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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
第二天,小陈就向小焦表达了自己的感情,小焦点点头,又慌慌地走了,走回
自己的宿舍。以后,小焦就不慌慌了,也会镇静自若地和小陈散心、谈心、嬉闹。
小焦说:“其实山上恋爱很简单、因为彼此对各自的人品都很了解,如果再感
到谈得来,对味,就成了。昆仑山上干什么都是粗线条的,谈恋爱也是这样。”
牛菊花谈起她的心上人,显得很自豪,这位在边城长大的老军垦战士的女儿,
心中的恋人形象自然也是有山一般的体魄,有海一般的胸怀。她说,他姓范,叫范
荣钢,是边防团的一名汽车兵。
起初,边防团的领导给牛菊花介绍范荣钢时,牛菊花是有想法的,她原想找一
个干部。后来,范荣钢主动来了,1。72米的个子,脸色黑红,身上一股子憨劲,一
进门就说: “我叫范荣钢, 光荣的荣,钢铁的钢,在昆仑山上当兵10年,在海拔
5180米的空喀哨卡守山一年。”
“你在空喀守过山?”
“是的,在山上立过一次三等功。”
“那地方我也去过。”
“去过没有住过不算数,那叫旅游,不叫守山。”
牛菊花脸红了。
“本人当汽车兵10年,往返昆仑山不下百次。”
“100次?”
“不吹牛,可以查连队的出车记录。去年一年就上了13趟。”
“妈呀!”
“别妈呀,怕上昆仑山咱就吃不成一锅饭。”
“谁说和你吃一锅饭了?”
“嘿嘿,讲过了,性急了,那就谈不成恋爱。”
“谁也没有说和你谈恋爱呀。”
“那好,你好好想想,情况就这些,对了,告诉你,我是山西人,爱吃醋。好
了,我该上山了,山上还等我拉的东西哩。”说着,小范就起身要走。
“唉,别,别这样,你这人怎么这样。”牛菊花急了。
“还有什么事吗?”
“你,把你的外衣脱下来,太脏了。”牛菊花红着脸说。
小范把外衣脱下,嘿嘿笑着走了。
牛菊花看着范荣钢把车开远,回到屋里,猛然发现自己拿着范荣钢的衣眼,心
里一惊:怎么第一次见面就跟人家要脏外衣来洗,我是他什么人?她气得独自在屋
里跺脚:“嘿,真是的,真是的。”
世上的事情真怪,范荣钢的强攻战术胜利了。那一番掷地有声、刚直不阿的话,
足足让牛菊花在心里品味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范荣钢下山路过医疗站,牛菊
花早把衣服洗净折好。范荣钢笑了。
女兵们都知道,她们和昆仑男儿结婚就意味着在这里扎下了根,恋爱的那一天,
这种决心已经下定了。
蔡丽告诉我,她不是不能在大都市找一个对象,成一个家,将来调回大城市。
当姑娘那几年,兰州和乌鲁木齐都有亲友想给她在那里介绍一个朋友,男方条件也
不错,可男方都有一个共同的要求:结婚后调回城市医院工作。面对这要求,蔡丽
犹豫了;难道昆仑山就这么可怕吗?他们不是口口声声说在边疆工作光荣吗?而为
什么又不愿和一个在边疆工作的人结合呢?
蔡丽想得很多。如今,当她回忆这段往事时,却笑了,说:“现在想来,每一
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追求,在都市生活的人,当然和我们长期在边疆生活的人不一
样,又干嘛去错怪别人呢?”
洒脱的人终会理解别人,也会解脱自己。蔡丽在昆仑山找到了自己的爱情归宿,
她和一个大学毕业后立志在昆仑山建功立业的陕西汉子结婚了,婚礼是在被称为世
界屋脊的西藏阿里举行的。她这样理解她的爱情:“我爱他,是因为我爱昆仑山,
他是昆仑山的一部分;如果他不爱昆仑山,不是在昆仑山上生活的军人,也许我们
会擦肩而过成陌生人。”
我很赏识蔡丽的爱情观,我以为她的话概括了所有昆仑女的爱情观。要不,刘
梅芳有那么多离开昆仑山的机会,为什么又不离开呢?要不,被称为医院“院花”
的赖丽萍等到28岁才结婚,终还是选择了昆仑男儿呢……
昆仑女的爱是连着昆仑山的。因而,这种爱又是无私的、纯真的。
护士张丽梅已经结婚几年了,夫妻俩十分想要一个孩子。这机会与上昆仑山执
行任务的机会一起来了。
1989年,一支部队开赴一线边防进行国防施工,张丽梅随部队保障。沿途她不
停地为高山反应严重的官兵护理治疗。数百人在她的精心关照下,顺利地挺过了高
山反应期。但她回到医疗站时,怀孕两个多月的胎儿,由于严重缺氧和过度劳累,
早已死于腹中。手术后,张丽梅哭了。消息传开,许多被她救活的官兵赶来安慰她,
她却坦然地说;“没什么,我还年轻,还会有的。我救治了那么多的人,值了。”
这又是一种怎样宽广的爱心啊!看她的官兵落泪了,为这位年轻的战友,为这
位伟大的母亲!
