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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我的女友,她需要点爱的滋润了。”
埃尔金斯看了看表说:“有些晚……也许太早了吧。”
“这位女友可不管什么早晚。”
埃尔金斯笑了。
根据基地的规定,我当时还带着武器。看到埃尔金斯已经冷静下来,我便根据规定把手枪放在那儿了。当时我根本没想到过,过会儿还会需要它。我对埃尔金斯说:“我有可能还要回来的。”
“好的。代我亲亲她,伙计。”
“没问题。”
我把追光牌汽车留在活动房屋集中地了。我现在的POV(军队里私人汽车的代号)是一辆福特牌小吨位运货卡车。实际上,它是为配合我所扮演的角色而准备的,里面全是放枪的架子,装饰着狗毛,后面放着一双流行的军用防水靴。
就这样,我驾车驶过了基地中心,几分钟就到了步兵训练大队的地盘。这里随处可见二战时期建的一些长长的木头营房,大都荒废了,看上去又黑又怪。冷战已经结束,部队虽没解散,但规模显然是缩小了。步兵、装甲兵和部队赖以生存的炮兵等作战部队削减得最厉害。但专与罪犯打交道的犯罪调查处却日益壮大起来。
好多年前,我还是个年轻的二等兵,先从哈德雷堡的高级步兵培训学校毕业,后来又分别在离这儿不远的本宁堡的空降兵学校和骑兵学校上过学,所以我就成了一个空降兵和骑手──一件终极武器、一台杀人机器、一个地位低下,瘦弱,将要在空中丧命的人。现在我已经开始衰老了,在犯罪调查处工作很合适。
时间又到了军队中称为破晓的时候了。佐治亚的天空变成了粉红色,空气非常潮湿,不难想象,又是一个90华氏度的大热天。我可以闻到潮湿的泥土味、松树的清香和附近军队餐厅飘出的咖啡香。
我把车停在旧军营指挥部前面的草坪上,看见肯特从他的草绿色小车里钻出来,便也从小货车里走出来。
肯特50岁左右,个子挺高,不胖不瘦,麻脸上长着亮而蓝的大眼睛。我前面已经说过,他这个人有时候很死板,不是太聪明,但工作效率相当高,也很卖力。他在军队的官职相当于地方的警长,指挥整个哈德雷堡的宪兵。因为他执行规定和章程太严,所以大家虽然不讨厌他,但谁也没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
肯特很威武,身穿宪兵司令的军装,头戴白色钢盔,腰间挂着白色手枪套,脚穿一双擦得呈亮的靴子。他告诉我:“我安排了6个宪兵守护现场,什么也没动过。”
“这样很好。”我和肯特相识大约有10年之久了。尽管我来哈德雷堡办案只能一次见面一次,但我们的工作关系不错。肯特级别比我高,但只要我来这儿办案,就能接近他,实际上常给他带来一些麻烦。我曾经看过他在军事法庭作证的情景。作为一名证人,他具有原告所需要的一切素质:可信、符合逻辑、客观而有条理。但他也有处理不好的地方。他总感到原告会很高兴让他离开证人席。我想可能是因为他太死板、太缺少人情味。军事法庭开庭时,通常让人都会对被告表示同情,至少表示点关心;而肯特却不是这样的人,他只关心谁是谁非。在哈德雷堡所有犯法的人都曾当众辱骂过他。实际上我见他笑过一次,那是当一个新兵因喝多了酒,恍惚中放火烧了一个废弃的营房,而被叛了10年徒刑的时候。法律毕竟是法律,像肯特这样冷漠无情的人从事法律工作也许是再合适不过了。所以,今天早晨发生的奸杀竟能使他震动,令我有些吃惊。我问他:“你通知坎贝尔将军了吗?”
“没有。”
“你最好亲自去他的寓所通知他。”
他淡漠地点了点头,脸色很难看。我猜想他已经到过现场了。我又一次郑重地告诉他:“你要是通知晚了,将军肯定饶不了你。”
他赶紧解释:“唉,直到我亲眼看见尸体,死者身份才被确认。
我是说,我真的不忍心到他住所去告诉他,他的女儿──”
“是谁认出死者的?”
“一个叫圣·约翰的中士,是他发现了尸体。”
“他认识她吗?”
