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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二十九辑)-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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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淡。林志奇说要我陪她坐坐。水样的风吹过来,同月光一道梳理她的发梢。老半
天,她一言未发,她沉默的时候真的很像个淑女。虽然我们不说话,但彼此明白对
方思量的点点滴滴。
    “认真考虑好了?不后悔?”终于,林志奇发问。
    “你呢?认真考虑好了?不后后悔?”我反问她。
    我调回城,最高兴的是我外婆,她说就算她现在死了,也可以瞑目了。而林志
奇在下面也有一个彼此相亲相爱的男朋友。小伙子是个大学生,叫陈立,他对林志
奇更是一往情深。
    2000年的某个月夜,一个断肠的电话传来林志奇已不在人世的消息。她和陈立
去游泳就永远也不回来了。仿佛天地间忽然没了颜色,我一脚踏入北冰洋。
    志奇就安葬在与中心校遥遥相对的小山头。送葬的队伍很长很长,这些人,有
的我熟悉,更多的是第一次见面。很多人都哭了,他们的悲伤真实地写在脸上。尤
其是,最大的愿望是,与林志奇双宿双栖的陈立,还有那对曾经饥寒交迫的夫妇,
他们的伤与痛并不亚于林志奇的父母。
    陈立辞职了,他现在居无定所,到处流浪,没人知道他的去向。林志奇给小镇
留存了许多如阳光似银月般的故事。
    我们几个表亲聚在一起时,总觉得少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其实每个人心中明
白,但都不愿点破,因为我们都不愿相信那个生气勃发,不管是眼泪还是微笑都容
不下一丝杂质,每个笑容每滴泪水都是真实自我的飒爽女孩怎么会忽然蒸发呢!惟
独年事渐高的外婆,有时候她会喊咧咧道:“林志奇这丫头,又跑哪里疯去了,也
不来看我了!”


                                 和弦

                              作者:蝌蚪

    她在大门前迟疑了,站住。鲁川的身影已经在进门的拐角处消失了。这是不是
有些匆忙,心里还是空空的。她心头紧缩,想扭头跑掉。
    在路上,她的车速慢下来,鲁川一个劲儿地骑,她赶上去。我——不想去了。
    “快到了,前面就是。”
    “他会在家吗?”
    “准在,他在家休息。我找他总是在的。”
    借口肯定是想不出来。她还在想,脑子一片空白。
    这并不能够随随便便。她紧盯着大门一侧浮雕的对联,想从中看出点什么。
    耳边总回响着《自新大陆》中熟悉的旋律,心里反复哼着,拒绝了任何思绪,
她忽然对这旋律很恼火。见鬼了。
    “小米,”鲁川探出半边身子叫她。
    她扬了扬头,迈进门坎。
    阳光永远不能直接照进这间小屋,光线有点暗,倒很柔和。
    她站在门边,看着八平方米的小屋,毫无道理地想起草原。她摇了摇头,微微
笑了。
    她不是无所谓地笑,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鲁川怎么给他们介绍的,她没有听见。反正这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她终于来了。这是她冥冥中想了许多年的,另一方面,她又从来没
有真正想过。
    “请坐。”
    他俩坐在床上,让出了唯一的一把椅子。
    她没有动,显得迟钝。
    “请坐吧。”
    她小心翼翼地坐下,眼睛看着书架,这种姿势,在她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是不速之客。
    “听说大学邀你讲课你没去?”鲁川问。
    他温和地笑笑。
    轻轻呼出一口气,她觉得安慰了点。这笑容似乎很熟悉,唤起心底的一种声音。
    “我早就认识你。”
    “是吗?”他并不经意。说完以后好像有些后悔。
    她没有回答。意识到说出这句话对自己是残酷的。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她
低低垂下眼睛,害怕脸会泛红。
    他对鲁川说着什么,做了一个失重的手势,并没有注意她。他没有因为她在旁
边就正襟危坐。
    “喝水吗?没什么可以招待,喝白水吧。”
    她舔了舔嘴唇,很干,“我喜欢白开水。”
    接过杯子,手有些颤抖。
    她想使自己显得满不在乎,身体向椅背靠了靠。
    椅背上搭着一件旧得发白的蓝制服棉衣。她很惊奇地扭过身,看着。她从没有
这样近地看过这么旧的棉衣,忽然欣喜起来,觉得亲切。似乎在哪个温暖的梦中,
早就熟悉。她把呢子大衣的下摆朝腿下掖了掖,早已穿惯的大衣变得陌生起来。心
里有点厌烦。一切都没有想过,她埋怨自己。身边还弥散着许多怨恨。她身体有些
发抖,不知怎样可以抑制住。
    向炉边靠靠吧。
    “刚升起火,先别脱外衣。”
    他走到炉边添了一块煤。离她这么近,可以闻到他的气息。她屏住气,心在动。
    “昨晚,我又看了过去的画,很痛苦,一夜失眠。”鲁川说。
    
