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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2006年第06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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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一快,人也就老得快,老摸突然就发现自己的头发花白。再看宁彩霞,眼角也开始细细地起了皱纹。老摸也给宁彩霞买护肤品,但他打心眼里觉得那些东西没用,顶多也就是个心理安慰。夜深人静时刻,老摸失眠,看着熟睡的老婆孩子,心里就开始打鼓。他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曾经雄心万丈,差一点就当上单位领导。可现在呢?一直过着打工生活,挣的钱也就够维持个日常生活,以后小孩上学娶媳妇儿的钱,都不知道到哪去弄。想到这里他就不舒服了,睁着眼睛郁闷到天亮。 
  这样的次数多了,老摸渐渐觉出精神不济来,开始找药吃。宁彩霞看在眼里,心中自然着急。老摸说:“没什么,你放心,我没事。” 
  宁彩霞觉得,要让老摸恢复正常,首先就得恢复他的自信心。毕竟才三十多岁嘛,人家姜太公七老八十才出山,汉高祖四张多才打天下,维亚康姆更年期才创业,古今中外,晃悠过大半个人生才幡然醒悟的人多的是。谁没受过打击啊?有人受了打击就此沉沦,也有人受了打击才奋起。宁彩霞想,为了自己和孩子的将来,一定要让老摸振作起来才行。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他打一场麻将。 
  可是打麻将的人难找啊。同年龄的人,除了逢年过节,谁还玩牌呢?想来想去,宁彩霞想起单位几个新来的实习生玩过麻将。找他们一说,人家特痛快地就答应了。宁彩霞当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心想这老的怎么求着小的了? 
  把孩子安顿到秃老鸹家,他们就在家里摆开了战场。开始玩的时候宁彩霞有些担心,怕老摸出手太重,再把人家孩子伤着。刚毕业没多久,人家也没什么钱啊。事先宁彩霞还叮嘱老摸,赢牌第一,赢钱第二,要是真赢得太多了,就把钱还给人家,毕竟要的是自信心而不是赌博。可出人意料的是,老摸的牌从来就没和过,宁彩霞自己的牌,也是一副副的不搭调,反反复复地上废张。眼看着三圈都过了,老摸和宁彩霞还是沉默得像金子一样,宁彩霞就慌了,莫非这牌也会欺负人? 
  心里越是着急,越是不上张。好不容易听了牌,人家轻松一摸就和了。这样的情况,出现个一两次也就罢了,问题是它不停地出现。老摸是谁啊?那是麻星,懂得玩牌的规律。一般情况下,一人牌好,大家的牌都好,一人牌差,大家的牌都差,怎么也不应该相差如此巨大。想到这里,老摸就留了神,果然看见这两个小子的袖口里藏了牌,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从袖子里顺一张,表情却是冥思苦想的样子。老摸看得真切,一把就把耍老千的那只手给捉住了。 
  这场面实在是尴尬了点,宁彩霞看出老摸是真生气了。这个世界上老摸最恨什么?恨的就是不老实。在麻桌上能偷牌,在单位里就能使坏心眼。老摸说:“你们是八零后吧?懂不懂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道理?怎么朋友的钱都敢算计呢?要是缺钱花,老哥我这儿有。” 
  那两个小子低着头不吭气,老摸嘴唇就开始变紫了,脸色却是惨白。宁彩霞吓得灵魂出窍,赶紧去找药。在此之前,老摸是从来没犯过心脏病之类的。只是宁彩霞听说家庭药箱里应该常备速效救心丸,就买了一瓶放着,没想到这回派上了用场。那两个孩子看老摸都要死要活的了,也慌了神,又是捶肩又是拍背的,嘴里还直念叨:“我们跟您闹着玩呢,您怎么动这么大的气啊。”宁彩霞赶紧挥手,让他们走。老摸嘴里含着药,感觉舒服多了,看着那俩孩子走了,“呸”了一声,对宁彩霞说:“你瞧瞧你们单位都招了些什么人。” 
  宁彩霞说:“都是小孩子不懂事,你可别往心里去。” 
  老摸慨叹一声:“完了,足球有黑哨,我仍对社会抱有信心;医院收黑钱,我也没有丧失对未来的希望;可连麻桌上都玩阴的了,这人心可真坏了。” 
  宁彩霞问:“至于吗?” 
