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难道是黛安娜的病人?”
不错,这也是种思路。如果黛安娜曾为多伊尔做过诊疗怎么办呢?但我并不这么认为。我说:“不是。”
“难道你认识他?”她问。
“我和他没有私交。多伊尔·钱德勒在希尔的房子就在马洛里家隔壁。马洛里失踪时,他已经搬走了,并在市场上公布了房产信息。”
“我想今天下午警方并没有提到这点。你确定是这样吗?”
“是的。”
“与马洛里的失踪有没有关系呢?”
“我不知道。但这不得不让人产生怀疑。”
“黛安娜的失踪呢?”
“这我也不知道。”
“但你有怀疑的理由?”
“是的。”
“这样的话,有个消息可能对你很重要:萨姆已经赶到那儿了。他得到了县治安官的批准。”
“批准进入发现尸体的现场?”
“是的。”
“我会打给他的。”
“你有没有拉乌尔的消息?”劳伦问。
“还没有。我还在担心他。”
“随时告诉我最新情况,好吗?”
和劳伦通完电话后,我发了条消息给萨姆:“我知道多伊尔的事。请回电。艾伦。”
在等萨姆回电时,我接到了斯科特·特拉斯克特从验尸官办公室打来的电话。“帮我个忙好吗?”他问。
“当然可以。”
“我们知道格兰特女士在拉利斯伯特健身中心摔了一跤,磕到了头,对吧?在更衣室的瓷砖地面上?这已经得到确认了,是吗?”
汉娜·格兰特,好的。我好不容易换了个话题。“没错,”我说,“目击证人似乎都这样认为。”
“汉娜告诉更衣室里的一个女的说她没事,然后就直接开车回到了办公室。”
“我们是这样认为的。”
“好的,我们这样认为。在途中,或上车不久,她开始感到有些不太对劲,也许有点头痛,也许有点迷迷糊糊、晕头晕脑,但她并没有想到刚才撞到头可能会导致脑震荡,或者更糟。相反,她以为是健身后血糖偏低了。当时她还在车里,身边也没有橘子汁,所以就吃了几粒救生圈糖。明白我的意思吗?”
“目前为止都明白。”
“当汉娜回到办公室时,她还是感觉不太舒服。救生圈糖没起什么作用——她没觉得好一些。我们怎么知道的呢?很简单:她把手提包放在了地板的中央。她所有的朋友都说她有强迫症,是强迫性神经紊乱症,这样的人确实会很偏执。所以手提包又怎么会在地板上呢?这不像她,完全不像她的性格。根据这一点,我认为她当时感觉越来越糟,而不是有所好转。或许是糟糕得多。”
“为什么会糟糕得多,斯科特?”
“验尸报告里注明发现两处硬膜下血肿,记得吗?其中一处肯定是由粗钝的表面造成的——也就是先前在健身俱乐部的瓷砖地面上跌倒的那次。”
“不错。”
“由此可知,一处血肿是来自早些时候的外伤。而我认为实际上她已经有两处血肿了,一次是因为磕在地上,另一次是因为碰到某个棱角分明的东西,也许是更衣室的长凳,而且其中一处的血肿开始大量出血,或者两处都在出血。格兰特女士一直服用阿司匹林,这点你可能还不知道。她有心脏病家族史。”
“我确实不知道。”
“这不要紧。她的脑压在慢慢增加,症状逐渐明显。半小时过去了,一小时过去了,她越来越神志不清,昏昏欲睡,说不定还头晕目眩,还可能焦虑不安。这些因素降低了她的思维能力,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她能想到的只是胰岛素分泌系统有点紊乱,血糖有些问题。艾伦,就像你说的那样,救生圈糖在她的口袋里。我看了看犯罪现场的照片,可以确认这一点。她发现吃这些糖没用,于是就采取了相反的措施,觉得可能是需要注射胰岛素来降低血糖。
“她的思路变得十分混乱;她失去了方向感——甚至无法走对路。她没有去厨房拿检测血糖的仪器,而是先把衬衫翻上来,塞到胸罩下面,就像平时注射前做的那样。”
我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之后,她并没有去厨房拿胰岛素,而是迷迷糊糊走错了方向,穿过大厅到了办公室?”