昆仑山这特殊的环境,孕育了特殊的爱情,也孕育了比爱情更珍贵的爱。
尾声一辈子也不说再见
昆仑山——地球的头颅,她诞生了长江、黄河,也诞生着神话。
走进昆仑,征服昆仑,需要智慧和胆略;走出昆仑,定会给人凭添无穷的奋进
力量,走出昆仑的人,也一定会珍惜美好的生活。
那一年,解放军报的两位记者经过艰难跋涉,走出昆仑山,一眼看到山下小镇
——叶城时,他们流泪了,因为他们看到了楼房,看到了树木,看到了穿彩裙的姑
娘,他们情不自禁地说:“人间真好!”
其实,昆仑山也是人间,只是那里太缺少人间应有的东西了。昆仑女的牺牲,
给昆仑山增添了几多色彩,几多丰富!
在将要结束这篇报告的时候,我还要告诉读者一个充满壮烈色彩的故事。
我把这个故事写在这个报告的结尾,是想让读者能平静地读完这篇报告,再静
静地思考人生。
30年前,医疗站第一批医护人员中有一个维吾尔族护士,她叫吾尔哈提,一个
很美丽的姑娘。她在抢救危重病人的途中,暴风雪降临,她倒下了,再没能站起来。
救援人员找到她时,她已被寒流活活冻死。人们看到,雪地上,留下了她滚动爬行
的长长痕迹,在她手里,还紧紧地握着出诊的药箱。
她是医疗站第一个把宝贵的青春献给昆仑山的医护人员。
那时,她刚刚24岁,如诗的妙龄。
这一幕过去30年了,30年来,昆仑女们在这片“生命禁区”里将2500名官兵从
死亡线上救了出来;30年来,她们的足迹踏遍昆仑,走遍所有的高山哨卡。
这是一个奇迹。一个中国女兵创造的奇迹!
陪都就事
莫怀戚
第一部 事件与渊源
一九九二年五月二十三日下午,对“银娘”号旅游船上上千游兴若渴的乘客来说,真是
运气不好。
他们的庞然大物浪翻了江中的一只小小帆布划艇,有人落水毙命。
若干目击者被警方召集询问。
白色巨轮怏怏退回。怨声载道。
死者戴维·施鲁德,美国人,现年三十一岁,中美合资重庆“得瑞兰”医药公司的美方
总经理。一个西部牛仔似的壮汉竟然不会游泳,小艇一翻便秤砣落水,也是咄咄怪事。
另一个落水者:霍小丽,二十岁,“得瑞兰”公司的机要秘书,是施鲁德先生的女友;
确切地说,是未婚妻。她善游泳,所以轻松地生还。“我知道他不会游泳,所以我一冒出水
面就急忙找他,怎么也看不见了!”她悲痛地说。她也曾钻进水中寻觅,但江水混浊,能见
度很小,终是无计可施。
霍小丽的父亲霍沧粟当时在场--他在岸上给这对未婚夫妇拍照。施鲁德哪里想得到这
是他的“死亡的记录”。“我不知道他不会水呀!”霍沧粟,这位重庆化工设计院的高级工
程师两眼含泪,一个劲地摇头,“否则,我根本不准他俩上这个帆布艇!”
为什么不停靠朝天门大码头,偏要在上游四公里的兜子背起航--警方追问。
“银娘”号所属的“扬子”公司解释:是为了吸引游客,增强竞争力。
中国人大会议通过了修筑长江三峡大坝的提案后,一股世界性的“三峡热”自然掀起。
各旅游公司的竞争激烈,也可想见。
“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