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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对联作武器。你可以先加入党的外围组织,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我够条件吗? ”“当然够! ”柳梅想了想说:“让我考虑一下吧。”
高志翔点点头说:“好的,希望你早日作出决定。也希望你不但成为我的革命战友,也成为我的……”他停下不说了。柳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小声问道:“你的什么? ”高志翔转头望着她,柔声地说:“你要我说出来吗? ”
柳梅明白了他的意思,垂下眼帘摇了摇头。高志翔深情地端详着她,静了片刻,忽然拉起了她的手,激动地说:“不! 我要说! 我实在憋不住了! ”柳梅有些慌乱地将手抽出,词不达意地:“可我……你……”
高志翔充满感情地吟诵为她而写的诗句:自从第一眼见到了你,你就走进了我的心里,好像处处都闪动着你俊俏的身影,梦中也常常听到你迷人的笑语。……
( 三)
经与一分队核实,伍大毛确实失踪了。大家分析失踪有三种可能,一是出了意外,死了;二是开了小差,溜了;三是叛变投敌,反了。如果真是第三种情况,那危害就大了。因为他熟悉支队的活动规律和关系网点,而且根据以往的经验教训,凡是当了叛徒后回过头来对付原来的同志,使出的招都特别的狠、特别的毒,所以大家不得不加倍提防。山海和厉冰商量后决定,一方面派人做进一步调查核实,另一方面也要对近期的活动计划做些改变和调整。常去的关系户暂时都不能去了,而新区又不能贸然闯入。这样一来,大家的生存条件也就更糟糕了。
每天大家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去拾野果子,集中到一起后平均分给大家。
一天中午,饥肠辘辘的龙山海又把米袋子再次翻抖,试图再抖出一点炒米屑子来。抖了半天抖不出,便顺手将米袋子搭在头边的树枝上。过了一会儿,却看见一只小鸟飞落在树枝上探头探脑想觅食,灵感一闪,清了清嗓子,吟道:“饥同飞鸟争余粒;倦向丛茅索绣衾。”
队员农战羡慕地说:“龙政委肚子里的对联啊,就像蚕茧抽丝一样,怎么都抽不完! ”
乐传也说:“要不是在这儿打仗,龙政委肯定是个大作家。”厉冰点头赞同,说:“阿海,等革命胜利了,你好好写本书,把咱们这些人、这些艰难日子,都写进去。”秀香拍手道:“对对对,让过着幸福快乐日子的后人们千万别忘了咱们。”
龙山海笑道:“这个建议好。不过我倒希望我们大家一块见到革命胜利的日子,一块回到这里,一块回忆这些艰难的日子、苦中作乐的事,然后把它整理成书,作者就是我们大家。”
身兼炊事员的邓篾匠在山洞里大声招呼:“开饭啦! 都来吃饭吧! ”
众人纷纷起身过去,有人明知故问道:“邓篾匠,今天吃么事桫? ”“好菜哟,一个鸡,一个鱼,还有一个洋山芋。”队员们喜出望外地赶过去一看,只见破铁锅里仍是空空如也,只有一些绿色的菜饼子和一小堆鸡蛋大的马铃薯。
队员们不无失望:“邓篾匠,鸡呢? 鱼呢? 都被你干掉了? ”只见邓篾匠幽默地拍了拍肚皮:“饥’嘛,每个人不都在肚子里装着? ‘榆’嘛,这不是榆树叶饼子吗? ”原来是这个“鸡”
和“鱼”呀! 大伙都被邓篾匠的幽默逗笑了。
忽然,一只硕大的山老鼠探头探脑地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沿着洞壁不慌不忙地向外走去,根本不把众人放在眼里。邓篾匠眼明手快,一个跨步,用刺刀刺中了山老鼠的脖子,一股猩红的血水涌了出来。邓篾匠挑起来左瞧右看了一阵,而后就动手将山老鼠的皮剥下来,提着山老鼠血淋淋的身子晃了晃,得意地说:“这下我不骗你们了,真的是有肉吃了。你们哪个要? 都不要?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他从山老鼠身上撕了一条肉下来,塞进嘴里嚼着,又满不在乎地咽了下去。
狗仔等恶心欲吐。邓篾匠嘲笑他道:“哈哈! 你不是狗仔吗,怎么还怕这个? ”
山海若有所思地说:“说不定这家伙真是老天爷送来的救济粮呢! 老邓,给我一点试试。”