“正是这样。也许一到那儿,她就意识到自己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于是便坐了下来。也不一定是这样。但那个办公室是她倒下的地方。她最终失去了知觉。而血肿处还在出血。最终,格兰特女士死于颅内压迫。”
“接着说,”我说。
“那正是你发现她的地方。她的衬衫被折起塞到胸罩下面,就像她正要进行注射一样,但周围又没有注射器,也没有胰岛素。她完全有可能吃了些糖。此外,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凶器与她头部第二处外伤相吻合。我还漏了什么没有?”
我想不出哪些地方还有疑点。“没有了,斯科特。我想你可能揭开了谜底。没人闯进来,没人袭击,没有凶手。头部也没受到过第二次撞击。”
“也没有什么‘未决案件’了。汉娜·格兰特的死是意外。”
“我总算松了口气,真不知该怎么向你形容这种感觉。”
“帮我个忙吧?”
“什么忙?”
“我还要和其他验尸官交流一下意见,在这之前,请你先保密。”
“当然可以。”
我在想什么呢?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把这消息告诉黛安娜。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关于多伊尔尸体的那条信息发出后,过了好几个小时萨姆才回我电话,但毕竟他还是回了。
“你是怎么听说这件事的?”萨姆问。事实上,他不像在提问,更像在命令。
“是女房产代理人告诉我的。她觉得这起不幸事件能为我带来买房契机。”
“妈的。你都告诉哪些人了?”
“劳伦。你们这帮家伙怎么搞的,都没有告诉地方检察官多伊尔·钱德勒就住在马洛里隔壁?”
“我太忙了。”
是的。“你们还在艾伦斯帕克附近吗?”
“他们只是清理一下现场。我在回博尔德的路上。”
“你调查的那个人死了有多久了?”
“我调查的那个?”萨姆笑开了,像在哼玛丽·韦尔斯歌手,被称为“底特律之声的第一夫人”。小调的副歌一样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我调查的那个死了有一会儿了。这儿冷得要命,所以尸体冷藏得很好。不过,野兽也在忙它们的事,你猜它们先啃的是哪个部分?让我告诉你吧,这简直让我对自然界失去信心。法医们得为此好好忙上一阵子了。”
“是谋杀?”
“如果是自杀的话,他考虑得真周到,还想好要把自己埋了。如果是意外的话,他只需要失足掉进一个浅坑里,那岂不是更省事。”
“你为什么去那儿?”
信号忽然变弱了,时断时续,重新变强后,我就听见萨姆说,“……然后有人说服我应该向这位多伊尔·钱德勒先生打听一个男的,钱德勒在博尔德有个车库,这个男的在那儿停了一辆经典的老式卡马罗车。房产代理人认为自从钱德勒搬出了博尔德的房子后,就在外面生活。我给县治安官打过电话,告诉他我要找钱德勒谈谈,以此作为马洛里·米勒事件的跟进调查。治安官得知一些滑雪者发现了一具好像是钱德勒的尸体后,就很客气地打电话告诉了我。
“先不管死者到底是不是多伊尔·钱德勒,反正这具尸体本不该在冬天被发现。往年尸体至少会一直被掩盖着直到春天才被人发现,你一定想知道它是怎么被发现的吧?一位女士和几个女友一起去滑雪,后来她一个人去树林里蹲在圆木后方便,完事后正要跨过那些排泄物离开时,她突然看到圆木下伸出了一截手。那些犯罪现场的侦探们不得不把那东西也收集起来作为证据,真是可怜。”
“收集什么东西?”
“她的……你应该清楚的。”
我明白了。“然后呢?”
“20分钟内我得去接西蒙,他在练曲棍球。”
“想不想让我去接他?然后在你家碰头?我很乐意帮这个忙。”
“谢谢你,不过我想我能行。我会及时赶到那儿的。有没有黛安娜的消息?”
“什么都没有。通告贴出去后有什么消息吗?”
“也没有。回家吧,艾伦。别再耍警察了。”
刚说完这句话,信号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