“案发前他们在一起值勤。”
“噢,这么说,死者身份是确凿无疑了。你认识她吗?”
“当然认识。是我确认她的身份的。”
“其实,不用看身份识别牌,她军服上就有她的名字。”
“啊,这些都不见了。”
“不见了?”
“是的……她的军装和身份名牌都被拿走了。”
对这类事情人们都很敏感,好像脑子里天生就存着这种材料,所以一听到这些证词,看了现场,他就会自问:“这些材料有什么不大对头吗?”于是我问肯特上校:“内衣内裤呢?”
“什么?噢……在那儿……”他接着又说,“通常他们要拿走内衣内裤,对吗?这就怪了。”
“圣·约翰中士是怀疑对象吗?”
肯特上校耸了耸肩说:“那就是你的任务了。”
“啊,就凭圣·约翰这个名字,我们也得暂时把他列为可疑对象。”我对肯特上校说,“那边是我的连队呆过的地方,得尔塔连。”
“我不知道你还当过步兵。”
我点了点头,说:“有时候我觉得步兵更好一些,因为步兵和别的兵种不一样,内部不出坏蛋。”
“坏蛋就是坏蛋,”肯特告诉我,“部队就是部队,命令就是命令。”
“是啊。”这话说出了军事观念的精华。军令如山,无须探究为什么,只许胜不许败,这一警句很适用于战斗和大多数军事形势。但犯罪调查处的工作只能例外了,因为犯罪调查处的最终目的是查清事实真相,而要做到这一点有时就不得不违背上级命令,自行决定。这样做就不能很好地适应部队的要求。部队认为自己是个大家庭,家庭成员都信奉“兄弟皆勇猛,姐妹均贤淑”的信条。
肯特上校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对我说:“我知道这个案子也许很复杂,不过也许不很复杂,也许是非军人干的,也许很快便可破获。”
“噢,肯定是这样,比尔。我们两人的档案里都将会增加一封赞扬信,然后就是坎贝尔将军邀请我们赴鸡尾酒会了。”
肯特看上去满睑愁容,他说:“啊,坦白地说,我无法推卸责任,因为这就是我的工作,我的职责,而你就不同了。只要你愿意,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事,然后上级就会派另一个人来。现在你碰巧来到这儿,又碰巧是特别犯罪调查人员。我们从前合作过,我希望我们再次合作。”
“可你连杯咖啡都没给我喝。”
他狞笑了一下说:“咖啡?见鬼,我还想喝酒呢。”他又加了一句:“这个案子办好了你可以得到晋升。”
“如果你说降级,那倒可能;要说升级,我已经没地方可升了。”
“对不起,我忘了。这制度太不合理。”
我问他:“你会再升一级吗?”
“也许吧。”他看上去有点忧虑,好像梦中见到的闪闪发光的将军星突然消失了一样。
我又问:“你通知此地的犯罪调查处了吗?”
“没有。”
“为什么没有?”
“啊……反正本案不会由他们处理……天哪,我是说,受害者是基地指挥官的女儿,而且犯罪调查处的头头鲍尔斯少校又认识她,在这儿人人都认识她,所以我们必须让将军知道,我们是找了福尔斯彻奇最有才能的人来──”
“你想用的词可能是‘替罪羊’吧!但是,好吧,那我要告诉我在福尔斯彻奇的上司,本案最好派个特级侦查员,但我本人现在还不知愿不愿干呢。”
“我们去看看尸体,然后你再决定。”
我们向他的汽车走去。这时,我们听到基地的炮声(实际是放的录音),便停下脚步,转向炮声传来的方向。营房顶上的喇叭里传来了嘹亮的起床号声。我们行了礼。站在晨曦里的两位战士以军队的传统仪式行了礼。
从十字军时期沿用至今的号声激昂高亢,回荡在兵营的各个角落。顷刻间,街道、营地、草地训练场,还有战旗升起的广场都被这号声唤醒了。
号声渐渐消失了,我和肯特继续向汽车走去。他对我说:“哈德雷堡又迎来了新的一天。可有一位战士却再也看不到它了。”
第三章
我和肯特上车,向南部的军事基地疾驰而去。
肯特对我说:“安·坎贝尔上尉当时正和哈罗德·圣·约翰中士在基地总部值勤。坎贝尔是值勤军官,约翰是值勤中士。”
“他们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