  老摸说:“就是因为不至于,所以我才不理解。我是不是生错了时代了?人想钱,都想疯了。”老摸说这话,就说明思想问题很严重了,考虑这些事情也有些日子了。宁彩霞生怕他想不开,赶紧和他聊别的,转移视线。 
  从那以后,宁彩霞再不敢和老摸提玩牌的事情,自己实在想玩,也找借口不带老摸。后来老摸的杂志社组织员工检查身体,宁彩霞特意叮嘱老摸好好检查一下心脏,检查的结果是一切正常。直到这个时候,宁彩霞才算松了一口气。 
  尽管没什么毛病,但老摸还是请了一段时间的假,在家里歇着。一方面孩子牵扯精力,另一方面也想清净清净,总结一下人生的经验得失。这个年龄的人,一总结就有心得。老摸的心得有两个,一个是人到中年,路会突然变窄。刚毕业的时候,可以凭着风华正茂精力充沛打天下,可从一楼上到二楼了,却会发现通往三楼的楼梯一下就挤了,好比连庄,越往后连越难。有好多人,就这么折在二楼了——老摸自己,就是到了中层就无法超越,还觉着希望越发渺茫;另外一个,自己上不去楼的原因,就是穷讲究,喜欢把牌做得完美无缺。再看看别人,管你什么牌,能吃能碰决不错过,先把庄家拉下来再说。这就是老摸所说的牌风问题了——你到底把打牌看成什么?是让自己舒服,完成一件艺术品呢?还是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以最快方式达到目的。更何况,现在有的人根本不讲规律。老摸这些念头转了好多,却没和宁彩霞讲。他怕影响宁彩霞的心情。 
  麻星怎么能不玩麻将呢?老摸闲了一阵,手就有点痒痒。也是巧了,这个时候正赶上大学同学的入校纪念日,秃老鸹一张罗,全班失散的同学们居然全联系上了。聚会的时候来了二十多人,没来的也从世界各地发来传真、E—mail或者打电话前来表示问候。令^欣慰的是,大家基本上都饱经磨难了,也基本上都拉家带口了,但还都是全须全尾,活蹦乱跳的。在纪念日,吃饱喝足之后,一个重大的节目就是搓麻将,重温当年美好幸福的大学时光。 
  和老兄弟们玩牌,那感觉就是不一样。老摸一起牌,就感觉那股锐气回来了。大家每个人的思维、出牌的路数,几乎都没变。老摸简直是指哪儿打哪儿,气势磅礴。 
  在宾馆里包了房,麻将起了两桌。人多,自然也有人围着老摸的牌看。唯一不同的是,再也没有学校老师抓打牌了,所以也不必心惊肉跳。再加上又都是有备而来,同学们比上学时更显豪爽。战至后半夜,老摸庄上清七对上听,后面的人看得啧啧有声,因为又是单吊七条。大家对老摸大学时代的最后一把牌还都记忆犹新,看见历史即将重演,不由得都兴奋起来。 
  老摸连摸了两手牌,都不是七条。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刘涛涛给他的那个信封来。白驹过隙,浮云苍狗的,那个信封现在在哪儿呢?老摸有点后悔来之前没找找。他曾经把信封揣在怀里,也曾经把信封放在抽屉里,后来结婚了,想把它夹在一本书中,可打麻将的利器,放在书中合适吗?于是东藏西藏的,似乎就不见了。这记性,可真是差了。 
  就这么走了神,突然有人放出七条来。老摸犹豫了一下,觉得这把有意义的牌还得去自摸,没和。没想到他的下家却把牌放倒,四七条的牌,和了。老摸笑笑,把牌一把推了,双手洗牌,满脑子却都上演着刘涛涛的身影。他打麻将是不迷信的,但这个时候却觉得心里酸酸的。他真的想她啊。 
  老摸大牌不和,周围的人都是一阵嗟叹。老摸知道今天晚上的牌风即将由此逆转,便说:“你们谁上?让我歇会儿。” 
  他坐到沙发上,开始和几个人东拉西扯。他们说起大学的时候条件比较艰苦,宿舍到了晚上十一点停电,就得把麻将桌支到厕所或者水房去。有的人半夜失眠睡不着,干脆就起来,披着被子到楼梯拐角看人打麻将。一副麻将被没收了,他们就凑粮票,到海淀的自由市场去换一副新的,好像是150斤粮票换一副,但老摸记得是120斤。谁知道呢,这已经不重要了。 
  说来说去,就有人想起秃老鸹念的那本酸诗来,于是就问:“那诗到底是谁写的啊?” 
  老摸问:“那本子后来跑哪去了?” 
  “你还别说那本子真管用。”有个家伙说,“我毕业回去后,把那本子的诗抄给我老婆,人家就真跟我了。那个时代写诗管事儿啊。后来老婆追到手了,那诗本我就给销毁了,省得被我老婆识破骗局。”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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