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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的时候扮演一名“愚蠢的外国人”。向你的对手询问有关体制如何运转的详细问题,请君入瓮。中国人相信他们的体制非常之微妙复杂,高深莫测,外国人永远不会明白。
在中国不要完全依赖于法律。你会输的。利用法律和法规来加强你在政治和商业上的论据。
大部分中国政府官员都生活在一种恐惧之下,害怕被人批评没有维护国家的利益。理解并利用这点。
利用你的政府、相关国际组织、和贸易团体帮助你战斗。让你的对手知道你是谁——告诉他们你认识谁。
永远不要和警察对着来。他们有着极大的权力,你必输无疑。相反,你要绕过他们,找到推翻他们的论据的办法。
如果你决定购买中国上市公司的股票,小心“忽悠加上市”的公司。
第五章:内外交困
在你的中国商业计划中,有一项重要内容就是政府游说。这点对那些身处商业竞争和冷战余温双重积压中的技术公司来说尤为重要。
空军一号引擎的轰鸣声渐渐消逝,聚集在北京机场的人们都把目光投向了机舱门,尼克松将从那个门里面走出来。美国总统在1972年乍暖还寒的2月天来到北京,开始了他的“和平之旅”,寻求与这个美国在冷战中的死对头进行和解。这是历史性的一刻。但是有一队观众与众不同,他们总统乘坐的那架波音707飞机的关心远远超过了对总统本人。他们是中国艰难起步的飞机制造工业中的最高层官员,被邀请来检查驻在停机坪上的飞机。他们急不可耐。尼克松早一步走下舷梯与周恩来总理握手并坐进汽车,他们就能早一步登上这架光滑闪亮的飞机。
中国的航空工业在很多年里面都处于极度落后的状态,在早已过时的苏联技术上使用原始的机器制造摇摇晃晃的飞机。由于冷战时期西方国家对技术转移实行严格的限制,他们能得到就是这些。他们在这些年中唯一得到的一次突破就是1971年巴基斯坦航空公司的一架波音707飞机在中国西部坠毁。中国政府的工程师很小心的拆除了它。利用逆向工程技术,他们在设计上复制了两架飞机,中国人称为运…10。唉,原始的制造技术,松懈的质量控制,再加上缺少先进的航空电子设备,这架飞机就像中国在过去二十年中制造的俄国飞机一样粗制滥造。
现在他们有机会检查用钱买得到、用技术造得出的最好的商用客机。更何况这架飞机刚刚把美国总统载到中国。他使用的东西肯定都是最好的。中国航空工业的官员们被工艺和技术深深地震惊了。飞机的内部空间非常舒适,但并不豪华。但是驾驶舱,那简直让人目瞪口呆!舱里配备了一名飞行员能够想得到的所有东西:无线电、导航设备、以及能够测量任何你能想象得到的参数的尺度表,所有这些东西都整齐有序的列在驾驶员、副驾驶员和飞行工程师的面前。机舱外面是光滑的机身和没有一丝缝隙的整流罩,这些都说明了在制造过程中执行的严格的偏差和精准的加工。
尼克松的访问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多年的敌意被搁到了一边,外交关系开始解冻,贸易关系得到了鼓励。在几周时间的访问中,中国的高层领导在航空工程师的推荐下,定购了十架波音707客机,并承诺从相当紧张的国家外汇储备中用美元支付。
概述
最初十架飞机的订单引发了一系列复杂的事件。它标志着中国开始拼尽全力、坚持不懈地利用先进的西方技术修复和重振国家的技术和工业基础。它也触发了世界飞机制造企业为争夺这个巨大的潜在市场的商业竞争。紧跟它们的是来中国寻找新的利润来源的世界顶级的卫星制造企业和航天公司,这个市场的增长是如此之快,在这里的成功和失败将决定着公司的未来。在中国竭力建立现代化的航空航天工业时,美国和欧洲公司即希望提供帮助,也希望利用这个机会。在占领中国市场的竞争中,冷战时期的技术出口控制协定瓦解了。中国对获得先进技术的竞赛引发了美国政府内部的政治冲突,一方是想要严格限制中国的购买范围,另一方则支持在高科技领域扩大与中国的交易和合作,这即是政治上的、也是商业上的战略。