讨个说法,马奇与坎宁多次争吵交涉,马奇当然也无法把其间的辛酸告知妻子。
  除了以上这些玛米不知但读者明白的谎言外,更富有喜剧性的是,玛米一开始叙述,就彻底颠覆了马奇关于废奴及从军的许多叙事。在华盛顿医院里,玛米看着昏迷不醒、面目全非的丈夫,不禁回忆起夫妻生活中的许多场景。
  自从马奇把他的巨额财富都交给废奴领袖布朗之后,贫穷就成为马奇一家,尤其是家庭主妇玛米生活中的一个关键词。好在他们在家乡康科德有诸如爱默生、梭罗等亲朋好友接济,加上马奇崇尚超验哲学,提倡俭朴生活,甚至素食主义,因此贫穷似乎并不是大问题。在马奇的叙述中,尽管正待生育第四个女儿的玛米听到他破产的消息后哭了,但她从此更加积极乐观,贫穷似乎并没有对他们的生活造成任何不良影响。
  但玛米的叙述让读者得以了解更多真相。玛米从来没有抱怨过丈夫,因为她认为她没有权利这样做,那些钱是丈夫一个人挣的,而废奴事业对夫妇俩都很重要。但是玛米难以接受的是,丈夫在做出这个直接关系到全家人生活的重大决定时竟然完全不与她商量。她努力忍受贫穷所带来的屈辱,甚至做出一副拥抱节俭生活的样子,是为了给丈夫和女儿们以信心。然而当马奇在书房静静地与他的上帝交流时,玛米却经常为债台高筑而烦恼;为了让丈夫和女儿们吃饱饭,她常常自己饿肚子。一年前马奇奔赴南方以及这次玛米到华盛顿看望马奇的费用都是向亲戚朋友筹借而来,玛米在其中所受的委屈马奇根本不知道。
  关于马奇从军的两种叙述更让读者深思。在小说第十一章,马奇就向读者交代过自己从军的经过。内战爆发后,村里的一些年轻人应征入伍,马奇夫妇也在送行的队伍之中。临行前,年轻人要求身为牧师的马奇对大家讲几句话,看着这些也许一去不回的年轻人,马奇激情澎湃。演讲中,他看见妻子玛米高昂着头,眼里满是泪水,他知道妻子明白自己的想法。他对着妻子凝视良久,然后看见玛米举起手臂表示赞同,似乎在助他展翅飞翔。于是马奇毫不犹豫地表示要和这些年轻人一起为祖国的统一和自由而战。回到玛米身边后,玛米为丈夫骄傲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像个男人一样紧紧地掐着他的手。马奇的叙述让读者觉得他的从军正像他为支持废奴事业落得倾家荡产一样,更多的是激进的玛米的主张。
  但玛米的叙述让读者听到了另外一种声音。与马奇的想法恰恰相反,玛米认为已经三十九岁的马奇参战简直是滑稽可笑;作为妻子,让他参战是愚蠢的。然而一年前马奇参军时,玛米什么都没有说。她不能阻拦他,因为这是女人不能说出口的事情。世人认为男人做出这样的牺牲是高尚的,但这个世界无法帮女人把战争毁灭的东西重新找回来。当马奇站在树桩上忘乎所以地对着那帮充满渴望的年轻人演讲时,玛米知道他的想法,她着急地向他抬起胳膊,祈求他不要说出那些话,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明明看见了玛米脸上的泪水,但还是一意孤行,报名参了军。玛米只有强装笑脸,做出一副颇为丈夫的英雄行为骄傲的样子。马奇演讲完毕,回到玛米身边后,玛米哽咽无言,她抓住丈夫的手,把指甲深深地掐入他的肉中,以此来宣泄他强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夫妻俩截然不同的叙事让读者看清了他们之间的隔阂与距离。
  作者布鲁克斯借助玛米的意识流,对战争进行了无情批判。玛米很清楚自己并不是唯一违心让丈夫奔赴战场的人。马奇对玛米所做的,只是男人对女人所做的事情而已。男人义无反顾地奔向虚无的荣耀与空洞的喝彩,把女人留在家园收拾残局。
  在华盛顿医院里,玛米感觉到格蕾丝与马奇之间关系非同寻常,顿时恼羞成怒,随即意识到他信件中的诸多谎言。当晚她准备给女儿们写信时,半天不知如何下笔:马奇糟糕的病情;她自己上午和一个护士吵架,下午怒气冲冲地找另一个护士格蕾丝,清算马奇与她的隐情;还有自己租住的糟糕的贫民窟……所有这些都无法向女儿们如实传达。这时玛米突然意识到这正是马奇此前写信时的困境,为了不让妻女担惊受怕,他只能用谎言来应付她。与格蕾丝长谈后,玛米被格蕾丝的直率、大度、善良、优雅气质所打动,决定原谅丈夫的一时软弱,但她还是不能肯定自己是否会原谅他多年的沉默,以及他信中的谎言。
  谎言是残酷战争的一个副产品,马奇对妻子撒谎完全是战争所致,并非马奇对妻子变心。然而尽管玛米原谅了丈夫的一时软弱,夫妻之间的感情却再也无法恢复到从前。作者对战争的谴责由此可见一斑。
  历史与现实
  在一次访谈中,布鲁克斯谈起了创作《马奇》的经历:“20世纪90年代初,我住在弗吉尼亚的一个小村庄里。对在悉尼长大的我来说,突然住在一个满是战争疮痍的地方显得尤其不可思议。村里教堂的墙上有许多内战时留下的弹孔,在我们家后院里竟然还挖出一只北军士兵的皮带扣。想像这个皮带扣的主人是马奇这个形象诞生的开始。”
  曾经是战地记者的布鲁克斯善于利用历史来影射现实。作者自己曾明确表示:这本书的写作有自己对伊拉克战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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