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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顿山珍海味的晚餐,如何咽下了一匙大麻。 可是,面对着白天,所经过的这一切 像是一年以前发生的事情一般,那个梦在他的脑子里留下的印象是这样深刻,在他的想象里所占据的位置是这样重要。 他不时地在幻想中,看到梦中垂青于他并投以香吻的女仙中的一个正在水手中;时而幻想看到她坐在岩石上,时又而坐在船里,随着船儿左右晃动。 除了这一点外,他的头脑却十分清醒,他的身体也完全从疲劳中恢复了过来。 他的头脑毫无迟钝的感觉,相反,他却感觉相当轻松,他从来没象现在这样尽情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或欣赏着明媚的阳光。他兴冲冲地向水手们走去,他们一见他,就立刻站起来,船长招呼他说:“辛巴德先生留言向您致意,他无法亲自向您告别,托我们转达他的歉意,但他相信您一定会原谅他的,由于有很重要的大事召他到马拉加去了。”
“那么,盖太诺,”弗兰兹说,“这一切,那么,都是确实的了?
这个岛上真有一个人请我去过,极其殷勤地招待过我,而且在我睡着的时候走了,是吗?“
“真得不能再真啦,您还可以看到他那艘扯着满帆的小游艇呢。 如果您拿您的望远镜来观看,你多半还能在他的船员之中认出那个东道主哩。”
说着,盖太诺就朝一个方向指了指,那儿果然有一艘小帆船正在扬帆向科西嘉的南端驶去。 弗兰兹调正了一下他的望远镜,向所指的那个方向看去。 盖太诺没有说谎。 在那艘船的尾部,那位可怕的陌生人也正拿着一个望远镜,向岸边看来。 他还是穿着昨天晚上的那套衣服,正挥舞着他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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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二)914
向客人告辞,弗兰兹也挥舞着他的手回答他的敬意。不久,帆船的尾部冒出了一蓬轻烟,象一朵白云升到了空中又散了开来,接着弗兰兹就隐约听到了一下炮声。“喏,你听到了吗?”
盖太诺说,“他在向你告别呢。”青年拿起他的枪来,向空中开了一枪,也没多想枪声能否从岸上传过这么一大段距离而被游艇上的人听到。“先生您有什么吩咐?”盖太诺问。“啊,是有,我懂了,”船长高声回答,“您是要去找那间魔室的进口,是,先生,只要您想要,我就把火把给您拿来。我也有过您这样的想法,也这样想过几次,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琪奥凡尼,去点支火把来,”他又说,“拿来给先生。”
琪奥尼奉命照办。 弗兰兹捧着火把走进了地下岩洞,后面跟着盖太诺。 他认得他睡觉的地方,那张芰草铺成的床还在那儿,但他用火把照遍了岩洞的上下左右,却还是徒劳。除了一些煤烟的痕迹,别的什么也看不到,这些煤烟的痕迹似乎是前人作这种同样尝试的结果,而同他一样,他们也白费了工夫。 但,这些象“未来”一样难以渗透的花岗石壁,他把别的地方都仔细的检查过了。 他看到一线裂缝,就用那把剑插进去撬,看到一块凸出地面的地方,就去撞去推,希望它会掉进去。但一切都毫无结果,他费了两个钟头来检查,却一无所得。 最后,他放弃了搜索,盖太诺胜利了。当弗兰兹又回到岸边时,那艘游艇已经成为地平线上的一个小白点了。 他又拿起望远镜来看,但即使从望远镜里看过去,他也分辨不出什么东西了。 盖太诺提醒他,他原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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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山羊而来的,这一点他倒完全放心。 他这才拿起猎枪,开始在岛上打起猎来,从神色上看,他倒象是在了却一种责任而不象在寻欢作乐,一刻钟里,他就已猎杀了一只大山羊,两只小山羊。这些动物尽管是野生的,而且敏捷得象羚羊一样,但实在太象家养的山羊了,所以弗兰兹认为这根本不能算是打猎。 而且还有其他更有力的念头占据着他的脑子。 自从昨天傍晚以来,他已经真的变成《一千零一夜》神话里的角色之一了,他不由自主地又被吸引到岩洞面前。 他让盖太诺在两只小山羊里挑一只来烤着吃,然后,不顾第一次的失败,他又开始了第二次搜索。这次花了很长的时间,当他回来时,小山羊已经烤熟了,大家正在等他用餐了。 弗兰兹坐在前一天晚上他那位神秘的东道主来邀他用晚餐的地方,看到那艘小游艇现在似是一只在海面上的海鸥,依然向科西嘉飞去。“咦,”他对盖太诺说,“你跟我说辛巴德先生可是到马拉加去。 但在我看来,他倒是笔直地在向韦基奥港去呀。”
“您还记得吗,”船长说道,“我不告诉过您船员里面还有两个科西嘉强盗吗。”
“对了!他要送他们上岸吗?”
