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别激动,说事。”大江在一旁小声提醒我。
“你骂我,我不计较。只要你愿意跟我过,我可以把……”他又要搬出他那四万块钱来。
“你别做梦了。”没等他说出口,我就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你不能再考虑考虑吗?”
“没什么好考虑的了。”
“你不懂怎么办离婚。”
“我不懂,我可以请律师,反正我们分居早就超过一年了。”
见他半天没说话,我喊了两声喂,听筒里传来一阵忙音。他已把电话挂掉了。
“司马找过他了?”见我撂下电话,大江问我。
“他不肯离。”我答非所问。
“别再找他了,还是请律师办吧。”
“王八蛋。”我恨不得扒了徐大卫的皮,再碎尸万段。
“你觉得司马走了吗?”大江问我。
见我还没回过神来,大江又问了一遍:“我问你,司马走了没有?”
“不知道。”我脱口而出。
“就算走了,我看他还会杀回来。”
“他想拖,没门。”我心里想的还是离婚的事。
四十九
第三天的晚上,“嘟,嘟,嘟!”突然有人在楼下按我家的门铃,我的心一下子揪起来了。大江示意我去应答。我走到对讲机前,按下上面的“Talk(讲话)”键,说:“Hello。”手刚松开,就听对方说:“是我。”声音虽不太清晰,但我能听出他是谁。大江凑过来。我在他耳边小声地说:“徐大卫。”他忙从兜里掏出支笔,在他手掌上飞快地写了几个字,抬手给我看:“轰他走”。
“你开门。”见我没说话,徐大卫喊道。
我又按下“Talk”键,说:“Who are you(你是谁)?”我的英文虽谈不上好,可发音还比较正。我想迷惑他,让他觉得找错了人。
“我是David。”
“I don’t know who you are; please
leave(我不知你是谁,请走开)。”我说得很慢,好像怕他听不明白似的。其实并不是故意的,我边想边说,实在做不到流利。
“我是David呀。”看来他的英文更烂,愣没听懂我的话。
“If you stay here; I call
police(你再不走,我就报警)。”我把“Police”咬得很重,心想这个词,他应该熟悉。说完,我就松开了“Talk”键。
对讲机里没再传来任何声音。大江走到窗前,用窗帘挡住身体,侧身探头往下看。过了会儿,他转头对我说:“好像走了。”
他话音刚落,“咚、咚、咚!”门外就有人敲门。
大江愣住了。
“是朱迪。”我说。
“你能肯定?”
“我们有暗号。”我一边说,一边走过去开门。
一进来,朱迪就对我说:“南希,刚才我回来,门口有个人跟我打听你。”
我问朱迪:“你跟他说什么了?”
朱迪答道:“他想跟我进来,我没让,但我告诉他你房号了。”
我对朱迪说:“我的天,以后你可别随便跟生人说我家的事。”
朱迪问我:“怎么了?”她不解地看着我。也许她还以为帮我做了件好事呢。
大江走过来,对朱迪说:“南希她没别的意思,你别多心,以后注意点就是了。今天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别再跟别人说了。”
朱迪对大江说:“菲利普,你都把我说糊涂了。”
大江来了句英文:“Nothing happened; don’t worry。”他的意思是什么事也没有,别担心。
朱迪怏然不悦地走了。大江打开电脑。过了会儿,他对我说:“网上能查到你家的地址,只是没房号。”
“是吗?”我边问边走过去看电脑屏幕。
果然,只要知道我家电话号码,就查到公寓的地址,看来徐大卫就是这么找来的。都是我用家里的座机给他打电话惹的祸。这个加拿大,电信服务业实在太发达了,发达到连一点个人的隐私都没有了。知道人名,能查到电话号码和地址。知道电话号码,也能找到地址和人名。真是防不胜防。
“你可以去电话公司,把你家地址删掉。”大江说道。
“什么你家你家的,这是我们的家。”我大声地对他说。这几天我憋着一肚子的火,他的话把我的火勾起来了。
“你怎么这么敏感?”
“不是我敏感,是你太生分了。”
“好好好,算我说错了。”
“你说,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你总不理我?”我指什么,他当然清楚。
“我……”他欲言又止。
“你什么?”我一副不讲理的样子。
“我心情不好,那种事自然也就没兴趣。”我觉得,他这么说,是在应付我。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好了,别说傻话了。”
“那好,你给个态度,我离婚了,你娶不娶我?”
“就算你离了,我还没离。再说,现在谈这个也不合适。”
“人家都是男的向女的求婚。我们倒好,总是我向你求婚。”
“我们今天不谈这个,行吗?”
“明儿我就去找律师办手续。”
“你到哪儿找律师?”
“中文报纸上有的是律师的电话。”
“你可不要鲁莽,别婚没离成,再暴露了。要不这样,你打电话找汤教授,他总会认识一两个律师,让他给你介绍一个。”
“我这就去打。”
他拦住我,说:“你的心思我知道,别老挂在嘴上,不要把名义上的东西看得太重。”
“你现在是亭亭的爸爸了,孩子也改口叫你了。你总得给孩子和我一个交代吧?”
“原来你让孩子叫我是有目的的。”
“是又怎样,还不是你逼出来的?”
“加拿大是承认同居关系的。”
“那也不能重婚。”
“等躲过了司马再说吧。”
“他要追你一辈子,你还要我等你一生呐?”
“你也太悲观了。”
“我不管,反正我离婚了,你也得赶紧离,然后名正言顺地娶我,就算跟你去哥斯达黎加,我也愿意。”
“好好好,你怎么说就怎么办,好不好?”
“别假惺惺的,就是没行动。我问你,是不是因为徐大卫的事,你嫌弃我了?”
“看你说哪儿去了,不要说徐大卫的事,就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下去了。
“就是什么?”
“过去的事,不提了。”
我猜得出他想说什么。他一定早就知道谢大多迷奸我的事了,怪不得一碰到结婚的话题,他总避实就虚敷衍我。我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强忍着,眼泪才没掉下来。谢大多是他的亲兄弟,他或许就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我逼他,又能怎样?也许我命该如此。
汤教授果真认识一位姓包的律师。跟我见面后,包律师让他的助理给徐大卫打电话。徐大卫阳奉阴违,口头上答应协议离婚,可就是拖着不办。包律师看出来了,建议我跟徐大卫打离婚官司。我不想惊动这里的衙门,坚持协议离婚。都说假的真不了。这桩婚姻哪经得起法官的三问五审?更何况我还是戴“罪”之人。包律师不明就里,以为我怕花钱,也就没再催我。我心里诅咒徐大卫,恨不得他早点去见上帝,不是得急病暴亡就是出门一头被车撞死。
大江接到哥斯达黎加那边律师转来的移民面谈通知,要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