很多公司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这个故事分两部分。第一部分讲的是麦克唐纳道格拉斯公司竭尽全力挽救其商用客机业务,它在中国组装飞机,同时还要尽力满足中美两国政府往往相互矛盾的要求。第二部分讲的是休斯公司、劳拉公司和其它美国卫星制造商怎么落入第二十二条军规的陷阱。由于美国政府限制在本土发射卫星,他们被迫在中国发射卫星。当中国的火箭发射失败,他们的卫星在发射平台上爆炸,这些美国公司感到有义务向中国提供技术协助,同时也不得不面临被华盛顿指控为向潜在敌人提供援助的风险。
麦道公司的失败不仅仅是在政治上。公司忽视了商业中的基本常识,未能赶上中国持续和快速的变化步伐。相比之下,卫星公司在商业和政治上都做了正确的事,但是在华盛顿却遭到了猛烈的抨击,因为保守的共和党需要一件武器来攻击克林顿政府。
今天的美国政府正在重蹈麦道公司的覆辙,无法跟上中国持续而快速的变化。很多美国政客和政策制订者并没有意识到全球技术领域中发生着根本性的变化,他们忽视了这样一个事实,即如饥似渴的中国市场现在可以决定哪家公司能在全球取得胜利。冷战已经让位给商业竞争,但在华盛顿并不是每个人都明白这点。
中国专家
张镇中收到了一份邀请,参加由道格拉斯航空公司总裁John Brizendine在加州长滩召集的会议,他对此颇感讶异。张先生是一名三十六岁的工程师,在麦道公司的圣路易斯总部工作。他知道Brizendine刚去了中国,为麦道商用客机寻找市场机会。自然,他出生在中国,在公司上下也被当作一名神童看待,但是他还在孩童时代就离开了公司,他的声誉也大部分是由于他在深奥的军用勘测技术领域中做出了一些重要的革新,这和商用航空根本不搭界。
Brizendine很激动。他告诉自己的经理团队,中国问起麦道公司是否有兴趣在中国建厂,每年生产一百二十五架商用客机。这比长滩工厂的产能还要大!类似这样的交易将彻底扭转麦道公司的命运。而公司的命运正急需一次逆转。二战结束后不久,道格拉斯生产的飞机占到了美国和欧洲近百分之九十的客机市场。但是在Brizendine从中国回来的那年,道格拉斯的市场份额只有不到百分之二十。麦克唐纳飞机公司于1939年由James Smith “Mac” McDonnell成立,公司制造军用飞机,并于1967年收购了道格拉斯公司进入商用飞机市场。在麦克唐纳圣路易斯总部工作的中西部美国人从来没有喜欢过管理道格拉斯的加州人。他们认为道格拉斯的经理人生活太优越,管理太松散。Brizendine对圣路易斯的疏忽深恶痛绝。他已决心要解除经理们的束缚,给道格拉斯公司注入新的活力。
经理当中和Brizendine一样兴奋的人寥寥无几。他们顶多是被激起了兴趣,但依然充满担心。尼克松乘坐波音707前往中国的破冰之旅立刻就让波音公司成了中国商用客机市场中的首选供应商和市场领先者。在中国成立合资公司也许可以突破波音对这块市场的封锁。在所有的怀疑声中,有一个声音充满了热情。中国有充足的科学和工程人才,张镇中告诉其他经理,它的飞机制造工业远未成熟。他说合资公司的想法非常有前途,但同时警告大家不要过于乐观。“我们每年能造十架飞机就运气很好了。”他预测道。
这对Brizendine来说已经够好了。张镇中很快就成为公司的中国专家。他在六岁时离开中国,当时他的国民党父亲在上海担任警察,在共产党夺取政权后随家人逃到了香港。现在的张镇中英俊自信,能说会道,俨然一副年轻的中国大使或管理人员的气势。如果他在麦道公司的同事认为他是一名中国专家,那他就是一名中国专家。
麦道公司发给中国的建议主要是一份关于麦道如何生产飞机的大概介绍。它建议一家中国的合作制造工厂可以先从组装成套配件开始,所有配件都从长滩直接发货。起草这份建议的小组知道他们必须关心两个现实:中国必须承诺购买足够数量的飞机才能实现经济效益,麦道公司必须准备好向中国授权大量的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