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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第02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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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情愿。看着窗外她远去的身影,香捧一下子想起来,有好几回,开门出院,这位主任就站在自己家门口,突然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了。实在躲闪不及,就说“想上你家看看,有啥困难没”。香捧问“她看见什么了”,丛主席不正面说,只是说“她活见鬼了”。
  说起正事来,丛主席说:“兄弟媳妇你假糊涂,还是真糊涂?结就结呗,你嚷嚷个啥?还怕别人不知道呀?别人瞒还瞒不过来呢,你可倒好……”
  香捧说:“别人我也没告诉,就是觉着,这两年,你……”
  丛主席笑了:“那好,你们先好好过着,等我馋酒了,再上你们家喝去,你可先把大衣柜门锁上——哎,人是哪的兄弟媳妇?”
  问着话,掏出两张百元钞票随礼。香捧不要:“我这成啥了,好像来和你要似的。”丛主席一本正经起来:“我要不知道,(没给)你也别挑眼;我这知道了,冲我贵山兄弟那说,一定得给。你要不拿着,我还得费事,送你家去。”
  无奈,香捧只好接了,只是觉得那钱像团火似的,放哪儿都不合适。丛主席又从卷橱里扯出一个暖壶、两个枕巾子来,也塞给她,说这是搞活动发奖发剩下的,结婚用得着,就不用买了,能省两个是两个,办事哪个地方都得用钱。听丛主席说得这么实在,香捧就没推让,也接了过去。
  大致说了说杜造的情况,丛主席说:
  “一个天天数小钱的,你可得留点心,别数不过他。”
  两家大人孩子在一起吃了顿饭,事就算办了。
  涛涛低头吃完饭,就回了自建房,谁也留不下。丽丽乖,叫了杜造“爸”,和杜造的女儿住一屋,第二天告诉母亲小姐姐尽掐她。正在假期,涛涛领上丽丽,坐上辆中巴,去了姥姥家。香捧心里不踏实,天天夜里都梦见涛涛丽丽哭。过了几天,香捧跟队长请了假,回家把他们接了回来。
  进了新家,看见墙上多了一幅放大了的她和杜造的彩色结婚照。她和杜造一前一后站着,杜造左手搭在她肩上,她左手牵着杜造的右手。她的身子略向后倾,想靠近一些,这时候摄影师说:“就这样就这样——再幸福一点……”两人都努力作幸福状,幸福是幸福了,终觉有一种做作的意味。
  也没太在意,随意问“怎么放大了”,杜造说:“你不在场,总得让人们看看你吧。”越说香捧越糊涂,追问再三,杜造才说,香捧回老家这几天,他补办了——场婚宴,放大那张照片,是为了挂在酒店里。
  “我这半辈子,尽给别人随礼了,咱们这事,不办白不办,可得往回收收了。”
  “你那老大结婚时,你没收人家礼?”
  “收是收了,我算过,还没收回来。”
  “等老二大学毕业办喜事,再收也不晚呀。”
  “那得等到啥时候?再说啦,他回不回来办,还得两说着呢。”
  杜造枕头底下有一个小学生的作业本,香捧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全是这些年他家的人情往来账,最后一天记了一百多人,礼金从五十到一百元不等。
  “你都不认识,不是我的同学,就是邻居,剩下的就是整个街里干我这行的,嘿嘿,手机这玩意儿真是好东西,都他妈让我掏搜着了,没来的钱也捎来了,有人还说忙,他妈的人忙钱还忙……”杜造洋洋得意。
  心里头疙疙瘩瘩的,却没再说什么,怕破坏了心情。
  晚上急着要做那件事,路上都想象好几回了。名正言顺、合理合法了,杜造却不那么当回事了,坐在那儿没完没了地抽烟看电视,招呼两三遍才上炕来,不像贵山那样不知饥饱。杜造的体形,就像涛涛小时候画的小人儿,上身是个正方形,下身两条短杠。原来得出他魁实的印象,是没看见他腿。瘸,是因为一条腿变形,而两腿都细,可能是他的职业造成的吧。在身上,几乎感觉不到他腿的存在,光是上身忙乎。一会儿就得提醒他一句:“把胳膊支起来。”等杜造沉沉睡去,香捧扯过毛巾被给他盖上,定定地看着他,忽然觉得杜造很陌生。
  平常日子,杜造来看看自建房,香捧也到他店里转转。哄着劝着,涛涛能过来吃顿饭,却坚决不肯住下。虽说简单的饭菜涛涛也能做了,可他终究还是个孩子,放心不下,香捧只好两下跑。奔波中,忙碌着,偶尔地,她的脑际会闪现出往日和贵山一起上街修鞋的情景,那时候扬脸说话,抬手扔钱,形和神,都有些居高临下的气度,如今却当起掌鞋匠的老婆了,心头掠过一丝酸涩。
  傍晚,吃过饭,去看涛涛。图近,过河时,没走石桥,拎着鞋膛水。
  不下大雨的日子,河水是一条细流。走到中流,水面上翻翻滚滚,飘来一些菜——茄子辣椒蒜薹什么的。正疑惑着,上游传来一个人的叫喊:
  “捞,快捞呀,别让冲跑了!”
