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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03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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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个孩子的眼睛里荡漾着与实际年龄不相符的“演”出来的庄重眼神,这时,他们大概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不同的角色,比如,司令联想到自己是《列宁在一九一八》里,那个说“看着我的眼睛”的苏联保卫部军官,军长赵强觉得自己是经常处罚学生的长下巴——地包天老师,师长栓马桩也许觉得自己是在县武装部当干部的父亲,而黄毛联想到了俱乐部广场上的游行场面,精神不太好的母亲的脖子上被挂了一双破鞋,一个令他仇恨的胳膊上戴袖标的人正拿着大喇叭带头喊“打倒”—类的口号。当时,黄毛发誓要杀了那个拿喇叭的人,奇怪的是,黄毛竟然想当那个人,那个人在黄毛的印象里,除了可恨以外还威风凛凛。
  惩罚的目标确定了,接下来就是惩罚的方法。
  事实上,4个孩子并没有自己的惩罚方法,碰到这样的问题,他们首先就是在记忆里寻找,也就是说,他们是学着去“惩罚”的,为什么要惩罚和怎样去惩罚都来自主观的判断,尽管他们还小,他们并不懂得主观判断这个概念。
  司令首先想到的惩罚方法就是将灰青关起来,让它蹲笆篱子,这一相关的概念,大家都知道。司令想到这个问题并没有急于表达,因为他同时想到,没有关灰青的笆篱子,如果把灰青关起来,首先得修一个甲乌子的笆篱子,关鸭子的笆篱子是什么样的?搞不好跟鸭子的窝一样,那样,鸭子不仅感觉不到它在被惩罚,也许会感到那个地方十分舒服呢。司令没想清楚,他就问几个“部下”:“用什么方法惩罚这个流氓呢?”
  “给它灌辣椒水,上老虎凳。”赵强说,他多次听老师讲敌人是如何用灌辣椒水和上老虎凳的方法来对付我地下工作者的。
  赵强这样说,大家并没有表示反对,只是觉得操作起来很难。大家并没见过辣椒水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老虎凳是什么样的装置。就说辣椒水吧,到哪里去找辣椒,找到了辣椒用什么来粉碎它,粉碎到多大的颗粒可以兑成辣椒水y并且,兑多少水合适?按现在的说法,配比的浓度是多少?而老虎凳就更麻烦了,关键是,老虎凳也许可以对人使用,但对鸭子怎么使用?这的确是个难题。
  黄毛说:这、这个办法不好弄。
  赵强说:这个办法不行,那什么办法行?要不这样,给灰青脖子上挂上破鞋,给它游街。
  赵强这样说,黄毛的脸就白了。赵强也许无意去伤害黄毛,可他的话还是刺到了黄毛的痛处,谁都知道黄毛的妈妈被人挂过破鞋游过街,后来,黄毛的妈妈就得了精神病,经常在家里没人的时候唱评剧。司令他们几个人谁也没看见过黄毛的妈妈在舞台上唱过戏,不过,据大人们讲,黄毛的妈妈原来很红,街上,很少有人看清楚她卸了妆的容貌,当然,那时,黄毛的妈妈也很傲气,仰脸走路。
  黄毛用敌视的目光瞅着赵强,他一生气,更加磕巴,也就是书面语的口吃。他说:我、我、我操你妈赵强!
