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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一撅一翘的,象两个小活宝,就更要笑。吃过早饭,他破天荒地独自把第三、
四节上的科技英语作业赶了出来,又早早地去了教室等上课。
可这样的好心情并没能持续很久,而象回光返照般虚假而短暂。
科技英语在东南楼的北楼504上,是个小教室,正好够一个小班上课。这种课很
难逃,一个萝卜一个坑,老师瞄一眼座位就能知道出勤率,所以一贯很少人缺席。
季节到的时候,女生们都已经在那儿了。她们占据了前两排中间的位置,叽叽
呱呱地谈着什么。苏唯唯低头默默剥弄着手指甲,她旁边的位置空着。季节走过去
刚要坐下,苏唯唯稍稍侧了一下脸,看也不看他,冷冷他说:“这儿有人。”
“谁啊?”
“你管谁呢?”苏唯唯没好气他说。
女嬷嬷们一齐转过头来看。季节红着脸讨好地笑笑,坐到后边一排去了。
窗外的太阴沉沉的。南北楼之间大桥上,一个人也没有。下面的天井里,一男
一女在打羽毛球。男的一记扣杀,球直扑女的面部而去。女的捂着脸蹲下。男的扔
了拍子跑过去,弯腰低头扒着她的手看,然后托着她的胳膊想把她扶起来。女的突
然窜起,将羽毛球掷在男的脸上,然后花枝乱颠地笑。然后男的追,女的跑。季节
在心里恨恨地骂:“活丑!有你们哭的时候!”
季节试着翻了翻书,满纸密密麻麻的英文让他觉得头晕目眩。他合上书,走出
去。
校门口的布告栏里,几张新贴的颜色纸盖住了被撕得支离破碎的旧布告。
有一张说:“今夜不设防——朴昶与你面对面!”下面说这个午夜性学专家将
再次从收音机里走出来,一直走到中山院的阶梯教室,和你认真严肃地探讨一切有
关男女生殖器官的话题。这无疑很吸引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听随便哪个人对以往只
能在私下里黑暗中切磋的话题侃侃而谈,无疑很刺激,很过瘾。这个家伙已经是第
三次来了,前两次都盛况空前人满为患。第一次季节和苏唯唯一起去了。碰到邓天
晓,邓天晓说:“这帮傻逼!尽提些不痛不痒的问题,这种问题他们不懂么?我看
在座的每一位都可以做性学专家,男专家,女专家。整个儿一群性压抑患者!你看
我的。”他写了一个纸条儿递上去。每个传递的人都看一下他的纸条,然后忍俊不
禁。他在纸条上写着:“请问朴昌先生,您上过大学吗?您在大学里搞过女人吗?
搞过几个?请如实回答。”苏唯唯撇撇嘴,嘟哝一句,“下流!”邓天晓嘻皮笑脸
他说:“你怎么这么马列!”自然,这张字条传到道貌岸然的朴昌先生手里后就神
奇地消失了。
另一张是说建筑系在逸夫馆举办毕业班学生画展,欢迎广大师生莅临指导云云。
还有一张上写着斗大的“紧急求援”四个字,下面写着电于系95级学生林斌身
患败血症,生命垂危,囚缺钱而无法施行骨髓移植手术,所以从即日起,电子系学
生会在全校范围内发起募捐,于各大校门口设立爱心箱。季节走到东大门,果然看
到几个学生在校门右侧的一张桌子后面坐着,桌上放着一只红纸糊的盒子,桌前靠
着一块布告牌。那几个学生里边居然有马当先。季节叫:“马嘴。”
马当先从桌后绕出来,说:“干嘛呢?有课?”
季节说:“嗯。这林斌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
“不会吧?林斌都不认识。就是那个胖子。”
“胖子?就是那个号称一屁股能坐死一打人的死胖子?”
马当先忍不住笑,说:“是,就是他。”
“这么胖的人也会得败血病?”
“还胖呢?昨天我们去鼓楼医院看他,瘦得都没人形儿了,怪可怜的。”
“我记得原来他跟你们在一起玩的,是吧?”
“是啊,后来这小子手脚不干净,我们把他蹬了。”
“你混进学生会了?”
