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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第02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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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的圆圈。一个浓淳的酒嗝爆开;请客的人家没有瞎吹,那两瓶酒的确藏了不下十年,现今的酒可没这功力。举头望天,漫天星斗倒是比灯笼还亮;低头看地,雪地比天空更明亮——日怪,灯笼多了,地上雪亮,似处处都变成了光亮的坦途,倒把回家的路给映迷惑了,回家的路在哪儿呀?怎么着也走不回自家家门了……
  头脑越来越纷乱,纷乱中有美妙的东西弥漫开来,身体便越来越自行其事了,风筝般飘忽欲起。一堵矮墙挡在面前,身体真格地忽悠飘然起来,真个比“一跳三尺高”还高了许多——身体在空中凝住了,似挂在了半空。不由得狠狠地骂了一句,虽没弄清骂的什么,却发现自己竟骑在了这堵矮墙墙头上——倏地醒到自己是遭了“鬼打墙”。
  老话传下来,说人走生疏蛮荒的夜路时往往有这样的遭遇:明明感觉自己是在向前一个劲地走,可走来走去直到天亮才发现原来自己竟在原地打转转。村人把这种现象叫做遭了“鬼打墙”,说那是孤魂野鬼在你的身边围了一道无形的墙,有意捉弄你。偏病须有偏方治,遇到这种情况,要趁头脑清醒时大吼一声——“鬼打墙”!唯这么一吼,鬼蜮的伎俩才会被戳穿,作祟的鬼只好悻悻撤退,你才能找回迷失了的方向。
  村长爹认为他骂的那一句肯定是“鬼打墙”了,不然鬼墙不会消失,他也不会清醒自己骑在了真正的墙头——天哪,这不是菊花的墙头吗?这不是做梦都想爬上的墙头吗?院内东边的那扇窗户还闪着撩人的光亮。窗帘是粉色的,灯光—戏就生出撩人心痒的意味。没错,那是菊花的屋,菊花的婆婆在最西边的屋,中间隔着两个小窗。天爷,“鬼打墙”呀,你可帮了我的大忙,要不我不会爬上这梦想了多少回的墙头呀。村长爹无声地啊、啊叫着,那些个顾忌消散了,急不可耐地要翻下墙头,扑向那扇温馨的屋门……
  ——这条老黄狗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到来,摇头摆尾梭梭地扑上来……
  看来老黄狗真的是遭了“鬼打墙”。村长爹觉得应该拯救老黄狗,老黄狗灵性着哩,善解人意呀,昨晚它没冲我咬一声呀,实在是条难得的狗。
  他恍惚忆得,那时冥冥之中似有两只手将他撮上了墙头,圆了他的一个美梦。还是细看看昨夜村长爹骑在墙头并不轻松的情形吧——
  鬼墙消失了,骑在矮墙上的村长爹用手拍了拍墙头,冰冷、坚硬的切肤之感告诉他真真是上了墙头无疑——菊花的墙头。环顾狭小的院落,菊花窗口粉色的光与雪月交映,生出迷幻的幽光,顿时让七十四岁的胸怀绽开了艳丽的春花,那幅让心头痒了无数个日夜的图画一下子活现:迷人的菊花抱在怀里,自己逍遥成了活神仙,这辈子值了。禁不住暗叫一声——天哪,鬼使神差让我爬上墙,岂不是老天有意成全我的好事吗?
  那时刻有什么顷刻被点着了,燃烧出噼叭的声响——那是骨子在燃烧,雪夜里七十四年的老骨头的燃烧啊。村长爹眼窝里有什么不自禁簌簌淌了出来,只是没顾上擦才没有发觉。急躁躁要下墙来,却不料有鬼火般的两束幽幽蓝光直逼过来,墙头客顿时浑身筛糠差点儿自墙头跌落——是这条老黄狗毛梭梭扑过来,想不到它竟不咬不叫,不可思议地理解、放过了瑟瑟发抖的墙头客,且用那烙铁般的长舌亲热、讨好地舔着他的腿,霎时熨平了他浑身的哆嗦。
  老黄狗啊老黄狗,你可比菊花的婆婆善解人意呀,那疯婆子捕风捉影便又吵又闹。
  知遇之恩岂能不报,此时村长爹蓄了力冲老黄狗吼一声——鬼打墙!