  香捧听出来,叫喊的人是老朱婆子,连忙弯腰捞菜。
  正好拎着个用包装带编的筐子。捞上来的茄子辣椒什么的,装了整整一筐子,拎起来给老朱婆子送过来。板车歪在水边,看样子是推到水中,翻了。老朱婆子浑身是水,正光着膀子拧衣服,露出的身子黑黝黝的,颜色略浅一些的乳房干瘪瘪的,下身沾着一条看不出颜色的体形裤。见了香捧,老朱婆子拍着胸脯哈哈大笑,说:“这鸡巴车推的,快过去了快过去了翻了……”
  暮色中,两个人推着车,重新上了大路,走过石桥,回自建房。挨得近时,香捧闻到,老朱婆子身上散发着一股怪味。汗把头发打成了绺,露出了通红的头皮。拧了拧的衣服穿在身上,扣子也不系,乳罩是早就不戴了,让晚风吹着光溜溜的身子,凉爽,不在乎有没有人看。“他妈的,图近点呢,反倒远了,这鸡巴河……”老朱婆子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香捧还没搬来自建房的时候,老朱婆子就守寡了。听说,老朱婆子的男人掉进了一个什么大眼里。那天下午,门口忽然来了辆小车,说她男的碰着了,也没啥大事,在医院呢,接她去看看。她—听就又哭又骂起来。她知道,一来接她,人肯定是不中用了。工村里的女人们,就怕不明不白地来这种车接人。贵山出事那天,香捧也是让这种车接走的。
  “咋这么晚才回来?”香捧不愿往下想,没话找话。
  “早一会儿,晚一会儿,还不都一样,回去也投事,不像你呀,忙——哎,怎么样,你跟那老头,过得还行不?”老朱婆子捶着已经伸不直了的腰。
  香捧急头白脸,说你说啥呢,谁那老头呀。老朱婆子哈哈笑着说,你那点事,瞒不了人的,你也不用怕,没有人给你往外捅,你就放心大胆搂着他睡吧。
  到了家,香捧帮老朱婆子把车弄进院,被老朱婆子叫进屋。硬走也能走,却没走。关了一天(午饭在菜摊上吃)的门窗一打开,一股浊热扑面,一种怪味扑鼻。一只猫叫着跳上老朱婆子肩膀。老朱婆子亲亲热热地和猫说着话,伸手弄亮了一个昏黄的小灯泡,屋里东西看不太清楚,只是觉得很满、很乱,无处下脚,无处落座。做了这么多年邻居,香捧还是头一回到老朱婆子家来。她为什么没来?说来说去,还是内心深处,隐隐的,不可告人的,看不起眼前的这个老女人。
  “听说姓杜,婚结了?”昏暗中老朱婆子问。
  “姓杜,结了。”看样子老朱婆子是知道了,香捧便不再瞒她。
  “说是个掌鞋的,手续办了?”老朱婆子口气很重。
  “办了,是个掌鞋的……”香捧这还是第一次对别人说出男人是个掌鞋的,心头像有些丝丝缕缕的东西划过,有点疼。
  蓝蓝的火苗儿上,一个黑漆燎光的铁锅吱吱啦啦响起来,在热着什么莱,飘出的气味表明莱已经馊了。老朱婆子将这变了质的菜倒进一个盘子里,端到桌子上。不知又从哪儿摸出个油纸包来打开,里面是些散碎的熟食。随手拧开一个小塑料桶盖,倒了两小碗,自己喝了一口,碰了一下,让香捧也喝。香捧知道是酒,连连摆手,说不会喝。老朱婆子伸手捏了些熟食填嘴里,用下颏指着让香捧也吃,香捧忙说吃过了。老朱婆子便不再让,一个人吃喝起来,不时捏些熟食给猫。香捧提醒说那盘子菜馊了,老朱婆子咂咂嘴唇,说吃不出来,还连吃了两口。她是真吃不出来了,还是舍不得倒掉?
  “他老婆呢?”
  “死了。”
  “死了好,省得麻烦。”老朱婆子忽然想起了什么,下了地,伸手在一个昏暗的地方掏,不知怎么掏的,“稀里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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