“你骂我呢?我是志愿者,可以不上课。”
“我操!你鸟人原来是出于这个目的。”
“活逼扯!我捐了二百呢。这下半个月我连饭都吃不上了。”
“真的?我也捐点。”季节把身上的钱全掏了出来,一共三百多,都塞进了募
集箱。
“我操!你悠着点。”
“没事。”
“那我替胖子谢谢你了。”马嘴把手伸到季节的口袋里掏烟。
季节踏着上课铃回到教室,发现苏唯唯的旁边赫然坐着唐经天!他们刚谈完了
什么可笑的事情,正低头笑着。
季节见状气愤到了极点。在大家眼里,唐经天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丑、败类、自
大狂。这家伙形容恶丑举止狠琐却不自知,平时一有机会还腆着脸往女生堆里钻,
自我感觉好得离奇,老是说出谁谁谁看上他了这种让人笑爆大牙的痴言妄语来,一
年级仅仅一个学期,他就让班里所以女生轮流着爱了他一遍,搞得这帮自视不凡的
女嬷嬷们避之唯恐不及。就是这么个人,苏唯唯非但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还和他有
说有笑!存心恶心我的话,换个人行不?
整整一节课,季节在他们的交头接耳中怒火中烧,受尽煎熬。他恨不能伸出手
卡死这个不知好歹的混蛋!而老师居然还让他回答问题。他坐在位置上动也没动,
恶声恶气他说:“我不会!”把年轻娇弱的老师惊得柳眉倒竖,俏脸绯红。她从双
手擎着的书本上方生气地看季节,遇到季节直挺挺逼过来的挑衅目光,有些慌乱地
垂下眼睛,转个身回讲台去了。
下课铃一响,季节就卷起书本走了。
12
下午,王东纯推门进来,四下里看了一遍,走到季节床下,说:“鸟人,也没
去上课?”
季节扭头看看他,嗯了一声。
王东纯问:“抽烟不?”
“不抽。”
王东纯点着了烟,在下铺坐下来,说:“我觉得你鸟人这两天不大对劲。”烟
味辛辣呛鼻。
季节没支声。
王东纯说:“不是和苏唯唯闹别扭了吧?感情这玩艺忒折磨人,吃力不讨好。”
“嗯。”
“没有激情的爱情要它做什么!就象阑尾一样,屁用没有,一不小心还疼个半
死,割了算了。”
季节坐起来,说:“给我颗烟。”王东纯甩上来,季节接了,看牌于,金陵十
二钗,1。20元一包。季节皱着眉头把它点燃。
“这世界早已不存在什么爱情了,象恐龙一样,灭绝了,尸骨无存。它们的化
石如今被支撑在博物馆里用来骗钱。”王东纯说。
门外有个人声嘶力竭唱着歌走过:“……姑娘姑娘,你钻进了汽车你住进了洋
房,你抱着娃娃,我还把你想,找个女朋友,还是养条狗?”
两人忍俊不禁,相视而笑。
“太现实了。如今的这些女孩子们,怎么就能这么现实?怎么就不能幼稚一回?
仿佛从来就没有年轻过。”王东纯说。
“嗯?”
“卢雨婢和我在一起时,正经得跟什么似的,把个臭贞操看得比命还重要。可
自从跟了那狗日的研究生以后,胎都打过两回了。”
“谁说的?”
“谁说的?”王东纯苦笑着,“那猪狗不如的研究生!也是我贱,后来我去找
过她几次,那狗日的知道后,找到我,给我看了两张手术发票。”
“你不揍他!”
“揍他!我神经病啊?我还感谢他呢,他真是让我明白了不少道理。”
“我操!”
“其实我真的不能责怪她什么,恋爱还没开始谈,她就把丑话说在前面了,我
们是没有前途的,因为我是定向委培生,毕业后五年内不准考研。不准出国,而她
想尽快出去。现在好了,那狗日的毕业后马上就能出去,说不定真可以帮助她实现
理想。”
“哼!别到头来偷鸡不着反蚀把米,哭都没地方哭去。”
“哭?哼,你以为她没有心理准备?她的心里明白着呢。她觉得她值,就算一
败涂地她也心甘情愿。我太知道她了。”
季节的身体慢慢地往毯于里滑,他感到冷。
“哼!那会几,我真是幼稚得可笑,我以为面对爱情,什么样的问题不会迎刃
而解?可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现在大家都知道是因为我死不要好她才和我分
手的,她给过我许多机会,而我却一次也没珍惜,是吗?事实上,每次我都想硬着
头皮把这破书读好,但一想起她那张现实的嘴脸,我就提不起一点儿精神来。我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