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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5-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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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拍下的鹅颈桥下一幅幅烟火蒸腾的照片以及文字描述——今日正午时分,鹅颈桥下劈啪之声此起彼伏,十数位“神婆”在此摆摊设点代为“打小人”,而等待的市民也有上百人之多。每一个摆摊的婆婆面前,都放着一个神龛,所供不同,有红脸关公、白衣观音,也有本地人特信的黄大仙,连异邦的招财猫也有出现;另外少不了的装备还有一只香炉、一盆炭火、一对卜卦用的杯筊》》但见事主落座,“打小人”的婆婆即开始在神龛前先敬上三炷香,然后询问客人要打的“小人”性别、姓名》》 
  因为错过了“惊蛰”,我非常懊悔,也等不到来年,于是3月21日中午得空就一个人兴冲冲地往鹅颈桥赶去,坐在车上还拿出从网上下载的“打小人”的《打油诗》提前预习: 
  拜观音,请来菩萨附真身 
  供神灵,借助法力超小人 
  验正身,以免胡乱打错人 
  旧鞋子,痛打小人添兴奋 
  》》 
  到了现场,我已经料到一直神往的鹅颈桥往日的美丽肯定荡然无存,果然,几根巨大的桥柱支撑起一片百十来米的三角地,地面黑乎乎的(隔壁是菜市场),三位“神婆”正坐在桥下无所事事,一看就知道暂时没有生意。我四下寻找,此刻真希望一位满腹仇恨的事主赶快出现。几分钟后,一位职员模样的女人到来,不紧不慢地踱近一位“神婆”,蹲下,面无表情,小声地和老太太低语,我想那一定是她在向“神婆”报告自己心中“小人”的名字。我就忍不住想:这位仪表不俗的女人心中的“小人”可能是谁呢?给她“穿小鞋的上司”?“嫉妒成仇的同事”?骗取了她钱财的“前男友”?还是使她家庭破碎的“狐狸精二奶”? 
  正猜测着,“打小人”的“神婆”已经兴奋起来,照着垫在块砖上的“五鬼纸”一通猛打,不一会儿,“小人”打烂了,“神婆”又将“小人”提到神龛前放着的猪油桶,在生猪油上横扫几下,这样让猪油堵住“小人”的口,从此就没法儿再到处乱咬人,然后才按部就班地点火,将本来就是虚拟的“小人”三甩两甩烧成了纸灰儿》》 
  年轻女人看完了“神婆”为自己卖力除害,拉开手袋往外掏钱,脸上还是来时的样子,没有任何表情。我来香港常驻,知道香港人活得不容易,年轻人为了工作、婚姻、家庭、房子、养老,早早地就得辛苦贮备,心理压力大,悲苦和愤恨都不能溢于言表。而自古中国民间都相信“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古老的鹅颈桥就给了香港人一个悄悄发泄的场所,让他们有地方舒展自己总是绷得紧紧的神经——这是不是就是香港如此发达的现代化社会“打小人”却可以一直保存至今的基础原因? 
  那天站在鹅颈桥下,我俨然是一个局外人。尽管袖手旁观地看完了一场精彩的表演,也没有打算盯住“事主”从钱包里究竟会往外掏多少钱,但内心还是有一种偷窥的感觉。幸好这时桥下另外两位一直闲着的“神婆”再一次向我拉生意:“唔该,你打唔打小人?”我毫无思想准备,内心也没有什么仇恨(即使有也不相信这种报复的方式),但我还是转头扭身,反正是搞社调、看热闹,挑了一个“肥嘟嘟”的“神婆”就凑到她的跟前,假装什么都不懂,问婆婆:“您在这里做么嘢呀(干什么)?”“肥嘟嘟”的“神婆”年龄大约60以下,脸庞宽阔,皮光肉嫩,看上去生活水平就不低,她说:“打小人。”我又问“打小人做么嘢”?“神婆”的脸立刻变形,眼睛里原有的和善遇到了我这么一个四六不懂的内地人,问话又不好听,立刻就搅进了一些厌烦,一双大眼很吃惊地瞪着我,那表情分明是在反问:不知道“做么嘢”你来干什么?她自己倒好像从来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尴尬地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继续向她“请教”,或许“神婆”真的没有想过现代人为什么要相信“打小人”?上百年的习俗,人们不需要追究“为什么”,何况她每天来到桥下,“打小人”已经是一种营生。 
  我不敢对望“肥嘟嘟”的眼,人家也懒得再搭理我。 
  多亏此时第三位“神婆”也坐不住,殷勤地从小木凳儿上欠起身,招呼我上她那去,我就借故离开,转移到了第三个摊位,但还是心怀不轨,因为我还没有来得及打听一下“打小人”的价格,就继续发问:“那您这打一次要多少钱啊”?第三位“神婆”很痛快:“40文”(40块),说着就拉我蹲下,我本能地把身子往后退,尽量躲开她那满是纸屑也可能满是猪油的胖手,急忙说“不,不,等一会儿”,这位“神婆”以为我嫌她要的价钱太高,缓了缓,又拉我:“那打一个40文,你要是打3个呢,就100文吧!” 