“一点不错,”盖太诺答道。“他们说,他这个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随时都可能多绕一百五十哩路为一个笨蛋帮一次忙。”
“但这样的帮忙一定会连累到他自己呀,他在一个地方实行这种博爱主义,难道地方当局不会找他的麻烦吗?”弗兰兹说道。“哦,”盖太诺大笑着回答说。“他还怕什么当局?
他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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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二)124
取笑他们,让他们去追他试试看吧!嘿,首先,他那艘游艇就不是一条船,而是一只鸟,不论什么巡逻船,每走十二海里就得被他超出三海里,一旦他到了岸上,嘿,他不是到处都一定会找得到朋友的吗?“
从这一番话里就可以知道,弗兰兹的东道主辛巴德翻天覆地,显然与地中海沿岸的走私贩子和强盗都保持着极其友善的关系,仅这点就使他显得够奇特的了,至于弗兰兹,他已压根儿不再想在基督山玩了。 他对于探索岩洞的秘密已感到毫无希望了。 所以匆匆用完早餐,急忙上了船,他的船本来就已准备好了,他们没一会儿便开船了。 当小船开始它的航程时,他们已望不到那艘游艇了,由于它已消失在韦基奥港的港湾里了。 随着它的消失,昨天晚上最后的一点痕迹也渐渐地抹去了,晚餐,辛巴德,大麻,石像,这一节全都被埋葬在同一个梦里了。小船迅速地向前行驶着,第二天早晨,当太阳升起来时,他们已望不见基督山岛了。弗兰兹登岸后,先前所经历过的种种事情都被他暂时忘记,他把他在佛罗伦萨寻欢作乐的事情告一段落,不久一心一意地想着要怎样同那位在罗马等他的朋友相会。 因此他就乘车出发,在星期六傍晚到达了邮局旁的杜阿纳广场。 我们已经说过,房间是事先预定好了的,所以他只要到派里尼老板的旅馆去就行了。但这可不是一件易事,由于街上挤满了人,到处都已充满了粗鄙狂热的街谈巷议,这是罗马每件大事之前常有的现象。 罗马每年有四件大事——狂欢节,复活节,圣体瞻礼节和圣。彼得节。 一年中多的日子,全城都在一种不死不活阴沉清冷的状态之中,看来活似阳世和阴世之间的一个中间站,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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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超尘绝俗的地方,一个充满着诗意和特色的安息地,弗兰兹曾来这里小住过五六次,而每次总感到它比以前更神奇妙绝。 他终于从那愈来愈多,愈来愈兴奋的人群中跳出来,到了旅馆。 最初一问,侍者就用车夫生意很忙并且旅馆已经客满时那种特有的傲慢神气告诉他,伦敦旅馆已经没有他的份儿了。 于是他拿出名片来,求见派里尼老板和阿尔贝。 马尔塞夫。 这一着很成功,派里尼老板亲自跑出来欢迎他,一面道歉,责骂那侍者,一面又从那准备招揽旅客的向导手里接过烛台。 当他正要领他去见阿尔贝时,阿尔贝却自己迎出来了。他们的寓所包括两个小房间和一个套间。 两间卧室朝向大街,这一切,派里尼老板认为是一个无可争议的优点。 这层楼上其它的房间都被一位非常有钱的绅士租去了,他大概是一个西西里人或马耳他人;可这位旅客到底是哪个地方的人,旅馆老板也不能肯定。“好极了,派里尼老板,”弗兰兹说,“可我们必须马上用晚餐,从明天起给我们雇一辆马车。”
“晚餐嘛,”旅馆老板回答,“一会儿就可以给两位送来。只是马车……”
“马车怎么了?”阿尔贝大声嚷道,“喂,派里尼老板,别逗了,我们一定要有一辆马车才行。”
“阁下,”店主回答道,“我们尽量给您去找就是了,我只能这样说。”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确定呢?”弗兰兹问道。“明天早晨。”旅馆老板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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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二)3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