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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自己没能在孩子身上做到这些。
萨莎不知道塞维尔将来会不会愿意和她在画廊共事,但就目前来看可能性不大。既然亚瑟说起了退休,她觉得自己好像又漂向了自己在巴黎的根基。纽约激动人心的生活让她热爱,同样,她也觉得回到家的生活总是更加亲切一些。这得感谢她的母亲,尽管有双重国籍,巴黎依然是她的家。四十七年岁月中有十六年,也就是生命的三分之一时间她都花在了纽约。在本质上她是法国人。亚瑟并不反对在退休之后返回巴黎居住,那年秋天他们更加认真地讨论起这个话题。
时值十月,也是炎热天气的最后阶段,在某个周五晴朗的下午,萨莎到画廊来检查计划出售给波士顿博物馆的一些作品。他们将大师和传统的作品陈列在褐色石楼的上两层,把同样让他们名声赫赫的当代作品摆放在一二两层。萨莎的办公室隐藏在大厅后面的一角。
看完楼上的作品后,她把一些文件放进自己的公文包,向办公室外面的雕塑花园望去。它们也像画廊的当代作品一样,反映出萨莎的品位。她喜爱观看花园里的这些雕塑,尤其是在下雪的时候。但是,下雪还得两个月以后,她拿起了塞得鼓鼓的公文包。下周她就不在这个画廊了。她计划在周日上午前往巴黎,视察那里的情况。常规视察依然是每两周进行一次,自父亲八年前去世后一直如此。她是个事事操心的交易商,往返于两座城市,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对她来说,这似乎很容易。她在两座城市都可以做到生活无忧,那里有朋友,还有客户。萨莎在纽约和在巴黎一样感觉自如。
在她考虑着周末的事情时,电话响了起来,那时她正打算离开办公室。是塞维尔从伦敦打来的,她瞅了瞅手表,这才意识到那里的时间将近午夜了。一听见儿子的声音,她就笑了起来。两个孩子都是她的宝贝,但在某些方面她与塞维尔更亲近,和他相处也更容易一些。塔蒂安娜与父亲更亲近,而且在某些方面也像外祖父。她身上总是有些冥顽不化、独断专行的气质,不像她哥哥那样容易附和或妥协。在很多方面,塞维尔和母亲是灵魂上的同伴,同样的温柔,同样的善良,总是乐于原谅自己喜爱的人或朋友。塔蒂安娜对人对事则更加泾渭分明。
“我还担心你已经走了呢,”塞维尔打了个哈欠笑着说。当她闭上眼睛想着他的时候,他的脸就浮现在她的眼前。他一直都是个漂亮的孩子,如今出落成英俊的小伙子了。
“我正要离开,你的电话就来了。你周五晚上在家干吗?”塞维尔在伦敦画家的圈子里社交活动频繁,可就是挡不住漂亮女人。有很多的漂亮妞。这一向让他母亲感到好笑,并常常为此取笑他。
“我刚进门,”他解释说,想要维护自己的名声。
“一个人?真让人失望,”她取笑说。“没找乐子吗?”
“和一个朋友去了一家画廊的画展开幕式,然后一块儿吃的饭。每个人都喝醉了,局面有点失控了,所以我想我还是在被逮捕之前回家吧。”
“听起来很有意思。”萨莎又在桌边坐了下来,向外望着花园,觉得自己是多么想他。“他们做了什么会被抓起来?”尽管塞维尔对女人兴趣十足,但他的追求大都是无伤大雅的,而且相当温和。他只不过是个喜欢找乐、常常还表现得像个孩子似的年轻人,一脑子逗乐的鬼点子。他妹妹喜欢宣称自己比他要令人尊敬得多,认为和他出去的女人个个让人恶心。她总是这样说,不仅对父母而且也直接对哥哥说,而他不论她们是谁有多粗俗,也要激烈地为之辩驳。
“和一位认识的画家一起去的开幕式。他有点疯,但的确是个好画家。我想你什么时候见见他。利安姆·埃里森。他的抽象派作品棒得很。今天晚上的画展很不错,不过他不这么看。开幕式让他觉得无聊,于是他就喝醉了。我们在酒吧吃晚餐的时候他更是醉醺醺的了。”塞维尔喜欢给萨莎打电话和她说自己朋友的事情。在萨莎面前他几乎没什么秘密。而且有关他调皮捣蛋的故事总是能让她开心。他一离开家,她就非常想他了。
“那样子很迷人吧,他醉的样子,我是说。”她猜他的朋友和他差不多大。两个调皮的男孩子,都玩得非常开心。
“实际上,真的是这样。他很搞笑的。我们在吧台就座后,他把裤子脱了。搞笑的是要不是他去请女孩子跳舞,绝对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点。我想当时他自己都忘了,穿着乔基内裤就走到舞池里,有个老女人用自己的手袋抽他。于是他就请她跳舞,还带着她转了好几个圈子。这是我看过的最搞笑的场景了。那女人大概四英尺高,而且不停地用手袋打他。好像电视剧《巨蟒》中的一幕。他舞跳得棒极了。”萨莎边听边笑,想像着这一幕,穿着乔基内裤的画家,和一个老是用手袋揍他的老女人一块儿跳舞。“他对她彬彬有礼的,每个人都要把大牙笑掉了,不过后来看酒吧的人说要报警,所以我就送他回他妻子那里了。”
“他结过婚了?”听起来这个信息让萨莎吃惊了。“像你这么大?”