邓篾匠撕了一细条血淋淋的鼠肉给他,并传授经验道:“闭上二眼,吃下第一口就不怕了。”
龙山海紧闭眼睛塞了一点到嘴里嚼着,渐渐地眉头展开了,笑道:“哈哈! 不比草根难吃嘛! 就是味道淡了点。不过,当‘野人’比当‘空军’还是强多了。”众队员见状纷纷要求尝试。然而山老鼠肉却不够分了。
厉冰道:“我有个好主意了。咱们大家一齐动手,多抓些山老鼠来,点把火烤熟了吃,就可以既不当‘野人’,也不当‘空军’了。”
然而长期与世隔绝是不行的。由于没有盐吃,大家一个个面黄肌瘦,两条腿就像吹了气,一按一个坑。天气一天天凉了下来,冬衣也成了亟待解决的大问题。可是几个交通站都被敌人破坏了。山海决定进村去找一些过去联系过的可靠的老表帮忙解决给养问题。
这天夜星,半圆的月亮在薄云里时隐时现。队员们摸黑来到了一座山村边。村里静悄悄的,大家分成了放哨、接应、联络几个行动小组。龙山海和一个队员走到一座旧房子门前,按约定轻轻敲了三下又三下:“老乡,开开门。”
屋内没有反应。又敲又唤,还是无声无息。龙山海只好去敲另一家。谁知这家门内突然传出粗声粗气的斥责声:“走开走开,莫吵死! ”龙山海吓了一跳,忙压低嗓门说:“老乡,我是县支队的龙山海呀! ”“不开不开! 你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开! ”
龙山海无奈地摇摇头,叹声道:“好吧,老乡,你有难处就算了。如果你要找我们,就到后山竹林里来。”
前去敲门联络的人都碰壁而归。狗仔气嘟嘟地骂道:“妈的! 怎么都反水啦! ”农战也附和道:“一个个都成了墙头草,哪边风来哪边倒。”龙山海说:“唉,别埋怨了。天亮再说吧。或许看清了人他们会出来的。我们去村外歇一下。”
天蒙蒙亮时,后山竹林附近的草丛里出现了一个手持弯镰刀的老乡,边割草边警惕朝他们窥望。当他看龙山海身上那条绣着红五星的瘪瘪的米袋子时,终于下决心走出了草丛,用暗语联向队员们打招呼:“请问何方贵客到? ”
狗仔连忙回答:“实是山里小舅来。”
老乡又问:“山里小舅来山外,何干? ”
队员们齐声答道:“村后二姨去村前,串门。”
老乡走到了他们身边,激动地说:“红军同志,真是你们回来了! ”队员们都迎上前去拉住老乡的手。
“你就是对子政委啊? ”老乡作了自我介绍,“我姓梁,是红烈属,昨夜里实在太对不起了。”
龙山海:“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 你不是一大早就过来了吗? ”
厉冰道:“我们分析乡亲们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老梁连连点头说:“是啊是啊,就在头几天夜里,白狗子、还乡团冒充你们县支队挨家叫门,对上了暗号的,开了门的,二话不说就抓去杀掉。村里老牛爹,二福婶,还有好几家人家,一家老小都杀光了哇! 好惨哪! ”老梁说着泪流满面。
队员们都悲愤不已:“白狗子又欠下一笔血债! ”“会不会是伍大毛干的? ”
老梁道:“对,对! 听说就是一个姓伍的带来的。”
狗仔气愤地攥紧了拳头:“太可恨了! 队长,政委,这个狗杂种,我们绝不能放过他! ”
( 四)
龙山海和厉冰正要派人把伍大毛叛变作恶的情况告知一分队,王木匠已派人送来伍大毛在那边当了保安队长的情报,并且告知伍大毛前天派人给彭书记送来了一封信,信中鼓动彭东山带人反水,那边许愿县长、保安团长由他挑。而彭书记看后即把信撕掉了,骂伍大毛是大笨蛋,说是一个小小的乌纱帽就想收买我彭东山,瞎了你的狗眼! 不过彭书记自收到那封信后脾气变得很坏,总是闷着头抽烟,分队的事也不大管。龙山海便和厉冰商量,打算找个时间过去与彭书记一块开个会,谈谈心。
正巧省委交通员老郑找到了他们,说是给大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山海心急地问。
老郑笑着一屁股坐到地上,脱下鞋子,撬开鞋底夹层,取出一个小纸片,递给山海。只见纸片上写着赫先乐的亲笔信,只有寥寥数行——东山、山海、厉冰诸同志:党中央召开了遵义会议,毛泽东回到领导岗位。中国革命有希望! 请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