  赵强听黄毛骂他,他也火了,他反骂黄毛一句,并且过来要打黄毛。司令把赵强拉住,并指责黄毛不应该骂人,在司令和栓马桩看来,赵强根本没招惹黄毛。黄毛有一种 一肚子委屈无处倾诉的表情,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司令转移了话题,他说挂破鞋不行,鞋太重,鸭子的脖子太细,挂不住。……再说,也没办法游街,一游街灰青就得跑了。鸭子没有手,不能拴绳子。
  师长栓马桩说:“我看还是把它的牛子剁下来,那样,它以后就不能耍流氓了。”栓马桩还解释说,他爸就说过,要想不让人犯罪,就把偷东西的人的手剁下来,把骂人的人的舌头割下来……社会就好了。
  栓马桩说得几个人都挺害怕的,大家不敢用力呼吸,相互瞅了瞅,他们都知道栓马桩他爸是穿军装的人(不戴领章和帽徽),而且佩带五四手枪。
  还是军长赵强说话了,他说这个办法行是行,问题是,鸭子和狗不一样,狗的牛子是露在外面的,而鸭子的牛子在里面,如果不是耍流氓的时候,没办法找它。
  赵强说这个好办,把灰青和大花放在一起,让它们再耍一次流氓,趁它们耍流氓时,把灰青的牛子割下来。几个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大家似乎都表示同意。这里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他们没考虑怎样割灰青的牛子,或者由谁来割,他们似乎对灰青耍流氓的过程隐藏着兴趣,看过灰青“耍流氓”的军长和旅长想再看——遍,而没看见的司令和师长也想看看,或者可以冠冕堂皇地说,前者想再一次确认,后者想清楚地了解事实真相,以期“眼见为实”。
  栓马桩的意见被大家采纳了,他们决定把灰青和大花抓到栓马桩家,放在一个板皮围起的篱笆里,让它们重复耍流氓的过程,然后对灰青行刑。
  这个时候,一朵快速游动的云彩又将太阳遮住,天空立刻暗了很多。司令他们从油毡纸棚子出来,分头去找抓“大花”。
  司令他们在街前街后转着,转了几圈也没找到大花,他们就陆续回到嗡嗡作响的变压器旁边。由于黄毛不是红小兵,所以,他没有获准参加抓大花的行动,他仍在棚子里看守灰青。
  司令说:“大花不在街上,就可能在庞奶奶家。如果在庞奶奶的屋子里,就不太好办了。”庞奶奶对几只鸭子看得很紧,自从前几年,庞奶奶唯一的儿子武斗死了之后,她就成了“五保户”,而那几只鸭子成了她的命根子,她经常坐在房前的板凳上,“勒勒”地召唤着鸭子。
  赵强很有主意,他说我们一个人去把庞奶奶引开,另一个人进庞奶奶院子里,把大花抓出来。
  “好是好,可我们用什么办法呢?”栓马桩自言自语。
  “告诉庞奶奶,那边有收鸭蛋的。”
  “这个办法行,”栓马桩说,“我过去对庞奶奶说,你们进去抓大花。”
  他们大概被自己神圣的使命感感动了,几双眼睛都很亮,闪动着月光下水波跳跃般的光泽。
  栓马桩走过去告诉庞奶奶,街头拐角有人在收鸭蛋,1角钱一个。庞奶奶说前几天刚卖了,家里没有几个。
  栓马桩瞅了瞅司令和赵强。赵强说,庞奶奶,我还看见有补铁盆的,你家没有漏底的盆吗?
  庞奶奶还是摇了摇头。
  “那,磨剪子戗菜刀的呢?”
  庞奶奶似乎不高兴了,她掉过一尺多长的烟袋锅儿,用黄铜烟袋锅儿,对着司令他们的头比划着:“滚一边儿玩去!”
  司令他们跑着离开了庞奶奶,又集合在变压器的下面。他们正在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时,栓马桩先是一愣,接着大叫了一声。司令他们看到:大花无事一样,摇摇摆摆地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司令他们把大花和灰青放在栓马桩家的篱笆里,那个篱笆以前是猪圈,已经空了很久。两个鸭子放到了里面,有了足够的活动空间。问题也许正出在这里,空间大了,灰青和大花反而不在一起,它们各活动各的,相互不予理睬。他们焦急地看着两只鸭子,栓马桩有些急了,他使劲地挥动着胳膊,叫道:上、上啊。
  太阳又热了起来,灼热地烘烤着他们几个裸露的皮肤。无论他们怎么焦急,两只鸭子还是不在一起耍流氓。
  赵强说,咱们在这儿看着,它们能好意思吗?几个人一想,觉得有道理,于是,他们决定潜伏起来,偷窥两只鸭子的活动,这个时候,他们特别期望鸭子们能耍流氓,让他们抓到证据,同时,栓马桩可以冲上去,给灰青行刑,把它的牛子割下来。
  他们趴在草地上,静静地观察着篱笆里的灰青和大花。草地并不是清一色的草,而是伏地车前子和叶子残了的老头苍子。还有蚂蚁和不知名的小虫,它们不只在地上爬着,还爬到了司令他们的身上。几个孩子顽强地忍受着,他们怕打扰灰青和大花,怕把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情给搅了……然而,灰青和大花好像原来就不认识,它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就是不在一起耍流氓。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灰青和大花还不在一起“耍流氓”,司令他们失望了,知道这个办法是不灵的。同时,司令犹豫起来,也有些灰心丧气,他甚至想放弃对灰青和大花的处罚,只是感情上有点过不去,毕竟灰青对大花耍了流氓。司令犹豫的时候,赵强、黄毛、栓马桩他们也在犹豫。司令瞅了瞅他们,觉得他们还有继续下去的意思。为了维护自己是司令的尊严,他必须挑头,于是说:不管怎么说,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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