“不是的,妈妈。他三十八岁了,有三个孩子。孩子机灵得很。妻子也很好。”
“当时她在哪里呢?”她的语气里夹杂了不满。
“她讨厌和他一起出去,”塞维尔实事求是地说。利安姆·埃里森是他在伦敦最亲密的一个朋友。他是位严肃的画家,但对生活有点玩世不恭,具有强烈的幽默感,热衷于开玩笑、搞恶作剧。
“我能够明白为什么他妻子不愿意跟他出去,”萨莎对她儿子的朋友做出了评论。“我也拿不准自己是否会喜欢和当众脱掉裤子、还要请老女人跳舞的老公一起出去。”
“我送他回家时她也是这么说的。我还没离开他就醉倒在沙发床上了,于是我就陪她喝了杯葡萄酒,然后才走的。她是个好女人。”
“要忍受这样的事情,她不得不做个好女人。他平常酗酒吗?”萨莎的语气一时严肃起来,思忖着儿子整天和什么样的人厮混在一起。塞维尔的这位朋友听起来不像个理想的同伴,而且在任何时候也不会对他有好的影响。
“不,他不酗酒。”塞维尔笑了起来。“他只是厌烦了,他跟我打赌说他在酒吧里脱掉裤子的话,一个小时之内都不会有人注意到的。他赢了。直到跳舞的时候人们才注意到他。”
“哦,我希望你是一直穿着裤子的,”她说。塞维尔笑了起来,他敬爱她。
“实际上,我穿着的。利安姆认为我太胆小。他说如果我也把裤子脱了的话,他付双倍的赌金,或者扯平不付。我没有那样做。”
“谢谢你,亲爱的。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她瞟了一眼手表。她答应在六点钟和亚瑟碰面的,现在已经过了十分钟。她太喜欢和儿子聊天了。“真讨厌这样做,但我答应过你父亲,十分钟前就该和他在家碰面了。我们打算吃过晚饭后开车去汉普顿。”
“我猜你们有约会。只是想证实一下。”
“很高兴你打电话来。周末有什么特别安排吗?”她喜欢了解他的行踪,对塔蒂安娜也是如此,尽管她较少打电话来。她正打算展翅翱翔呢。这些天来她更经常给父亲而不是母亲打电话。萨莎整个星期都没有和她说上话了。
“没什么安排。天气太糟糕了。我想就是画画吧。”
“好的。我星期天飞巴黎。到了我再给你电话。这个星期有时间过来看看我吗?”
“也许吧。星期天晚上再跟你说。周末愉快。问爸爸好。”
“我会的。我爱你……对你朋友说下次把裤子穿好。你们俩没被抓到监狱里是你们走运。好些罪名呢,引发混乱,不雅的暴露,玩笑开过了头等等。”塞维尔不论在哪里都会过得很开心,显然他朋友利安姆也是如此。塞维尔以前提起过他,并且总是说想让母亲看看他的作品。尽管时间不够用,她终究还是会去看的。她一直匆匆忙忙,到伦敦时得会见自己代理的画家们,同时,她还想见见塞维尔。她对儿子说过让利安姆把作品的幻灯片寄给她,但他从未寄过,这让她感到要么是他对之并不在意,要么是他觉得还不到给她看的时候。不管什么原因,听起来他都像个蛮横狂妄的人。她已经代理了好些这样的画家了,无论塞维尔认为他多么有趣,她也不敢确定自己还想再多一个这样的人。和那些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