  不想老黄狗对吼声置若罔闻,继续打转。一般说来遭遇“鬼打墙”者只要旁边有人或者自己能吼一声“鬼打‘墙”,就能“冲”了作祟的小鬼,从鬼打墙的境地挣脱出来。可这条狗……七十四的村长爹突然有些笑自己,那偏方是对人而言,它可是条狗,人和狗毕竟不同。按说鬼是怕狗的,戏文和说书的段子里经常出现这样的情景:几声狗吠立时吓得正作祟的小鬼退避、逃离,不知老黄狗遭遇的是何等难对付的厉鬼。
  蹲下来仔细再看,便有了吃惊的发现:老黄狗口角冒着泡沫,眼珠透着死光。不好,老黄狗是中了深毒的迹象。
  过了片刻,老黄狗终于从“鬼打墙”的境地解脱了——踉跄了几步最后倒下了,四条腿挣扎啪搐了几下一动不动了。
  村长爹看得有些傻眼,一条狗这么着就死了?一条小命就这么完了?一个人也会这么转着转着突然躺倒而永不再起吗?我已经转了七十四年了呀,想到此村长爹不由得浑身惧悚。
  菊花的院门开了——惊心动魄的一声“呸”爆炸在村长爹的头后。
  本来那疯婆子——菊花的婆婆马翠花打开院门只发现村长爹蹲在那儿,冲他“呸”完这一口是准备咣地一下关了院门抽身回院的。怪只怪村长爹禁不住惹是生非叫了一声——狗!
  这一声“狗”给村长爹自己惹出了麻烦。
  马翠花与村长爹就在门口上演了一出武戏。
  
  鼠 殃
  
  刚开始谁也没在意老鼠的异常出现。
  村长爹蹲在死狗旁叫了…声“狗”的同时,他的儿媳妇,也就是村长的女人去柴房抱草,手指突然触到毛茸茸肉乎乎的一团,她跳起来,甩着手妈呀,天哪,连连惊叫几声。
  村长从窗口探出头,说怎么着,捡了元宝吗?真捡了元宝你可别大声嚷呀。村长继续逗着女人:财宝不露白,露白就招贼呀。
  女人浑身的囊膪哆嗦打颤,但却没能抖落满头沾的草屑,水呛般解释,老鼠,老鼠,我的天哪,大老鼠……
  村长呵了一声,感到惊奇,连带上半身都探出了窗外——你能逮得着老鼠?!你真能逮得着老鼠?还大老鼠?呵,你长能耐了,真的是不简单呀。
  不,不是,不是俺逮着的,是碰,碰上了……死老鼠……
  村长一下笑了,女人很少能逗得村长如此开心。村长笑得头在窗子上撞出咚咚的响。呔——瞎猫碰上了死老鼠呀。
  惊惶未定的女人听了这话也只能笑了。
  几个顽童正在胡同口追逐老鼠,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今儿个老鼠突然大量地涌现,这给了他们无穷的乐趣。以前他们当然见过老鼠,无数次见过,但以往见过的老鼠都是白驹过隙稍纵即逝,只能惹得他们气恼,今儿个这些老鼠好像一下子全变成了老太婆——摇晃摇晃跑不动了。孩子们轻而易举便用石头、木棍猎获了它们,有大胆的甚至用手提溜着挣扎的老鼠作践玩耍。昔日骄傲狂嚣的老鼠们没料想,会落到束手就擒遭儿戏这步田地,怎奈腹中如刀搅斧剁,眼前天晕地旋,全没了往日的敏捷骄狂,只能任顽童宰割了。
  ——再精明的老鼠也毕竟是老鼠,它们想不到比往日更香甜的食品会致它们于死地。
  一个孩子想出了更精彩的玩法——点天灯!一呼百应,点天灯,点天灯……老鼠柔软的皮毛涂洒煤油点着火,皑皑的雪地上会出现几条奔突的火龙,那将是何等激动人心的场面呀。这是他们人生第一次生擒老鼠,不玩出点花样岂肯罢休。一个比较有头脑的孩子提醒:要到村边的场院去点天灯,在村里别惹出火灾。这孩子说着掏出了一支香烟叼在嘴上,又叭地用打火机点着,比大人还有派地抽起来。其他的孩子只能听他指挥了。
  村长爹那声叫,让菊花的婆婆马翠花发现自家的老黄狗直挺挺躺在那里。她实在想不通,看家护院的老黄狗怎么就会服服帖帖地躺在村长爹的身边。她想过去踢老黄狗一脚,让它认清面前这个歹人,最好能跳起来狠狠地咬他—口。马翠花恼怒地奔向前,却发现老黄狗已没了气息,待确认老黄狗已经毙命,如同亲人被谋害,她呼天号地呜呀呀叫着扑向村长爹,咬定村长爹即是凶手——你个老东西!是你这老不死的害了俺的老黄狗!
  其实马翠花并不比村长爹小多少,看上去甚至还要老些,但她却硬要这么骂。村长爹没料到这疯婆子会突然发动进攻,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搡倒在地。当他挣扎着爬起时,灰暗的脸面上已经落下了鲜艳的几道血痕。两人你来我往地厮打着,村长爹还要抽空辩解:你疯了,真的疯了!我怎么会害你的狗?!
  马翠花嗥叫着:不是你会是哪个?俺可怜的老黄狗啊,你死得冤哪……不是你又能是哪个?俺跟你拼了……
  村长爹浑身是嘴分辩:我怎么会害老黄狗?我也是刚刚发现它不行了,我舍不得还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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