    “痛苦总比麻木好。最可怕的是总自我感觉良好。”
    “我已经麻木了,”她突然冒出一句,脸腾地热了。她很快做了个厌倦的手势,
转过身,死死看着那个书架。
    这样唐突,出乎她的预料,如果误解了,会多令人伤心。
    孤独的日子,她把自己关在屋里,头紧抵着墙,窗外袭来一阵阵笑声,她走过
去,把窗子关紧。“你是说,你惧怕麻木,”他上身前倾,声音平平淡淡。
    他不过在说,可不是对她。他感兴趣的谈话对象多半是他们。
    “……你看梵高、马蒂斯,把东方的线作为色彩的一部分来表现。你的东西缺
少这种肯定。……”
    他们谈些什么,她没有听进,心绪乱,怎么也理不清。她惶惑。想象自己是一
只鸽子,坐在一旁。
    鲁川常讲起他,他以前的女朋友总不能让他安静。他写作的时候,她在一旁催
促他,多写,还要写好。他心里总有一个角落悬挂着,不知什么时候,她会冒出一
句话。她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就总让他等待,让他坐立不安,然后无所谓地
笑笑,用那些无益的情绪来纠缠他。这太不公平了……
    她一阵挛缩,她似乎想到了自己。我永远不会获得这种安慰,她想。
    她的眼神不再能够集中在某一点上,他没有再看过她,扫一眼都没有。她用大
衣把自己裹紧。
    他笑了。非常温厚、明朗地笑了。
    鲁川站起来,帽子拿在手上。她犹豫片刻,也站起来,昂起头向外走。喉咙堵
塞着,觉得自己在忍受被侵犯的委屈。
    天已经很晚了,大门前的街灯没亮,房屋的轮廓模模糊糊。天空奇怪地蓝,半
个月亮含着透明的光。远处有两颗星星,一大一小,绿莹莹的。
    她心头一动,一下子明亮起来。这么快就重复了这种感觉,真怪。
    进门后,她抖落围巾上的雪,有些呆板地说:“哦,你好。”
    她眼睛垂了一下,又扬起来。
    “扫扫。雪一定不小。”
    “不大。只是一直没停,”说完,她有些慌乱,抬手拍了拍头发。
    “我,我是来托你还书的。鲁川很难找到。”她说了谎,眼睛又盯紧书架。
    “是不好找,我常常宁愿写信。”他笑得坦然。
    这又熟悉,又陌生,她很诧异。
    昨晚回到家,客厅里已经没人了,桌子上还摆着她最喜爱的鲤鱼。她不想吃。
啤酒瓶子已经空了。她找出半瓶丁香葡萄酒,倒了一杯。院子里的丁香孤零零地站
在那里,干枯的枝条瑟瑟作响。它有没有花,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她一饮而尽。
    “咪咪,”妈妈小心地笑好像贴在脸上,“等你半天也不回来,大家都吃完了。”
    她把盘子推到一边,脸朝向窗子。
    “这么晚,让人不放心。”
    “我又丢不了,”她想起那间小屋,那里一定点着一屋子蜡烛。
    “下午李伯伯全家都来了,就是等不到你。”
    她又倒了一杯,举在眼前看着。
    “你爸爸头又疼了。”
    “你们的一切都是重要的,”她的声音很平板。
    “你怎么能这样。”
    她把酒杯墩在桌上,走进自己的房间。
    “我,我渴得很,”她对他说。
    他倒了一杯水,递过来,示意让她坐下。
    她捧着杯子,两手簌簌发抖。
    “没什么,只是觉得,一切都是陌生的。”她力图作个轻松的手势。泪水直往
上涌。
    她一点一点地啜着水。
    她放下杯子,手支着下颌。
    她又喝了一口水。
    “一切,都不对头。不知出了什么毛病。”
    “老实说,来的朋友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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