  我知道这下我可有机会逃跑了——原以为鹅颈桥下“打小人”,只是有点类似“做法事”,甚至挺“行而上”的一种游戏——现代人过着现代的日子,没事也可以翻出古老的习俗调侃地玩它一玩。可是最后一位“神婆”地道的叫卖,让我恍然大悟:“一个40,3个100”,这位老“神婆”真不懂得“打小人”首先是一种“文化”,“文化”!薄利多销,撮堆卖小菜呀?难怪刚才我看到的那位女职员,一身不俗的装扮,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她内心或许也并不相信“打小人”真的管用,几十块钱掏出去了倒不必太心疼,只是“神婆”劈里啪啦地猛打数十下,她身边的“小人”就能被彻底消灭干净,百分之百地不再出没于她的眼前或梦中? 
   
  “古墓”就在家门口 
   
  香港自1841年被大不列颠执掌于手中,直到1997,英国人都把这个南中国的小岛视为自己的战利品,在香港实行殖民统治。然而香港人虽说穿西服、吃西餐、讲英语,过圣诞节,也过复活节,但是时至今日,即使是晚来香港一百年的我也可以证明,这座城市并没有被完全西化。外国人当年在香港盖了很多西式建筑,建了教堂,基督教、天主教,但中国的佛教、道教在这里也同样屹立、同样时兴。或许英国人当初并不是不想用钢筋水泥以及现代化的思潮把香港铺盖成一个和她的母体完全不相干的西方世界的一角,但是文化与传统是无形的,流传于每个民族的血脉,世代繁衍,只能融合,不能替代。 
  1993年我第一次出国经停香港,听朋友说要去拜拜黄大仙,还说要起大早,否则去晚了人多就办不成事。我以为“黄大仙”是一个人,白髯老者,沾点佛气,会算命,也会给人看疑难杂症,这种误解一直存在了好多年。后来才知道“黄大仙”不是凡人。过去活着的时候一生就以行医济世为怀,后来死了,死后名叫“赤松仙子”,被人供奉为神,20世纪初才从内地被奉接来港,自此“黄大仙”在洋人占据的香港近百年香火不断。尤其据传黄大仙“有求必应”,签文特别灵验,所以每年的大年初一,香港人为了争着上春节的“头一炷香”,半夜即来,弄得整个“黄大仙”18000多平方米的净土从早到晚青烟弥漫,阵阵摇签之声响彻四方。 
  我是2005年3月为了亲眼看一看“黄大仙”的人气与内地的寺庙有什么不同,特意来到了九龙黄大仙区(已成为地名,可见影响)。未见寺庙,山坡下一座“赤松黄大仙祠”的牌坊已经足够雄伟,进得庙里,更发现“黄大仙祠”的建筑金碧辉煌,气势恢弘,不仅大雄宝殿如我在内地见到的一样,就是其它副殿比如“三圣堂”,供奉着吕祖(吕洞宾)、观音、关帝,并挂有万世师表孔子老圣人的画像,到处都充斥着地道的中国传统特色,前来烧香、抽签,许愿、还愿的善男信女也都个个心具虔诚、手脚敬重,他们之中看得出大部分都是香港人。 
  调查“黄大仙”,我的目的并不在于想证明一百多年来香港的中西文化曾经有过怎样的一场恶战,最后孰输孰赢,而是不明白香港这个社会既崇洋又重古,两样追求怎么难分伯仲?年轻人结婚可以去教堂,很多人举行婚礼也会跑到“黄大仙”。而除了“黄大仙”,香港这么小的一个地方,天后庙、观音庙、北帝庙、文武庙、侯王庙、王爷庙等等数目众多,遍布港九。西部的大屿山更有一座百年古刹——“宝莲禅寺”,禅寺牌坊正对着的木鱼山山顶还盘腿儿坐着一尊目前世界上最大的铜佛,人称“天坛大佛”。2005年12月12日,香港“宝莲禅寺”举办了为期一周的“开山百年纪念暨水陆息灾法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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